宋漪進門，失望地看了地上狼狽的秦祌一眼，轉頭對沈濂厲聲道：“住手！”
沈濂停下了動作，無所謂地回頭找自己媳婦。
程亦然起身從書桌后出來，蹦過去握住沈濂纏著領帶的手：“沒打疼自己吧？”
“閉嘴吧你。”他沒好氣道，抬手指尖輕柔她下巴，“他沒弄疼你了？”
“嗯哼~”她哼哼了聲，埋進沈濂胸口，露出眼睛瞧著宋漪。
宋漪嘆了口氣：“你們可以走了。”
“宋漪……”秦祌爬起來怔怔看著她喚了一聲，心底惶恐失措。
“有空再約。”程亦然跟宋漪揮手告別，拉著沈濂出了門口，又回頭道，“別太生氣啊，其實我有故意挑釁他，最后愛你呦~嗷！”
沈濂給了她一手刀，將她拽走了，悶悶道：“我不想久別重逢就聽到你和別人示愛。”
程亦然聞言笑出了聲，蹦起來攬著他脖子在他臉上啵了兩口：“最喜歡你啦！剛剛超帥的！”
沈濂聽到她提剛剛的事，冷冷掃她一眼：“你果然招惹了宋漪身邊的人。”
“有什么嘛，宋漪不是站在我這邊了嗎？”程亦然得意忘形，“宋漪在手天下我有~”
“我呢？你老公呢？不需要了嗎？”沈濂說著，給了她后腦勺一掌。
程亦然握著后腦勺，默默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兇巴巴的，誰愛要誰要去吧。”
“嘴上說得挺瀟灑的，不知道是誰看到老子被別的女人碰氣得發瘋。”
程亦然：“……”
嘖，心里有數就好，干嘛說出來？你不要臉的嗎！
看小家伙安靜下來，沈濂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用力咬了口，又親了下，扣住掌心垂在身側，若無其事道：“你挖的藕呢？”
程亦然看著沈濂走神，聞言又回了神，默默移開視線假裝看風景。
干嘛哪壺不開提哪壺……
“哈哈哈！”沈濂看她這樣，囂張地笑了出來。
昨晚媳婦說挖藕開始他就開始笑話了，一想到就覺得好笑，傻乎乎的媳婦太可愛了。
程亦然：“……”
用得著這么開心嗎。她心里腹誹。
-
畫室里，宋漪從兩人離開是方向收回視線，秦祌靠在墻上揉著后腦勺，冷聲問：“那兩個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和他們有什么交易？”
宋漪捏著手指，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為什么要針對她呢？”
“你對她態度也太奇怪了。”秦祌氣得心口痛。
“你不會要鏟除她吧？”宋漪想起他剛剛對程亦然殺氣騰騰的樣子，吐槽了句，“被人家男朋友揍也是活該。”
“所以我行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向著他們？你就這么喜歡程亦然？還眼睜睜看著沈濂打我，話都不幫我說就把他們放走了，偏心！”他氣得踹了腳旁邊的梯子。
宋漪見狀朝倒在地上的畫架上看去，見那里還夾著一張畫好的荷塘油畫，上前撿了起來，輕聲問：“陳淳應該提醒過你程亦然的事。”
“有嗎？”秦祌疑惑，想起自己對程亦然表達不滿時他的態度很不積極，自己也沒在意他說過什么。
宋漪看他傻乎乎的樣子，覺得還是告訴他好了，免得他真的惹到程亦然那個瘋子，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講情面……留個全尸？
“青州的主事人了解過嗎？”她問，轉身將那幅畫放在桌上，找東西壓著，“跟我過來。”
秦祌不明白自己和她說程亦然，她干嘛又說到青州去了。誰要知道程亦然和她有什么py交易，他只是想知道她為什么不喜歡自己！
程亦然到底算什么啊！
他在畫室賴了一會兒，宋漪沒回來，他只好起身憤憤不平跟了上去。
辦公室，宋漪從鎖著的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袋，放在桌上，輕輕點了兩下：“這是你查不到的東西，打開看看。”
秦祌疑惑，伸手拿起來打開了封口，將里頭薄薄的幾張資料拿出來。
里頭寫的是一個叫沈然的女人的消息，如何奪下和經營青州，還有主要的合作勢力。他隨手翻了過去，資料里夾著的幾張照片掉了出來。
一個異瞳的女人穿著禮服直視鏡頭的照片，底下一行字，沈然出場宴會，青州勢力重整。
這不是……那個程亦然嗎？
等等，沈濂，程亦然……沈然？
他眉心跳了下，攤開照片，寥寥幾張正面的照片，不是和一個一米九保鏢的就是自己一個人的，還有和冷若桐坐在一起的。
程亦然，那個新貴？她？
秦祌神情凝重，放下手里的資料看向宋漪：“好吧，她是青州的老大，但這和你對她不同有什么關系？當初你連冷若桐都沒搭理。”
宋漪對這種勢力并不感興趣。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對程亦然動手，免得引火燒身。”她收拾了資料，隨手扔回抽屜。
“啊，還是向著她，你就會兇我，難道你保不住我嗎？”秦祌不耐煩。
“你要作死，我拿什么理由保你？”
“我是你未婚夫！”
“你不是，我才是。”宋漪腹誹，說完愣了下，不知道跟程亦然這個憨批中了什么毒，這是什么發言？
秦祌也愣了下，瞬間忘了剛剛的事，敲著桌子和顏悅色道：“我們到底什么時候定日子。”
宋漪后仰靠在椅背上，提醒道：“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她倒想不到他非要在她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是青梅竹馬，感情還是有的，但戀人未滿，這樣的婚姻到底有什么好期待的，難道他在外頭找女人的風流日子不夠有趣嗎？
當然，她更希望他能像身邊其他人那樣打拼出自己的產業，甚至說帝國，又不是沒有那個能力，為什么要斷送在她手里？
秦祌對這份婚姻期待不已，她卻要婚前恐懼了，不明白自己到底要怎樣面對他。
“不是早就訂好了嗎？”秦祌不解。
宋漪抬眸看了他一眼，苦惱地扶著額頭。
秦祌沉默了一刻，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奇怪。無論是自己示愛還是追求、訂婚的過程她的態度都是禮貌而敷衍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表露出真心。
不是吧？所以真的是很苦惱嗎？這到底算在意還是討厭？
“宋漪，或許我們還能再等一陣。”他正色道，“期間你對我真的沒有要求嗎？”
“成熟一點。像和程亦然對峙的事情，我不希望再一次發生。”
秦祌：“……”
嘖，想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