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檢查結果當然是沈濂……還沒有徹底康復!醫生丟了一堆注意事項給他們,語重心長的告誡他要進行健康的生活。
不過當然正常活動是沒問題的了,他抱著程亦然想來一個么么噠表示慶祝。
程亦然抬手將他嘴捂住。
適可而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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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小樹林里的某片林子里,程亦然悠哉游哉的泡茶,旁邊站這個西裝革履身材高挑的人,指著手機和她道:“小姐,你看這個人和他在一起,我也要一起帶來嗎?”
程亦然扭頭看他手里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正低頭和一個扎著麻花辮,渾身散發著知性氣質的女生獻殷勤。
男生是趙楠舍友男朋友,姓彭。照片的女生確實老熟人許純熙。
她正好被姓彭的彎腰擋住,看不到表情,不過距離對她這個恐男的來說,過近啊。
受刺激了?
不過程亦然沒在意,懟了眼旁邊的男人:“將許純熙引開再把人帶來,我現在是要進行不法活動的,干嘛牽扯無辜的人!你是笨蛋嗎!扣工資!我花這么多錢怎么挑了你這個倒霉玩意!”
男人委屈巴巴:“你不就是圖我長得還不錯嗎……”
“你還敢頂嘴!”程亦然拍桌,“愣著干嘛!去干活啊!”
“我的專業又不是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的……”
“如果你連雇主也無法尊重,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建議您換種職業。”
二號背脊一涼,回頭很識相地對程亦然彎腰傻笑賠罪,一眨眼就溜走了。
有錢人,惹不起啊,一個個都賊兇!
程亦然看著跟前綠油油的草地,不由心情愉悅,和聞嘉魚打了個電話。
對面打開鏡頭,將手機放在了譜架上,屏幕里是聞嘉魚的白襯衫。
“小然,假期你能把時間騰出來嗎?我們還是去爬山吧,爬雪山。上次沒爬成,我惦記了很久。”
“可以啊,不過我建議還是坐直升機上去吧。組個隊?”
“好吧,組隊的話……沈濂也會來嗎?”
程亦然茫然:“我是不計劃帶他的。”
“唔。”聞嘉魚語氣歡喜,指尖在琴鍵上跳躍起來,又小心翼翼問,“他會不會不開心啊?”
“那還不至于,一兩天不見沒什么。”程亦然干脆道,“我說可以就可以,還不至于應付不了這些。”
“那當然是很好的,只是沈濂看起來不是那么好應付……”他小聲嘀咕,轉移了話題,“唐學姐說的那個藝術學校,我可能要計劃一下。”
“對自己還不滿意嗎?”
“當然啊,你們一個個都說要變得優秀了。雖然我對自己基本感到滿意,但覺得還不不夠,可能……我需要更有壓力的環境。”
她的大可愛也要變得勇敢了。
程亦然裝模作樣的抹起淚來:“我尊重你的覺得,我會想你的。”
聞嘉魚輕笑出聲。
亭子外,二號將一個捆起來還帶著眼罩的人拖了過來,扔在草地上,殷勤的對程亦然道:“其他兩個正在趕來的路上,我現在就去摘了她們。主人稍等~”
二號笑瞇瞇的鞠了一躬,腳步輕快的溜走了。
程亦然摁著麥克風,將鏡頭轉到了另一半,低頭看著在地上蠕動的男人,嘴里還塞著白布,晃了半天腦袋想弄掉。
程亦然:“……”
這樣被綁起來,她是沒想到的。
手法及其專業的二號小哥哥啊。
“我這邊有人找我,先掛了?”
“不!”聞嘉魚任性道,“你多久沒見我了?就隨便幾分鐘視頻把我打發了?大豬蹄子。”
“好吧,那有誰惹你不高興了嗎?可以告訴我,我順便把他埋了。”程亦然看著在地上掙扎的人,開始抬頭尋找鏟子。
“蘇秉文啊!他一直惹我不高興,他自己也不高興,都不肯和我好好練習!上課也不專心!”
她眉頭一挑,笑道:“那真是太過分了。明明那天是第一個應和趙楠說對自己不滿意,要做出改變的。變壞了呢!”
“可不是!他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他什么狀況啊?”聞嘉魚忍不住擔心,“感覺是……唔,不會是出柜了吧?”
“要好好的跟他談談,坦誠的交流一番才行,這可不能憋在心里,萬一抑郁了怎么辦?”
“感覺你的語氣怎么有點……不懷好意?”他嘀咕。
“錯覺,我沒有。”程亦然堅決否定,不一會二號就拎著兩個綁著過來的室友來了,她連忙堵住麥克風。
“主人,說實話,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綁架人,還蠻刺激的。我愿意稱您為大佬!”二號一臉羞澀。
程亦然不知道他羞澀什么毛線,而且她也不是要綁人,她的意思只是請……是真的請!過來坐坐!
她扶額,和聞嘉魚道:“我覺得你不用擔心那個缺心眼的,或許只是大姨夫來了。”
“我才沒有擔心他。”聞嘉魚哼哼唧唧,估計是覺得她那邊真的有事,打了個招呼掛掉了電話。
程亦然揮手,示意二號把人帶上來。
三人被帶到她對面坐下,摘下了眼罩,二號還給了男生一腳,踢到地上,把旁邊兩個嚇得驚慌失措。
不過嘴還被堵住,除了嗚嗚叫也發不出聲音。
二號背著手兇神惡煞的站在她們身后。
程亦然倒茶的手頓了下,收回目光。
這個二號還是挺機靈的,而且意想不到的兇殘粗暴……明明長得挺漂亮的……
趙楠的兩位室友,一位姓田,一位姓郭,姓郭的和地上的彭姓男子是情侶,幾人看程亦然的目光驚懼不已。
摘開眼罩的時候她們確實想破口大罵,但現在她們已經完全反應過來,這個家伙是個瘋子,她還帶著人,用這種手法綁了她們,誰知道她接下來會對她們做些什么?
一想到這個,幾人靠在一起瑟瑟發抖,目光哀求。
程亦然:“……”
她還以為她帶著這個不專業的二號,需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處理這件事,怎么現在……
額,說實話,不太爽。她不簡單利索了,她居然想唇槍舌劍裝X,她要唾棄自己。
做好心理建設,程亦然直接和她們道:“你們明白我是為誰而來,代表誰的立場了嗎?”
幾人愣了下,對視一眼。
程亦然將杯子往石桌一放,清脆的聲音響起,兩人對上她冰冷猙獰的眼睛,均是一哆嗦,忙不連跌點頭。
“欺負了我罩著的人,我很生氣,想打你們,又怕臟了手。你們互毆怎么樣?或者自己打自己?我滿意了放過你們,給你們十秒。”
她說完,二號上前將他們手上的繩子解開,抬起手表看時間。
這么人高馬大人往身邊一杵,她們立即慫成了球,不過男生很快的拔掉嘴里的布,大喊救命。
二號一腳將人踢飛了一米遠,嚇得幾個女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程亦然再次給自己續了杯茶,喝著壓驚。
太刺激了……太好玩了~再害怕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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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楠這邊,她上了一節課才聯系蘇秉文,不過她拿起手機的時候蘇秉文就出現在教室了。
她回頭看了眼,又將手機收回去,低頭繼續在課本上做筆記。
蘇秉文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猶豫起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為什么自己要過來,好像也沒什么是必須要做的事,就這樣糊里糊涂跑過來了。
最近一直這樣,所以他有些煩躁。
他沒進去,趙楠和周維清出來了,周維清還朝他揮手。
“這么巧啊,居然能在這遇見你。”她目光揶揄,“和我們過去坐坐嗎?”
“唔,我有點事找他。”趙楠嘴里還咬著果干,和蘇秉文遞了個眼神,回頭和她道,“就一會兒,你可以等我。”
“我還是先回宿舍吧,她們兩個人要搬走,我還是去看著安全。”她聳肩,朝她們揮揮手,“走了!趙楠吃飯叫我!”
“哦~!”她嚼著果干應,示意蘇秉文到樹下的長椅去。
蘇秉文看她吃得那么歡快,忍不住伸手問:“給我來一條嘗嘗。”
“昨天還說問我錢就是小狗,原則呢?”
他很無辜:“一條果干你都算錢?”
“你昨天不就是是這意思嗎?”趙楠更無辜,還很受傷。
蘇秉文:“……錢不錢什么的,暫且不談這個,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向你問零食的。”
趙楠笑了下,無奈點頭,從包里拿出了兩條果干放他手心:“當然身為朋友,我還能多給你一根,不在話下。”
他咬了口手里的果干,甜甜的,有些粘牙,不知道哪里好吃了。
“蘇秉文,我就是想和你說清楚昨晚官宣的事,我們該理一下。”趙楠坐在了扶手,帥氣的翹著小腳。
蘇秉文看向她,點了點頭:“你說唄。”
“我覺得我們不該假裝成情侶,那樣很奇怪。我們只是朋友,這樣相處就非常自在,不需要刻意多做些什么,對吧?”
他若有所思,繼續點頭:“或許我就是來找你說這個的,我們的關系不該變成那樣……那晚我太唐突了。”
趙楠松了口氣,舒心的笑起來。
她想要的果然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朋友,沒有假設中的那樣糟糕,她很坦然且愜意的接受了他的回應。
蘇秉文也好,自己也好,對異性愛情其實都不太感冒,他這一點從剛認識就表現出來了,他完全是拿看男孩子的標準和自己相處。
她不想陷入當初封箋那樣的困境里。
朋友和戀人的界限,必須清楚明了,不能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