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著沈濂去休息，程亦然回到自己住處，趴床上給周維清打了電話，問她們宿舍那個排擠趙楠的室友姓甚名誰。
周維清積極的報了她的名字：“正好，我非常的想扁這兩個人一頓，等會兒我把照片都發給你，自己看著辦。”
她表示這兩個人素質真的差！
原本相處得好好的，一些愛搶話、愛占便宜、不太注意他人感受的小毛病，周維清和趙楠作為有教養的孩子還是可以忍受的。
但無法理解的是她們能一夜之間反目成仇！
老死不相往來也就算了，她們還開始添油加醋，甚至捏造事實到處抹黑周趙兩人，什么勾引別人男友，私生活混亂，搞得她們好像是什么忍辱負重的正義使者，容忍了兩人很久一樣！
總而言之，她們就是要讓周維清和趙楠在這個宿舍呆不下去。
周維清表示，這好歹也算得上個名校，怎么一上來就碰到如此奇葩的人？她們的天賦和學習無關，倒是很完美的體現在了胡編亂造上了呢！
程亦然很不可思議：“聽起來實在有些水深火熱，你們要搬出來住嗎？”
周維清霸氣道：“不可能！要滾出去的是她們！我已經向學校反應了她們的惡心行為，不管學校想不想管，明天周一，她們都得給我滾出去！”
“謠言的事？”
“什么垃圾小餅干，早被我戳穿了，要邏輯沒邏輯，要帶節奏還自掘墳墓，我上個廁所的時間動動鍵盤就完事了。”
她表示自己身經百戰。
程亦然羨慕不已：“那我也有挺多黑料的……”
“你就別了，虱子多了不癢，反正你本來就是神經病人設。”
程亦然：“……”
好叭，我不配。
??????
掛了電話，沒多久，趙楠拎著東西回來了。
程亦然看了一下時間，正好凌晨，起身枕著手漫不經心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平時我是這么晚出去玩的。”趙楠嘀咕了句，憋笑道，“算了，太不健康了。”
“去干嘛了啊？”
“擼串，他和室友聚會，他們室友都帶了女朋友，你絕對沒想到我還看到了誰。我的室友，和那個對我圖謀不軌的男朋友。小然然啊，那簡直太狗屎了。”
趙楠說著，一邊往浴室走。
程亦然試探道：“那挺糟糕的？”
“啊，也沒有。其實我現在回想起來也就覺得那串串真的不錯，特別是海鮮，就一個字，鮮美。”
那是兩個字啊。程亦然咂舌，又道：“他們沒搞事？還是蘇秉文幫你擋掉了？”
又是蘇秉文，確實得提到他。他怎么這么喜歡幫自己擋事呢？那時他把自己約出來，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他們會面臨官宣這種奇怪的局面？
不過她在看到那一對對之后就應該意識到這件事的，但她卻完全沒有想到，甚至他挑明好還覺得不以為意。
是因為她本來就對談戀愛沒興趣才會這么不在意，還是因為是他才不在意？
對啊，要變得奇怪起來了，要越界了，彼此已經在雷區徘徊了……
還是她想得太多？其實大家還可以再若無其事的退開，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比如明年之后她去首都大學做交換生，他在這邊自己玩自己的？
也不是不可以，但總感覺很……危險。
太近了。
洗完澡出來，程亦然已經將書蓋在臉上睡著了，她將頭發吹干，跑過去將人晃醒。
“小然然，問你個嚴肅的問題……”
程亦然臉上的書被晃掉，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將書拿好，一邊嚴肅道：“正視自己的感情啊！”
“我沒有什么感情啊。”趙楠跪在床上攤手，“我現在不計劃發展戀情，你看我現在，和蘇秉文這個關系是不是有點危險，他拿我當擋箭牌了。”
“這是渣男行為啊！”程亦然敲著桌苦口婆心道，“這是欺騙大眾你知道嗎？你不覺得這種明明沒有感情卻還是要在別人面前硬著頭皮裝模作樣的行為很奇怪嗎？那比被人光明正大追求還要累吧？而且恕我直言，很曖昧！是彼此對自己身份不負責任的行為！你不是蘇秉文女朋友！不需要貼上這個標簽！因為那樣……非常！奇怪！”
趙楠目瞪口呆。
程亦然的腦回路是她一直想解開的謎題，因為她在這種似乎沒聽你說話的情況下，總能給出你想要的回答。
反應太快了。
而且她是在撒起床氣吧？
“小然然……嗯，我覺得你說得很對！你明明給我一種離經叛道的感覺，三觀卻意外的很正。這就是傳說中的亦正亦邪嗎？愛了愛了！”
程亦然：“……”
我剛剛說什么了？我想知道為什么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覺。
“難怪我一直感覺很別扭，身為三好學生，我要堅決抵抗這種無恥之事！”趙楠憤慨地一拍床墊，拿出手機道，“我要現在跟他說清楚這件事！”
說什么？哦我剛剛要他們不能演戲，不然關系會變得越來越曖昧不清。
程亦然撓了撓頭，看她拿著手機發呆。
趙楠卡住了，好一會兒才弱弱道：“那個……我要怎樣開口呢？”
“我建議你先睡覺，第二天起床再說。哦，別一大早跟他說早安，不然會更奇怪。”
她滿臉不可思議的嘶了口冷氣：“小然然，你這經驗怎么來的？”
“‘早安’是跟男朋友說的。”程亦然嘀咕，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清晨的第一個問候，是要給男朋友的，朋友是‘早’。”
“原來如此，儀式感十足，小心思滿分，我喜歡！以你為榜樣！”趙楠點頭表示贊同，將手機扔開，“那睡覺吧！”
“唔，晚安。”
“啊~小然然對‘晚安’有什么要求嗎？”
“沒什么要求，‘早安’可以起床之后說，哪有等人家睡著了說‘晚安’的。而且早的話，你要給他一句‘晚安’這不是表示拒絕交流嗎？作死。”
“噗，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已經和沈濂說過晚安了，所以不要緊~’之類的。”
“其實我不喜歡秀恩愛，所以不會刻意提這些。”
“為什么？”
“……你怎么這么多為什么？”
“感覺小然然可以當我的戀愛啟蒙老師啊！了解了很多這樣子。”
程亦然邪魅一笑：“所以你對戀愛產生興趣了？”
趙楠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是，就是覺得小然然好優秀哦。”
“……睡吧。”
程亦然心累。
“我很好奇剛剛那個……”
“睡覺！不然把你扔出去！”
趙楠：“……”
嚶嚶嚶，一點也不溫柔了！
-
次日，程亦然起床，不知疲勞的又跳到了沈濂住處，他正在洗漱臺刷牙。
他覺得自己也能行動自如了，怎么這家伙還當他癱瘓似的時不時跑來當保姆？搞得他渾身不自在。
“來吧，告訴我你想吃什么？”她圍上圍裙道。
“請隨便來點。”
“那就粥唄。”
“程亦然，我今天要去學校了。”
“在此之前，先去一趟醫院。”
“我自己去。”
程亦然淘米的手一愣，往后退到門框，叉著腰道：“我讓你感到窒息了嗎？”
“沒有，就是覺得你沒必要太寵著我，我最近都胖了。”沈濂表示心慌慌的，“這些簡單的事我完全可以最近做……嗯……”
程亦然反思了下自己，嘀咕道：“也不是非要寵你，就是覺得這種時候想在你身邊而已。”
他抹臉的動作頓了下，滿臉泡沐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心頭仿佛被燙到，緩緩揪作一團。
說起來問題并不是出現在她身上啊，是自己。要不是自己受這么重的傷，也不至于讓她沒有安全感，自己怎么能又將她推開？
他嘆了口氣，低頭將泡沐沖掉。
程亦然也回到廚房，繼續倒騰自己的粥。
刮完胡子，沈濂來到廚房，板著她的左看右看，見她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低頭親了親。
“今天是個普天同慶的日子，你男朋友我痊愈了。”
他剛洗漱完，臉上香噴噴的，棱角分明的臉上，眼角還能依稀看到縫合的疤痕，她收手碰了碰他禿了一塊的后腦勺，仰頭咬住他的唇輾轉反側的親吻，直到粥燒開，拉開距離將火關掉。
沈濂低頭看她低垂著眉眼輕輕喘息的樣子，再次湊了過去。
他現在才意識到這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有人一直等待著他的康復，一顆被他安危牽引的心臟需要這一句宣告來解放。
今天的早餐也該吃點好的。
吃飽早餐，程亦然和沈濂兩位一起去了醫院。
程亦然覺得怪怪的，忍不住問：“到時候要是檢查出來你還沒康復，那我豈不是虧了？”
“你為什么會覺得你虧呢？”沈濂眼神殺她，”你就盼著我不好是嗎？我剛剛哪里讓你有老子沒康復的錯覺了？“
“我是說白高興，沒說別的。”她臉色無辜，縮到一邊去，“而且你剛剛啊……剛剛有點喘……”
沈濂耳朵一紅，死亡視線轉過去，兇神惡煞地看著她。
他就不能是憋得慌嗎？？？
程亦然避開他視線，扶著額頭看向車窗外，肩膀笑得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