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狠狠一顫,才想到自己雖變了容貌,但小寶沒有。
她開始痛恨自己不會生,孩子全然像了親生父親!
“你老實說話,小公子的親生母親在哪兒?是不是你偷了人家的孩子?”小廝冷聲質(zhì)問。
找她?
找她做什么?
他們就算要找也不過是找將軍的子嗣罷了,現(xiàn)在小寶在他們的手里,還管她是生是死?
“我不知道。”
宋茗微撇過頭去,卻對上允稷陡然看來的幽冷雙眸,她的心莫名刺痛,他為何這般看她,像是看一個小偷,一個拍花子,一個低賤的惡奴。
“你說是不說?不說清楚,我手上的鞭子可不會饒你,死在我手上的人可不少,到時候我就不信你還能說我們小公子是你的兒子。”
那小廝說著就要舉鞭,宋茗微脊背僵硬。
她不能死,沒了親娘的孩子怎么辦?
“她死了。”
那鞭子啪嗒一聲打在了地上,小廝錯愕地看著被允稷推開的手,聽著允稷陡然烏云密布的臉。
“你說什么?”
“我說她死了。”
宋茗微不知道哪兒生出的一股子痛快,抬眼對上了允稷,緩慢道:“就在我來農(nóng)莊前的那個夜晚,那天的雪下的可真大,我遇到她的時候她被路邊倒下來的樹壓住了,早已奄奄一息,手上抱著這可憐的孩子。這孩子哭得可憐,我的孩子苦命夭折了,就喂了她孩子一口奶。當(dāng)時她哭著把孩子交給我,只說讓我替她養(yǎng)大孩子,讓我別把孩子交出去。我才知道她是逃出來的妾,”
允稷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呢?你把她埋在哪兒?她是真的死了?”
每一個問題,幾乎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著他的靈魂,他這般冷,說話的時候散發(fā)出了一股子嚴(yán)厲如刃的氣勢,但凡是說謊的在他這樣的逼視中哪兒有不慌的。
宋茗微后背滲出了一層冷汗,明明是隆冬臘月,她卻仿佛處于酷暑炙熱中。
“是,我沒來得及埋她,因為小寶當(dāng)時身體凍得發(fā)紫,我急忙帶了小寶去看大夫,我走的時候她已經(jīng)斷氣了。”
允稷搖頭,“你說謊。”
宋茗微雙手都止不住發(fā)抖了起來。
“你殺了她是嗎?是不是你殺了她!她好不容易偷偷跑出來,怎么會這么蠢,蠢到被樹砸中?”允稷陡然掐住宋茗微的脖子,宋茗微頃刻就脹紅了臉,用力地拍著允稷的手。
她開始恐懼起來,從來他都沒有對她這般兇狠過,從來他都不會對她加一指。
這次,他卻想要她的命。
為什么?
因為那張臉嗎?她沒了那張臉是不是就罪該萬死!
“是,她不蠢怎么會愛上你,是你殺了她,不是我!”
宋茗微尖叫了聲,這話一脫口,她就后悔了。
允稷漸漸松手,小廝忙低下頭去,看都不敢看漸漸失神的將軍。
“是她親口和你說的?”
那片素來清冷的鳳眸驟然襲上了灰,讓人看不清,卻隱隱能感受到悲和無盡的痛。
“能把孩子還給我了嗎?”宋茗微不去看允稷,生怕自己透露出了其他的情緒。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覺得可笑,這個時候了,她的臉卻沒有變回去。
事實遠(yuǎn)比任何借口和理由都?xì)埲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