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垠的廣闊海面上,海水在晨光的輝耀下顯得更加清亮透徹。一只海鷗扇動翅膀沖向云層,后又俯沖海面,速度之快,叼起一只小魚沒入遠方的天際。
不一會兒,太陽升起的海平面出現了幾個黑點,正在勞作的幾人以為又是來覓食的海鷗,于是便沒有再注意,而是繼續勞作。可是等幾個黑點放大后,他們才注意到原來那是幾艘船艦,并且跟隨著數十支輕船快速駛來。
“海賊來了,海賊來了……”一時間勞作的幾人慌張的呼喊向村民警告。現在本是清晨黎明時分,也只有男人出海打漁,妻兒老小還在家中或是睡眠,或是炊煙為丈夫準備早飯,好再次出海捕撈魚群。這時的呼喊,讓整個村莊陷入了慌亂和恐懼中,因為他們知道海賊不僅僅搶奪財物,而且還嗜殺成性。
由于齊王派遣了軍隊保衛海海境安全,所以村民并沒有遠離海境,因為他們認為既然又大王派遣的軍兵保護,海賊就不會也不敢侵犯此地,他們繳存的一絲希望,此時也破滅了……
巨大的“虎鯨”船艦上,苗杰屈膝蹬著夾板,手持沉重的大刀,望著岸上倉惶逃脫的村民,他的心里油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興奮感,那是看著獵物走投無路無可奈何的喜悅感。
“哈哈……苗家兒郎,富貴險中求,前方的財富任由我們掠取,區區三百齊兵根本不足為懼!阻擋我們去路的就是敵人,讓齊王見識下我苗家兒郎的威武!”
船艦上傳來響亮的呼喊聲,這是對于苗杰的認同和信服,又是對于齊兵的不屑。畢竟身為海盜的他們每天都是命懸一息,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死在敵人的刀下,所以他們更懂得及時行樂,今朝有酒今朝醉得到更好的詮釋。
十幾艘小船先行靠岸,四五十人涌向村莊四周警戒齊軍的到來,剩下的十幾人拉動大船艦的船瞄,使其穩穩當當的靠岸。寬大厚實的木板伸出夾板架在岸邊,船艦上的海盜立即沖了下來,不過他們并沒有匆忙的沖向村莊,而是聚集在岸邊。
苗杰說:“人人都以為齊軍駐扎對其余的兩大盜首產生威懾,使他們不敢出動,但我苗家寨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他們的威懾力也會讓他們輸于防范,這就是我們的機會。齊軍距此有一個時辰的路程,所以兒郎們……這一個時辰內要把山寨的食物財富備足。兒郎們,去吧!”
雖然三百左右的海賊一哄而散的沖向村莊里,但是他們的并不是毫無規律的亂成一團,而是分成了三隊向著三個方向沖去,留下的那個缺口是特意為村民留下的逃生出口,并且三路人中任何一路人遭到伏擊,另外兩路又可以快速支援,還能夠迅速撤退。僅僅從這一點看來,就知道苗杰在軍陣謀略上不輸于軍隊中的謀士。
苗杰走在路上,看著逃竄的村民就有一種快意,不過他沒有下殺手,而是任憑村民如何哭泣祈仍不管用,依舊奪取他們的積蓄和糧食。
苗杰看到手下一海盜想要玷污一名少女,他上去一腳踹倒了那名海盜,再一短鞭抽在他身上,說:“難道你忘了之前我怎么跟你們說的了嗎?人人都有兄弟姐妹,今日你這么做,他日就不怕別人這樣對你姐妹嗎?我苗杰做人有原則和一定的底線,我苗家寨只搶掠財富和糧食,不殺人、不辱沒婦女!回到山寨,你應該知道怎么做,快滾!”
那名海賊立即跑去其他地方,因為他知道大當家的做事風格。如果今日大當家的心情不好,那么他很有可能會被大當家的當場打死。
苗杰也沒有看那名女子,而是留下了一句“沒有誰是天生的惡人”就離開了。
有一海盜跑到苗杰身旁,說:“大當家的,二當家那邊發現有齊軍出現,還不足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夠達到這里。大當家的,干一場吧?”
“居然敢騙我,回去之后要好好招待一下張縣令。讓所有人丟棄所得一切,集結布陣,無論來了多少齊軍,今日讓他們有來無回!”
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苗杰不僅聚集起了所有的海盜,還進行了精確的分工合作;村名雖然被搶掠了積蓄,但沒有性命之憂,最多就是受傷腿短……并且緊緊的躲藏在安全角落;一百騎兵,四百步兵陣列在村莊一側,準備進攻消滅海盜。
齊軍先出擊,百名弓弩手一起放箭,密集的箭矢像飛蝗一般遮擋住了緩慢升騰的晨日。“御!”海盜隊列中傳來一句,于是所有人舉起盾牌形成了整齊的方陣,沒有留下一絲縫隙,只聽“乒乒乓乓”的箭矢抨擊盾牌的聲音。
齊軍的騎兵也是趁此機會沖鋒,一百騎兵就像一陣龍卷風匆匆而來,鋒利的刀刃如同收割稻草般突破了第一層三十人的阻擊,并且繼續駛來。
苗杰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兵反而越來越興奮,手中后背刀按耐不住的想要飲食血液。騎兵在距離他們兩百步時,苗杰大喊:“苗家兒郎,隨我出戰!”
盾牌立即撤開,數十只粗實的木錐一起發射,而且船艦上投擲的石塊也從天而降。一瞬間木錐在強大的推動力下洞穿了一名騎兵后仍舊飛行一段時間撞飛后方的騎兵。石塊則是直接砸死騎兵以及后面追來的步兵。
苗杰一馬當先,大刀揮動,一把斬殺迎面沖來一人。兩隊人馬就這么短兵相接了。苗杰的大刀直接砍斷了襲來的兩桿長槍,又反手斬落敵首。前面有一齊軍連續刺殺多名海賊,苗杰躍出馬背,雙手握刀劈下。那人急忙舉起手中盾牌,想要阻擋這一擊,但是苗杰這一擊似有千斤,硬生生撕碎了盾牌那人臉上出現了一道刀痕倒地而亡。
五六齊兵圍困苗杰,同時出擊刺殺。苗杰大刀格擋,轉身側過長槍的突刺,胳膊壓抱住槍桿,大刀寒光閃現,一刀砍死五人。隨后苗杰甩出壓抱的長槍,全部刺入身后那一名齊兵胸膛,像刺猬般噴血倒地。
不僅苗杰的大刀已經沾滿了鮮血,他的衣服上、臉頰上也都是獻血,不過這些都是敵人的血液。此時的苗杰就像是死神一樣,在敵群中收割著生命。
齊軍被苗杰瘋狂的屠殺震驚了,沒有人敢與他交手,軍心開始不穩;反觀海盜則被苗杰鼓舞,更加奮勇作戰。張濤的長槍如蛇一樣靈動,左右擋開海賊們的攻擊,救下了三四名齊兵,并且張濤快馬向前,不斷擊殺擋在前方的海賊。
苗杰見有一人正在向自己沖來,雙眼充滿了期許,他一刀刺進一人的胸口,滾燙的血液順著大刀流出,他一腳將其踹開。
張濤猛然一槍出擊,槍尖在空中竟然搖搖晃晃分出多個槍尖。苗杰以不變應萬變,不管對方的攻擊如何多變,他依舊是穩如泰山的橫掃大刀。撞擊聲在此時的戰場上顯得格外的刺耳,苗杰感到虎口一震,對方的力道之大,險些讓他脫手大刀。
不過這讓苗杰更加興奮,終于可以好好的打一場了。張濤的長槍抖走不安,根本無法自如控制長槍軌跡。張濤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在力量上比他還要強。
苗杰瘋狂的連續劈砍,看似無法接連,實際上每一刀都暗合星辰運轉規律,并且一刀強過一刀,刀刀攻擊要害處。張濤本來的優勢瞬間變成了被動地位,只能以長槍不斷的擋擊大刀。苗杰出其不意的一掌正中張濤胸口,張濤的防御立即破露,刀光血影出,長槍斷折,張濤首身分離。
苗杰向空中發出信號,忽然從齊軍后方出現了一支騎兵小隊,騎士一身黑袍包裹,只漏出一雙嗜血兇狠的眼睛,他們奔馳的戰馬,不到十息就沖破了齊軍的防守,齊軍的反抗無意增加了他們收割人命和克敵的快感。慘叫聲不一會兒就淹沒在刀槍的屠殺下。
小股騎兵配合默契,攻防一體,又可快速轉移。這樣一群騎兵在戰場上就如同煉獄惡鬼般永不知飽腹,只要命令不下就繼續給敵人致命一擊。
由于騎兵的出現,戰局呈現一邊倒,苗家寨取勝,齊軍大敗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