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之余,我立馬回神,甩開霍司宸連忙走過去:“你們怎么站在這里?天太冷了,我們先進屋。”
我伸手去拉晨晨,剛下完雪,北風凌冽的,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都感覺有些受不了,而晨晨只穿了件薄外套,而他的母親,也就是那晚救我命的女人,穿的也不算多。
可晨晨卻躲開我,說了句:“別碰我。”
他語氣特別的不好,甚至帶著些許恨意,我手停在半空,有些尷尬。
其實晨晨恨我正常,他的母親是因為我才殺了他的父親,就算他再不喜歡自己的父親,血緣關系還是連著的。
而后來,他母親因為殺人被捉到警局去,他來求霍司宸幫他救救母親,我也沒幫上什么忙,他自然對我不待見。
而我現在也不太清楚這女人是怎么從警局出來的,可終歸是我欠她一份情。
“晨晨,不許沒禮貌。”
那女人訓斥了晨晨一句,又尷尬的沖我笑了笑。
我也笑了,忙說沒關系,可那感覺有點怪。
回想起那一次的相見,她濃妝艷抹,表情夸張,真的就像個粗鄙低俗的潑婦,而如今,她穿著白色的小風衣,身形單薄的微微低頭,竟像是剛剛從校園里走出來的大學生。
很漂亮,很干凈,不染一絲風塵。
如此大的反差,不免讓我疑惑,難道僅僅是因為引她如風-塵的男人見了閻王?
我還在疑惑,她卻已經看向幾步之外的霍司宸,微微頷首:“霍先生,我今天是特地來感謝的,謝謝您救了我,還讓我們母子有了安身之所。”
她說完,推了下晨晨,晨晨極不情愿的也嘟囔了句謝謝,低下了頭。
所以那天霍司宸口口聲聲說不幫忙,最后還是幫忙了?
我驚詫的看了他一眼,心底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那你現在沒事了嗎?”
我問那女人,那女人溫柔回我:“多虧霍先生幫忙,罰了錢,只判了緩刑。”
我估計,那男人惡貫滿盈,犯下那么多事,本就該處置,而家里還有孩子,法官自會酌情處理,再加上霍司宸的幫忙,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這樣挺好的,不然沒了爸爸,又見不到媽媽的晨晨該多可憐。
我抓著那女人的手,忙說“太好了”,可剛想再繼續說話,手臂突然被霍司宸拽了過去。
他冷冷的開口:“那天是你救了小汐,幫你是應該,既然沒事了,請回吧。”
說完,霍司宸直接拉著我就往屋子里走,那女人從身后喊了句:“霍先生,我有事想跟你說。”
可霍司宸腳步沒停,只是冷漠的回她:“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
我被他拉著根本就停不住腳,幾乎是被拖進了屋子。
關門的一瞬間,我看到外邊一大一小在寒風的侵襲下,就像是搖搖欲墜的枯葉,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沒有一絲生機。
只是霍司宸沒給我再多看一秒的機會,門瞬間就砰的一下,關上了。
我有些惱怒,剛想吼他,他卻突然把我抵在門框上:“安景汐,你忘了上次她是怎么對你的,怎么,就因為她把她自己老公殺了,你就當圣母,發善心了?還有,你什么都不管就上前抓她,你怎么知道她有沒有病?”
我愣住,不知道霍司宸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