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龐子安很是心虛的瞄了葉然一眼,咽了咽口水后,弱弱便道:“小人不該打那云瀾谷的主意……”
葉然一下就愣住了,萬萬沒想到這龐子安居然打云瀾谷的主意。
畢竟云瀾谷跟這個孤風城城主可實在是一點交集都沒有的呀。
帶著滿滿的疑惑,葉然眉頭一皺,冷眼盯著這龐子安,“嗯?”
搞得這龐子安可還以為是他眼中的‘圣使’并不滿意他這個回答似得,慌忙低頭道:“小……小人不該對玄牝珠的事瞞而不報,小人知錯!還請圣使恕罪!”
葉然可差點沒脫口就問上一句,你這家伙居然也知道玄牝珠在孤風城的?
可葉然還沒來得及開口呢,耳畔就傳來一道滿是疑惑的聲音,“他如何知曉玄牝珠在云瀾谷的?”
好嘛,連你也沒料到你這個手下有這樣的能耐是么?
畢竟龐子安的表現(xiàn),可不是那種通過道聽途說知道玄牝珠在云瀾谷的感覺。
這家伙的樣子,好像就是百分比確定玄牝珠在云瀾谷的啊,不然又怎么會在認罪的時候,如此惶恐不安呢?
可就算有萬獸山的弟子到這孤風城來說玄牝珠在云瀾谷,龐子安最多也不過是半信半疑的吧?
要沒親眼見到玄牝珠就在云瀾谷,怎么能夠如此確定呢?
就比如那道珩真人,得派人來確認才正常呀。
葉然可自問從蘇荃暴露自己擁有玄牝珠開始,云瀾谷或者附近,都沒出現(xiàn)過什么孤風城的人啊。
雖然滿滿的疑惑,可葉然干咳了一聲后,還是擺出一幅滿意的神情,點頭沉吟道:“你有承認的膽量就好,把細節(jié)全都說出來吧,那我倒是可以看在你老實交代的份上饒你這一次。”
本來還誠惶誠恐的龐子安聽到葉然這話,眉宇頓時露出些須喜意,匆匆便道:“小人早些年與那萬獸山的石老鬼有些交情,前些日子萬獸山大批人馬來到孤風城,正是小人招待的那些人。當時那石老鬼帶著云瀾谷掌門回到這孤風城,小人才偶然間得知玄牝珠的消息……”
你關(guān)于玄牝珠的消息,是從萬獸山那些人口中得知的?
葉然腦袋一歪,開口就冷哼道:“你這回答可就讓我很不滿意了!”
本來如實交代過后,那龐子安正想著松口氣呢,聽到葉然這話,一下就慌了起來,匆忙便道:“小……小人并未說話,句句屬實啊!”
只見葉然冷笑道:“你就只是想說,你從萬獸山的人哪里道聽途說,聽聞了玄牝珠的消息而已?可這好想漏了些什么吧?你不是明明無比確定玄牝珠的確就在云瀾谷之上的么?”
龐子安臉色又是一慌,額頭的冷汗再次溢了出來。
本來嘛,這龐子安見自己在說出知曉玄牝珠的事情后,葉然眉宇間明顯閃過了一絲狐疑,可就讓這龐子安察覺到葉然有唬自己的意思了,說不準他眼中的這個‘圣使’其實對他都坐過什么壓根就不清楚的,便不免生出了一絲僥幸心理。
可見葉然的質(zhì)問言之鑿鑿,一時間可直接就慌了,只覺得這位‘圣使’還真如傳聞中那般無所不能,對于他做了什么虧心事都知曉得一清二楚,實在是做夢也想到這位‘圣使’之所以篤定他有所隱瞞,可全都是因為他自己的表現(xiàn)出賣了自己呀……
于是乎,就見這胖子匆匆趴到地上,誠惶誠恐道:“小人該死!不該心生貪念,意圖獨吞玄牝珠,圣使饒命!”
不是!你丫的壓根就沒派人去過云瀾谷啊,就算你早早的就確定玄牝珠在云瀾谷,可你難道還能預測未來,知道我跟我?guī)熓蹇隙〞䜩砟氵@孤風城的?
葉然腦袋一歪,好在此時那龐子安已經(jīng)是把額頭貼到了地面之上,沒能看到他此時滿臉的疑惑了。
可葉然也不能直接發(fā)問,否者讓這龐子安知道他其實什么也不知道的話,可不知道會怎么胡扯呢。
于是乎,葉然咳了一聲,收攏一下心緒后,沉聲便道:“很好,這才是認錯的態(tài)度嘛。那你繼續(xù)說吧,越詳細越好,我可一點也沒看到有什么知錯的態(tài)度,讓我能尋到原諒你的理由啊……”
說完,便擺出一幅風輕云淡的模樣,自顧自抿起茶來,可心里呢,卻急不可耐的喊著,你這家伙要是識趣,趕緊自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啊!
就見這龐子安沒有遲疑,匆匆便道:“當初小人到孤風城大牢戲耍好不容易被小人抓住的仇家,那石老鬼抓回來的那云瀾谷掌門暫且關(guān)押在隔壁的牢房,待那云瀾谷掌門方強認出小人時,便……便與小人做了筆買賣……”
所以你丫的是從方強哪里確定玄牝珠在云瀾谷的?
可這也是道聽途說吧,并且你怎么就有機會獨吞玄牝珠了呢?
帶著濃濃的疑惑,葉然幽幽便道:“有點像認錯的態(tài)度了,繼續(xù)呀。”
龐子安咽了咽口水,弱弱便道:“那方強祈求小人救他性命,為此愿意拿玄牝珠作為籌碼。小人實在是沒忍住貪念,便應下了那方強的要求,說動石老鬼使用引蛇出洞的計劃,放任那方強暫且回到云瀾谷中……”
一時間,葉然可就直接有種恍然大悟的意思了。
原來那把方強放回去,對云瀾谷的弟子傳達萬獸山即將屠山的消息,迫使云瀾谷弟子攜帶玄牝珠出逃,反倒只能落一個自投羅網(wǎng)的計劃是你這家伙想出來的啊?
所以,方強那小子信誓旦旦,并且已經(jīng)是在窮途末路的情況下,言明玄牝珠就在云瀾谷,你哪怕沒親眼見過,卻也是對此深信不疑了是吧?
卻聽那龐子安弱弱又道:“所以,無論是那方強活著將玄牝珠帶給小人,還是萬獸山的那些人拿到了玄牝珠,回去時路過我孤風城,那玄牝珠都會落入小人的手中。可小人怎么也沒想到圣使大人早就隱藏于云瀾谷當中,小人還一直納悶,小小的云瀾谷啊,小小的云瀾谷怎么就擋住了那萬獸山傾巢而出的襲擊呢……”
葉然嘴角一抽,在心里直接吐槽起來。
擋萬獸山襲擊的事情,跟你家那個圣使壓根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好吧!
不過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葉然倒是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刻意擺出一幅贊許的神情來,開口便道:“不錯,你這認錯的態(tài)度我倒也還是很滿意的,所以,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也不是不可以……”
可偏偏葉然話音剛落呢,就聽到耳畔傳來那個真圣使的指示。
“問問他哪來的底氣覺得自己能從萬獸山的手里奪取玄牝珠。”
聽得葉然可是嘴角忍不住一抽。
在心里直接就腹誹起來,這種事情還需要問的嘛?
若是萬獸山的人真的拿到了玄牝珠,回去的時候路過這早就被設(shè)好埋伏的孤風城,那不就是什么東西都帶不走了么?
可葉然轉(zhuǎn)念一想,卻也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是啊,眼前這個龐子安哪來的這種底氣呢?
他也不過在堪堪元嬰期而已啊,就算身為孤風城的城主,算他手握重兵吧,可萬獸山的人也不少啊。
不說那萬獸山的掌門跟幾個長老,那可都是清一色的元嬰期,就說石老鬼當初若真的拿到了玄牝珠,沒了突破的天劫威脅,那回到他這孤風城的時候,怎么著也是超越元神期的存在了吧?
那龐子安這小小的元嬰期,哪來的底氣覺得自己有那個從石老鬼手里奪寶的呢?
可那龐子安此時卻聽到他眼中的‘圣使’有不多做追究的意思后,可謂是感激涕零的道謝著,全然沒注意到葉然臉上那再次出現(xiàn)的狐疑之色。
“那萬獸山的石老鬼少說也是元神期,若是真的得到了玄牝珠,那隨時都可能突破更高的境界呀……”
帶著疑惑的葉然,卻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這么一句后,瞇眼就滿是戲謔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好像還有事情沒交代呢?”
只見龐子安愣了愣,卻沒有太多遲疑,匆匆便答道:“這是因為不知道什么緣由,這云瀾山脈出現(xiàn)了一些本該在大荒深處的妖獸……”
可你丫的也沒有離譜到能夠指揮妖獸襲擊誰的地步吧?
葉然聽著聽著,不免吐槽起來。
可耳畔卻突然想起那高手的沉吟,“原來如此……”
什么嘛,我怎么就沒聽明白呢?
葉然愣了愣。
好在那龐子安的話倒也沒有說完,繼續(xù)又道:“其……其中就有噬元五靈蝎,而小人也有幸閱覽過圣使賜予的藥方……”
噬元五靈蝎?藥方?
噬元五靈蝎的毒好險的確是能夠壓制修士體內(nèi)的真氣,這家伙不會是用噬元五靈蝎的毒煉制了什么能夠讓修士暫時無法使用真氣的毒藥了吧?
那這樣的話,這個只有著元嬰期實力的龐子安有膽量打石老鬼的主意就說得通了呀……
念想至此,葉然眼睛一瞇,立刻裝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點頭便笑道:“嗯,原來你是練出了那種藥啊,行,拿來給我瞧瞧,我倒要看看你練的品質(zhì)如何,指點你一二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