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葉然耳畔卻突然想起一道幽幽的聲響。
“你最好應(yīng)下,對你只有好處,絕對沒有壞處。”
聽得葉然不由眼睛一瞇,心里可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那躲在暗處的高手能有什么好心。
更加在意的反倒是剛剛為何自己會不由自主的去拿起這跟竹笛。
而當(dāng)葉然發(fā)現(xiàn)此時的自己竟然無法正常操控四肢后,更是驚駭不以。
可轉(zhuǎn)瞬間,卻飛速思索起了原由來,只能幽幽開口道:“起來吧。”
而說了這么一句話后,葉然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終于恢復(fù)了行動,一時間,心里免不了一陣幽怨的吐槽。
原來我一直都是被這人牢牢掌控著,只要對方愿意,完全可以支配自己的行動是吧?
而就在葉然腹誹時,那龐子安緩緩從地上站起后,一臉尷尬的試探性問道:“不知圣使大駕光臨,是否有什么吩咐?”
我怎么知道你口中的這個圣使有什么吩咐嘛?
葉然撇了撇嘴,從這龐子安的表現(xiàn)中,倒是已經(jīng)肯定,雖然這家伙認(rèn)錯了人,可他口中說的那個什么圣使,絕對就是躲在暗處的那個家伙。
可心里同時也不免疑惑起來,你這不就是自爆身份了么?
倘若我要從這龐子安嘴里問出關(guān)于那什么圣使的事情,不就能順?biāo)浦鄣耐茢喑瞿愕纳矸萘嗣矗?br>
而就在葉然壓根不知道要如何應(yīng)對這龐子安時,耳畔幽幽就傳來一道指示。
“直接與他說黎族之事。”
葉然一愣,稍作思考后,也沒有什么詢問的機(jī)會,只能故作深邃道:“聽說你前幾天抓到了一些黎族?”
好像這種偽裝高手忽悠別人的戲碼,對于葉然來說已經(jīng)很是駕輕熟就了似得。
這一開口,直接就把那龐子安給唬住了,哪怕葉然身上的氣息明明只有結(jié)丹期的樣子。
可這龐子安也是瞬間額頭溢滿冷汗,居然是忍不住的打起顫來,隨后猛地又是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說道:“小……小人罪該萬死,還請圣使恕罪!”
偏偏葉然耳畔沒再聽到什么指示,搞得葉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葉然素來機(jī)敏,哪怕那個躲在暗處的高手沒再說話,葉然倒也是知道大概要怎么做了。
于是乎,就見葉然十分隨意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提起桌案上的茶壺,一遍倒著茶水,一遍瞇眼笑道:“不用那么緊張,過來坐下吧,本來應(yīng)該是我親自上門去找你的,可卻勞煩你特意跑來一趟,辛苦了,來來來,先喝口茶再說。”
如此一幅談笑風(fēng)生的模樣,倒是把龐子安給看呆了,可壓根就沒有絲毫忤逆的念頭,訕訕笑了笑后,顫顫巍巍就起身坐到了葉然對面。
看著葉然推過那盛滿茶水的茶杯,神色上更是滿滿的受寵若驚。
可偏偏剛剛才端起茶杯,葉然就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咱們來說說你到底哪里做錯了吧。”
聽得龐子安捧著茶杯的手不由一顫。
而葉然瞇眼又笑道:“那是我說還是你說?”
雖然我搞不清楚是什么狀況吧,可你這家伙慫成這樣,肯定不敢有什么隱瞞的吧?
我還真就不信了,你能回上一句讓你眼中這個如此懼怕的‘圣使’一一指出你都錯在哪了……
正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這個道理龐子安顯然也是清楚的。
就見這龐子安慌忙放下茶杯后,一遍插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遍慌忙說道:“圣使早有命令,不……不得參與任何與黎族有關(guān)的事情……”
聽得葉然反倒愣住了,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家圣使既然早有吩咐,好嘛,你這家伙膽子倒挺肥的啊,是不是覺得孤風(fēng)城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所謂的那個圣使也不會來,山高皇帝遠(yuǎn)是吧?
可那龐子安話音未落,匆匆便解釋起來,“這小人也沒有辦法,那道珩真人首徒玉虛子以龍躍國的名義,命小人抓捕那些黎族,小人既然明面上是這孤風(fēng)城的城主,根本是無法阻絕啊!”
葉然又是一愣,我從龍且那小子手里放走的黎族,是被那玉虛子帶頭又抓走的?
帶著疑惑,葉然開口便道:“那玉虛子何在?”
龐子安立即弱弱回答道:“正在小人府上,主持審問黎族之事……”
葉然臉色頓時一僵,心里可忍不住就吐槽起來了。
什么呀,本來我可就以為以我的本事想要從這孤風(fēng)城中救走那些黎族是一件希望十分渺茫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見這孤風(fēng)城的城主好想是那個讓自己來這里救人的高手手下,以為事情一下就變得簡單起來了呢。
可現(xiàn)在看來,有那元神期的玉虛子把守著那些黎族,在那個高手不會露面的情況下,單憑葉然他自己,壓根就沒有任何能夠把那些黎族從孤風(fēng)城中弄走的希望了呀!
可玉虛子那家伙怎么就沒有立刻趕回龍躍國都城,把云瀾谷中的確存在這尋瓶子的事情上報給道珩真人嘛?
葉然僅僅只是腹誹了一句,可轉(zhuǎn)念一想,卻也覺得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畢竟告知道珩真人玄牝珠的確在云瀾谷的事情,一封書信便可,也沒說是非得那玉虛子親自回去稟告,而黎族關(guān)乎著大量靈晶,也不容小覷,那玉虛子因為黎族的事而滯留與此,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讓他配合你救出那些黎族。”
而就在葉然暗自思索時,耳畔又聽到了那高手的指示。
一時間,聽得葉然嘴角不由一陣抽搐。
拜托,你要不親自出手,就算有孤風(fēng)城城主做內(nèi)因,也根本沒辦法從那個玉虛子手里把黎族救走的好吧!
可葉然此時根本沒有反駁的機(jī)會,也只能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可有辦法救出那些黎族?”
龐子安頓時一愣,忍不住干笑道:“圣使說笑了,您若親自出手,別說那玉虛子了,縱使是道珩真人在此,也只能乖乖將黎族放走的……”
你說的那個‘圣使’要能自己動手,我還用跟你說這些?
葉然直接冷哼一聲,幽幽就道:“你覺得我適合出手么?”
龐子安立刻愣愣道:“這……這有什么不適合的?”
倒是一下就把葉然搞得有些無言以對了。
好嘛,你的手下都想不通你不能自己出馬的理由是吧?
一時間,葉然只能佯怒瞪了這龐子安一揚,幽幽問道:“你說呢?”
龐子安立刻就收了收脖子,才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連忙問道:“圣使現(xiàn)在偽裝成那云瀾谷的弟子,所以不便出手?”
葉然干咳了兩聲,沉著個臉,雖然沒有說話,可滿臉一副就是你說的對的模樣。
龐子安頓時恍然,訕訕笑了笑后,弱弱道:“圣使不會想著讓小人去將那些黎族救下吧?可……可那玉虛子無論是身份還是實力,都遠(yuǎn)在小人之上的……”
我不是比你還弱?可不都是被你家那圣使逼來這里了么?
葉然心里吐槽了一句后,沉聲便道:“我這可是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jī)會!別跟我說什么你頂著孤風(fēng)城城主的身份不能阻絕那玉虛子,這世上最簡單不過的事情,無非就是找借口而已,你沒阻絕那玉虛子,不是找不到借口,而是不想找借口吧?”
只見那龐子安臉色一慌,連忙就道:“圣使,小……小人真的是……”
沒得這龐子安說完,葉然擺手就打斷道:“還有,你做錯的事情,絕對不止這一件吧?是要我說還是你說?”
顯然就是一幅吃定這龐子安的模樣。
葉然哪能猜不到這家伙心里想了些什么呢?
既然他那么畏懼他口中的‘圣使’,那么絕對可以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那玉虛子,偏偏這家伙沒有這么做,心里無非也是想著知曉大量靈晶下落的吧。
那么可見這個家伙背地里可沒少干一些違背那圣使吩咐的事情。
只見那胖子慌得可不敢再跟葉然平起平坐了,竟然是連忙又跪在了地上,匆匆求饒道:“圣使恕罪,小人知錯了!”
顯然就是被葉然給猜對了,壓根就沒少做什么忤逆那個高手的事情呀。
只不過對于那個高手而言,恐怕這種元嬰期的手下,壓根就入不了她的法眼,要不是用得上,恐怕壓根就沒那個來收拾這人的興趣……
而葉然瞇了瞇眼后,擺出一幅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輕輕抿了口茶水,淡然道:“那你就自己說吧,最好可別讓我浪費口舌,不然,哼……”
本來嘛,葉然可沒興趣知道這家伙都做了什么忤逆那個高手的事情。
心里甚至覺得這龐子安做了越多這樣的事情才越好呢。
可現(xiàn)在,這龐子安明顯就有種不愿意去搭救那些黎族的意思。
葉然可不就得激發(fā)這家伙的負(fù)罪感,好讓他能老老實實的去救那些黎族么?
而葉然擺出一幅心知肚明的模樣,可實際上,壓根就什么也不知道好吧。
無非就是想著唬得這龐子安自己把自己的罪過說出來,然后自然而然的想著戴罪立功,主動去搭救那些黎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