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風都不知道該怎么回了, 看著這兩行字笑得不能自已。
鄒濰朗他, 太可愛了。方泠安當時都快要氣死了吧。
果然,他又一條消息過來, “我沒理她。”然后又發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好像在求贊揚一樣。
徐晚風更樂了,笑得大腦缺氧,頭更暈了。
腦海中想象著鄒濰朗臉紅紅地笑著,跑到自己面前來求贊揚的樣子, 她就控制不住的心頭泛起甜蜜,把那感冒藥的苦味兒全都壓了下去。
今天鄒濰朗不知道突然開竅了還是怎么,真是主動極了。這也是他們認識這么久以來他最最最主動的一次。
徐晚風將自己埋在被子里,裹得緊緊地,室內太熱,空調也沒開,身上全是汗,滑溜溜的, 氣兒都喘不上來,但又不敢再把自己晾出來。
畢竟,鄒濰朗今天說,多捂捂汗好得快。
她對鄒濰朗今天的表現很滿意,本來想夸他幾句,但想起他之前的惡劣行為,真是不可原諒,心頭又涌出一股子氣。
哼, 理他才怪。
她手指迅速在鍵盤上舞動,發出兩個字就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藥效漸漸上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鄒濰朗躺在床上捧著手機等著徐晚風回復。
畢竟這是關于她朋友的事呢,而且自己表現這么好,她會不會表揚自己啊?
心里一面緊張,一面又期待。
過了好一會兒她都不回,鄒濰朗都急死了,煩得心頭冒火,體溫都升高了不少,忍不住將空調溫度調低了幾度,絲毫沒有在藥店教訓徐晚風“要對自己好一點”的意識。
手機叮地一響,他趕緊丟下空調遙控器,三步并作兩步地爬上床,拿起手機一看,嘴角都耷拉了下來。
只有兩個字,“睡覺。”
鄒濰朗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但想起昨天她還跟他生氣著呢,今天能有這樣的進展也是很不錯了。
他嘆口氣,在床上躺好,卻怎么也睡不著。想到徐晚風還在發燒,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自己的話好好吃藥,心里不放心極了。
爬起來靠在床頭,又發了一句過去,“有沒有吃藥啊?”
等了許久都沒有人回復。
他看看時間,雖然已經十一點多,但還遠遠不到他的入睡時間。心想著徐晚風身體不舒服,應該早早睡了吧?
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讓他信服了。
重新躺回床上,心里想起今天double說的話,想到徐晚風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心思突然蕩漾了起來。
兩個小時,哭過,激烈……
這些關鍵詞彈幕一樣在他腦海中重復閃過,空氣都灼熱了幾分,他呼吸間吐出的濁氣都有點燙,心跳極快,呼吸急促,皮膚都有些發緊。
要是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鄒濰朗臉紅紅的,暗罵自己竟然在想這些東西,可一想到是徐晚風,他就血脈迸發,難以自持。
突然他將被子蒙過頭,耳根都變深紅。
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zoe,害羞了。
過了好久,他又鉆了出來,似乎是在被子里太悶了,大口大口地呼吸,不停地做著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心緒穩定下來,但成效甚微。
畢竟晚風一直吹,夜色太撩人 。
他心中一動,拿手機到文學網站搜索徐晚風,出來了一連串書目,看得他眼花繚亂。隨便點了一本名字聽起來最順耳的,躺在床上看了起來。
喜歡她,先從喜歡她的書開始。
不知道是藥效的作用還是她真的累了,徐晚風這一覺睡得極熟極穩。昨晚睡得那么早,而且也沒有方泠安清晨打電話來打擾,竟也一覺到了十一點才起來。
昨晚睡前吃了藥,又捂了一夜的汗,早上起來感覺已經好了大半,頭不暈了,只有嗓子還有一點啞。
她起來洗漱,熬了濃濃的小米粥喝了。本來是想叫外賣的,但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又沒什么事兒干,而且一個人的飯也好做,不過一把米一碗水罷了。
感覺已經好很多,也不想再吃藥了,又躺回到床上去,拿起手機看有沒有什么新消息。
就看到昨晚鄒濰朗的最后一條,“有沒有吃藥啊?”
徐晚風手指一動,打了個“吃了”,想按發送,卻有些心虛。
她嘆口氣,又跳下床,乖乖到廚房去倒水將苦苦的沖劑一口氣喝完,又喝了半碗白開水來壓這苦味,胃里滿滿當當,走起路來都能聽見水在胃里搖晃的聲音。
她這才爬到床上再次拿起手機,將那句“吃了”心安理得地發了過去。
這傻狗,進步太快了,現在竟然知道關心人了,之前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吊死鬼樣子呢。
是不是有人指點啊?奇怪。
要是鄒濰朗知道她這么想,估計就要冤死了,明明就是他自己開竅,而且關心是發自真心的,真心的!女人啊,就是想的太多。
徐晚風這邊神清氣爽,鄒濰朗卻不大好。
昨晚一夜都沒怎么睡,又熬到中午,認認真真地把一本小說都看完了。
徐晚風寫的真是太好了,男女主真是太慘了,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男主的媽媽真是太惡毒了,家里有錢就了不起嗎?竟然給女主錢讓她離開男主。愛情是拿錢就能換來的嗎?要是他,那得給好多錢他才答應!而且女主還不能是徐晚風!
鄒濰朗都不好意思說,他昨晚看這小說在被窩里哭得死去活來,眼淚嘩啦啦地流,早上起來眼睛都還紅紅的。
中午起來他一邊洗臉一邊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眼睛腫得跟割了歐式雙眼皮一樣。
他再次在心里感嘆道:“徐晚風真是太有才華了!”
沒怎么睡,精神不太好,滿臉都是困倦,昨晚睡前空調溫度調得太低,早上起來鼻音有點重,說話嗡嗡嗡的,腦子都在跟著振動。跟昨天的徐晚風一樣,光榮地感冒了。
他皺皺眉頭,再過兩天就是巡演了,這感冒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這緊要關頭鼻子嗓子可不能壞。
急匆匆地翻箱倒柜找出來幾袋沖劑和感冒膠囊,還是上一次感冒的時候吃剩下的,時間有些久遠他記都記不清了。
仔細翻著藥盒子,看了看生產日期和保質期,還沒過期,趕緊吃了,希望這兩天就能好。
絲毫沒有意識到他是空腹吃的藥。
吃藥的時候,突然想到徐晚風,她有沒有吃藥啊?想起昨晚發的消息她還沒回,趕緊跑回臥室拿了手機,一條新消息。
打開,“吃了”兩個字跳了出來。
他心里美滋滋的,徐晚風聽他話了呢。
但也不知道該回她什么了,索性發了個表情包,小孩子高興得拍手手的圖案。
還有些beat上面的問題要跟小蘇他們商量,鄒濰朗拿著手機飯也沒來得及吃就出門。
其實也不是來不及吃飯,而是日常性的日夜顛倒,早就沒有了一日三餐的概念,都是感覺到餓了才吃飯。
除了對胃不好之外,其他倒也還好。
到工作室的時候小蘇飛子double都在,老實說他們除了巡演每天都在,總是要工作的嘛。
林萬不在,這會兒估計有課,沒來。正好鄒濰朗也不太喜歡他,不想看到他,誰讓他說他喜歡徐晚風呢,誰愿意看到自己的情敵。
他一進來,double就看到了他的一雙魚泡眼。
double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一臉驚奇地湊到他跟前,嘴里“喲喲喲”地怪叫。
鄒濰朗不理他,伸手將他的頭推開,徑直坐在了沙發上。
double不氣餒,“你這眼睛怎么了啊?腫得跟魚眼睛似的。”
鄒濰朗自動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話,語氣略帶驕傲地說:“昨晚熬夜看小說。”
對自己看小說哭得稀里嘩啦的窘態閉口不談。
double不相信地重復了一遍,“看小說?”腦子一轉立馬想到了徐晚風身上,“晚風的小說?”
鄒濰朗傲嬌一笑,“嗯哼”一聲。大有一種我喜歡的人就是這么有才華的自豪神情。
double看不得他這副顯擺樣兒,說得誰沒有女朋友一樣。他嗤笑一聲,“得意個什么勁兒,還不是你女朋友呢。”
他們幾個本來以為徐晚風是鄒濰朗的妞兒的,但是聯系他們倆這些天的種種情緒反應,而且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互動,一想就知道是鄒濰朗還沒有追到人家。
鄒濰朗聽到這話,噎了一下,想找點什么話來反駁,卻沒有有力的論據,只“哼”了一下便不說話了。
一向敢于挑戰鄒濰朗卻從未有過勝績的double,第一次歷史性地獲得了勝利。
小蘇聽他們倆說話聽得直樂,這時也轉過身對鄒濰朗打趣說:“zoe,你快點采取行動啊,晚風那么好,你再不努力追,我可就搶了啊!”
聞言,鄒濰朗瞪了小蘇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急迫了起來。
還有個林萬在一邊虎視眈眈呢。
飛子也跟著湊熱鬧,“我記得上個月,有一天晚上,zoe還給我發微信,問我喜歡一個人的表現是什么,我女朋友看到了,知道他說的是晚風,樂了好久。”
聽到這話,小蘇和double都快笑得不行了,double又將臉湊到鄒濰朗面前,賊笑著調侃,“原來我們zoe還這么悶sao呢。”
頓了頓,又補充,“而且還是純情小男生呢。”
鄒濰朗沖天翻了個白眼,這些老男人怎么這么無聊。
談到巡演的事兒,小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頭看向鄒濰朗,“你巡演的事兒,有沒有告訴晚風啊?”
鄒濰朗一愣,“沒有……”
小蘇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為什么不說啊,怎么還不說!不說她怎么看到你這么厲害呢!”
鄒濰朗本來還猶豫著,一聽到小蘇這句話,立馬找到了巡演消息的鏈接給徐晚風發了過去。
他想起上次在酒吧玩,徐晚風聽見小蘇飛子double他們唱歌時的滿足表情,而且第一次見時她還一個人跑來看SHOCK的巡演,心里忍不住哼了一聲。
這次他要讓她看看,他比小蘇他們,要厲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