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的三監(jiān),之前我和我的法醫(yī)老師來過這里。來這里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總有一些犯罪分子被逼的走投無路,選擇各種各樣的自殺方式,當時我們過來,是老師帶我親臨現(xiàn)場,也算是實踐課。可這從側(cè)面說明了,三監(jiān),是個很恐怖的地方。
當他們?nèi)齻把我拖進監(jiān)獄的時候,其他牢房的一些人被吵醒,他們吹著口哨迎接著我的入獄,他們都是一群喪心病狂的變態(tài)。然后這三名同事把我隨便的扔進牢房里,就不管我的事走了出去,我的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煎熬。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錯了,從高山隊長的身份可以推斷的出來,他跟那個人口及器官販賣的暴利組織有著合作關(guān)系,可能是幫他們善后,也可能是幫他們處理現(xiàn)場,畢竟只有他才有機會接觸第一現(xiàn)場并且對第一現(xiàn)場發(fā)布命令。之前我一直思索,為什么兇手的反偵察意識這么強,我們走到哪一步,他們就把哪一步給斷了。現(xiàn)在看來,是我們在明,有著高山隊長對我們幾個的把控,他們當然很容易的消滅掉線索。
而且很關(guān)鍵的一點,是迷失林。這個一開始就充滿神秘的地方,七年前,也就是秦虹橋坍塌案的時候,就有人開始在里面失蹤,而且失蹤的是警察。四年前當時的專案組也查到了迷失林,但是結(jié)果是無功而返。而今天,追兇手的時候闖入了迷失林,我們在迷失林里面看到了被埋的紅袍人,紅傘食顱,我莫名的在迷失林里面看到受害者被殺,還看到了所謂的紅袍神。在紅鞋走魂,我們更是看到了祭祀的東西。
我相信,迷失林是有著它自己神秘的地方,就像我看到的紅袍神,我解釋不了;消失的車輪印,我也解釋不了;但是有一點,那些警察的失蹤,我隱約感覺跟高山隊長有關(guān)系。七年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時候高山隊長也是剛從警校畢業(yè)一年多吧?呵呵。
當然,最讓我意外的還是張敬堯,張局。他是北京空降過來的,本身就神秘莫測,極少露面,沒想到,他才是后面的大boss。本來我還懷疑錢功名,現(xiàn)在真的發(fā)天下烏鴉一般黑了。
不過想來張敬堯只是充當一個地方保護傘的作用,高山是直接的配合那個組織,甚至說不定他是個組織里重要的一員。還有一點,就是那個組織里絕對有個智商恐怖的人的存在,在四年前殺人的時候,就想到了用“紅袍神的詛咒”這個迷信的東西,洗脫他們跟后來死者的關(guān)系,引起恐慌,讓我們知難而退。
但是現(xiàn)在似乎一切都沒有用了。這么大的保護傘在這里,撼動不了。
在我蹲進來大概三個多小時之后,監(jiān)獄外面的鐵門開了,我聽到了聲音。但是此時我心里已經(jīng)絕望了,黑暗的他們,我不知道會怎么處理我。果不其然的,隨著熟悉的皮靴聲,慢慢走到我眼前的,是高山隊長!
高山隊長還是那副鐵面無私的樣子,但是此時我從他臉上看到的都是罪惡。
“你來做什么!”我沒有半點的好語氣。
“我來是想告訴你,你錯了。”
我站了起來,直面高山:“我錯了?我哪點錯了!”
“你不該胡亂猜疑,不該胡亂調(diào)查。紅袍神案件的兇手,就是紅袍神,已經(jīng)有了三個替死鬼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看著高山這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就想打他,我不甘心的對他說:“我不想怎么樣,但是你做過什么你自己清楚!高山,也許我沒扳倒你,但是你等著,遲早會有那一天的!”
“呵呵。”高山隊長臉上終于有了表情,是那種不屑的表情,“王睿啊王睿,你就是太幼稚了。你想啊,當年的案件再怎么恐怖,也不會把我們?nèi)嗣窬靽樀讲桓胰フ{(diào)查的地步,只不過是我們處理的好,已經(jīng)上頭命令的及時罷了。上頭,我想你也知道了吧?所以王睿,就算你是對的,在絕對的權(quán)力面前,你還是錯的。”
我瞇著眼睛看著高山:“你來這里,就是過來奚落我的么?”
高山隊長搖了搖頭,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遞給了我。我接過塑料袋,里面是一根小拇指,拇指上,戴著一個熟悉的指環(huán)。
這……這是潘鵬的手指!
“你把他怎么樣了!你個畜生,他是你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我憤怒的抓向高山。
高山卻絲毫的不混亂:“是你連累了他而已,該內(nèi)疚的人是你。啊,那邊好像缺一些骨髓,潘鵬的血型正好和賣家相匹配呢。王睿,你知道這一筆我能賺多少錢么?你知道么?”
高山隊長已經(jīng)有些癲狂了:“這些骨髓賣出去,我能賺到二百萬!二百萬!但是你知道更有價值的是什么么?是把你們都給除去了,保證了我的發(fā)財路亨通順暢!哈哈,王睿,你再怎么聰明,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loser。你已經(jīng)輸了。”
看著有些瘋狂的高山,我實在是無話可說。而高山很快也冷靜了下來,重新恢復到他那邊冷冰冰的面孔對我說:“王睿,你也要再見了。外面正在處理失蹤現(xiàn)場,到時候你爺爺也不會查到什么。大不了他走進迷失林,我們連他一起處理了。”
“敢動我爺爺一根汗毛,我弄死你!”
“呵呵,你還有權(quán)利說這句話么?”
高山隊長戲謔的笑笑,轉(zhuǎn)身朝外面走了過去。
我攥緊了拳頭,卻渾身有力沒地方發(fā)。
“哦,對了,”高山隊長走了幾步轉(zhuǎn)過頭,“你的那個小女友,為了你動用了北京的力量呢。但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她已經(jīng)被我們軟禁起來了,就算北京那邊來了,也無可奈何。”
王可么?王可也被他們軟禁起來了?這個畜生!
高山隊長哈哈大笑著就從監(jiān)獄里走了出去,他的笑聲刺激著我的耳膜,讓我有種去撕了他的沖動!
怎么辦,現(xiàn)在的我,是沒有任何的能力了。我想,他們應(yīng)該正在制造線索我和潘鵬走進了迷失林然后失蹤了,跟七年前的警察一樣。王可不在,其他人也不敢貿(mào)然進去迷失林,那里應(yīng)該就是他們的老巢,他們有辦法讓進去的人無法生還。
潘鵬,王可,爺爺,想到這些人我就揪心的難受。我去調(diào)查這一切背后的真相,我錯了么?
夜很漫長,也很冰冷。我都不知道這一夜我是怎么過來的。在天色微微亮的時候,大鐵門又被打開了。其他的犯人還在熟睡,只有我這個滿腹心思的人,徹夜無眠。
輕輕的腳步聲,朝我這邊走來。我抬起頭,結(jié)果看到的是正對著詭笑的喬飛!
喬飛,這個不知道真假的神經(jīng)病,怎么進了三監(jiān)來了?在我詫異的目光中,他拿起鑰匙就開了我病房的門,然后在我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把旁邊牢房的那個男子一拳打暈,然后在那個男子的臉上貼了一層面具,扔進了我的牢房里。
我看了一眼那個面具,那是跟我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
“你……”我想問喬飛為什么這么做的時候,他去突然的對我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后掉頭就跑。
我想叫他來著,但是怕影響到其他人。可是現(xiàn)在我看清楚了,一向危險系數(shù),神秘系數(shù)最高的喬飛,現(xiàn)在是來搭救我來了!而且他還給我準備了充分的時間,因為他手里竟然有我的人皮面具,那么逼真!
當下我沒有猶豫,也許這是我最后的機會了!這一次也許不關(guān)破案,但是關(guān)系到的是真相!重燃起斗志,鎖了監(jiān)獄的門我就跑出去,外面喬飛已經(jīng)都給擺平好了,趁著黎明前的夜色,我摸黑的跑出了三監(jiān)。
黎明前的夜色,最為黑暗。但是一旦黎明,就是新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