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鵬接到我的電話,明顯的一愣:“王睿,我說你怎么了,都說了不可能,你還要查什么?”
我說:“鵬哥,我這邊已經(jīng)查清楚了,高山隊長的國籍早就轉了出去,而且在瑞士開了個賬戶,里面有著不菲的存款。鵬哥,你難道不相信我么?”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他可是我們重案組的組長!”
“正因為他是重案組的組長,他才有了太多的便利!換個角度想,他那么年輕,就當上了重案組的組長,而且偏偏是在四年前發(fā)生了那件事之后提的,難道你沒覺著什么異常么?鵬哥,我懇求你,相信我!
雖然我跟潘鵬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們兄弟倆畢竟是經(jīng)歷過了不止一次的生死,所以對于我,他是抱著絕對的信任。現(xiàn)在聽我口氣那么堅決,他猶豫了半天說:“好,我這就幫你查!只不過這東西無論怎么查,都會被高山隊長知道,到時候不太好吧?”
“如果真的不太好,鍋我來背。但如果真的查出什么,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還有鵬哥,你千萬要小心,如果真的跟高山隊長有關的話,他什么都能做的出來。”
“唉,其實我去查的目的就是為了打破你這個猜想懷疑。好了,我知道了,畢竟在局里待這么久了,我有自己的關系的!
說完,潘鵬把電話掛了。
此時我的心已經(jīng)很堅定了,其實所有的主線已經(jīng)細節(jié)我都想清楚了,現(xiàn)在差的就是高山隊長的確鑿證據(jù)!如果一旦高山隊長伏法,那我將毫不忌憚的把我心中的想法完全的表達出來!
待在這里也沒什么事了,王可就叫我一起回家等潘鵬的消息。我點點頭,跟李允文打了招呼就朝樓下走過去?墒钱斘覀兩想娞莸臅r候,我卻總覺有人在跟蹤我們。
電梯里,我下意識的拉緊了王可,然后到了一樓的時候,我快步的朝外面人多的地方走過去。
“怎么了?”
“我感覺有人跟蹤咱們,可能是下午我對高山隊長的態(tài)度,引起了他的懷疑!
王可聽我說后,沒有緊張,而是突然的對著我大叫:“哎喲,你個死流氓,非禮我啊!”
我一愣,她這是鬧的哪出?但是她這么一叫,本來離我們距離挺遠的人都朝我們這邊圍過來。我頓時明白了王可的意思,對著她笑了一下,說:“就你鬼點子多!”
“切!本小姐還是不為了保護你!這樣,如果真的有人跟蹤咱們的話,回家也不安全,咱們直接去市局吧?”
我點點頭。然后王可就故意鬧著要拉我我這個流氓去報警,上了出租車。
一路我們直接到了市局,而就在我剛剛進市局的時候,接到潘鵬來的電話。
“鵬哥,怎么樣了?”
可是電話那頭,確實高山隊長的聲音:“王睿,潘鵬在所里,你也過來一趟!
我愣了一下,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高山隊長,我現(xiàn)在外面有些事,不好過去!蔽覜]有直接把話都給說破。
“是么?我的定位顯示,你是在市局里啊!呵呵,也好,你不過來,那我過去可好?”說完,高山隊長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家伙,衛(wèi)星定位!
王可問我發(fā)生什么了?我說:“高山好像控制了潘鵬,通過電話定位來找我們了!”
王可說:“雖然這里是市局,但是現(xiàn)在值班的人很少,他要是過來把你帶走,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這樣,我現(xiàn)在給錢功名打電話,舉報他!”
我急忙攔住了王可:“可是王可,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錢功名可能也有問題。你想,高山國籍的事,他做的異常的人,也許我們下邊的人查不出來,但是他的上頭難道還能不清楚么?而且他們兩人的關系一直這么近!
王可聽著我的分析,點了點頭,然后說:“沒事,我給張敬堯打電話!”
“張局?”張敬堯是北京那邊過來的局長,一把手,六年前空降而來,充滿了神秘。
王可對我做了個“你懂的”眼神,然后把電話撥了出去。電話里,她把我的懷疑個猜想大概的說了一遍,讓張敬堯幫忙查詢,同時還尋求保護。
打完電話之后王可朝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讓我安心的等著。
我禁不住心中的的好奇:“可是,王可,你怎么跟張局也有聯(lián)系?而且看你的語氣,并沒有太多的敬畏啊!”
“敬畏?我為啥敬畏他啊。王睿,我跟你說過了,很多事情,到你了解的時候我自然會讓你了解,F(xiàn)在的這個案子,我想牽扯出來的不僅是高山,肯定還有著咱們解釋不了的力量。我不知道是誰操控著那些力量,或者說是什么引動了那些力量,但是到了那個時候,王睿,什么事,我都會告訴你的。”
現(xiàn)在我也沒功夫聽王可跟我扯這么多,因為腦子里關于高山隊長的事情已經(jīng)快炸了,而且我恍然的意識到,這是我這么多年來,最驚心動魄的一次?尚Φ氖沁@種驚心動魄不是尸體給我的,也不是兇手給我的,而是同僚帶給我的。
重案組離市局的距離很近,也就二十分鐘左右。幸好在這之前,我看到了一輛警車匆忙開向警局,而這輛警車并不是重案組的。
想來是張局長派來保護我們的。
他們來了三個人,帶頭的一個看到王可笑笑,然后問我:“你是王睿?”
我點點頭。
然后下一瞬間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人突然掏出手銬,旁邊的兩個人一起來按住我的雙肩,直接把我銬了起來!
我頓時愣住了,大聲的叫著:“喂,你們干什么,干嘛銬我。
王可也驚住了,抬手就扇了其中一個人,讓他們松開我。但是那個帶頭的人說:“王可小姐,如果你再無理取鬧的話,別怪我也不客氣。張局說了,王睿涉嫌故意殺人罪,予以拘捕。我們也是奉命令行事。”
“奉個屁的命令!你們到底是不是張局派來的!”
“王可小姐,您可以自己打電話問張局!
王可在那邊氣呼呼的跟張敬堯打了電話,結果在電話里就罵了起來,想來逮捕我真的是張敬堯的主意了。突然之間,我發(fā)現(xiàn)我的猜測并沒有錯,但只是沒有想到背后牽扯的竟然那么大!
張敬堯,六年前空降而來的局長,神秘又雷厲,難道跟他也有關系么?
王可在那邊讓他們松開我,但是他一個小姑娘哪里抵得過三個警員壯漢,我被他們直接塞進了警車了。
“你們要把我送哪里?”警車里我問。
那個頭說:“還有哪里,三監(jiān)!
我皺了眉頭,三監(jiān)是我們城市出了名的監(jiān)獄,里面關的都是一些重刑犯,不是死罪也是無期,竟然沒有經(jīng)過任何程序直接把我送到那里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不得不自保:“你們知道我是誰么?我根本不可能殺人,你們不要被張敬堯騙了!”
“呵呵,你,王睿,你爺爺是前任局里的一二把手。可是這又能怎么樣呢?王睿,你應該很清楚,有些時候需要是不需要理由的,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突然之間,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對啊,就算我猜測的再準確,就算我自身再怎么潔凈,可是這個鍋已經(jīng)黑了,我一個白蘿卜又能獨善其身么?直到這個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任性了,不該太早的把什么都給說出來。
但是似乎也無可奈何,我手里最大的牌,也就是我爺爺了?墒乾F(xiàn)在連市局的張局都參與了過來,似乎我只有必敗的份上了。
我突然想起了刀疤男之前跟我說的話,他說讓我不要查下去了,查下去會死人的。當時我一直以為他指的是靈異方面的力量,看來不是,他指的是真相。果不然,查下去會死人的,碰到了那根利益的紅線,是會死人的。即使我再怎么不甘心,還是鋃鐺入獄了。
警察的光明我是知道的,可是警察的黑暗我也是知道的。進了三監(jiān),我知道我的日子也許沒有那么好過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被抓走的下一刻鐘,王可憤怒的撥出了一個電話,然后從中南海的方向,一輛專機馳騁而來。
一場完美的大案,卻因為我的直覺懷疑,牽扯出來一個龐大的組織。這個組織的力量已經(jīng)根深蒂固,我就像一葉浮舟一樣,起起沉沉,又孤立無援。即使有一束燈塔光芒投來,我也只能順著它的方向,走入它的“陷阱”。
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