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清晨,陸曼晴正準備去找顧煦,忽然接到一通電話。
“上次的研究室,并沒有被一鍋端掉?”緊緊蹙著眉,陸曼晴氣的忍不住罵道:“一群廢物!”
“陸小姐,您先別激動。我們也不確定。”屬下吞吞吐吐地道:“只是聽說而已。我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如果被那群人研究出了解藥,我們就沒有任何把柄優勢了!”陸曼晴咬牙切齒地說:“到時候,你們一個也別想躲!”
她現在,完全是孤注一擲。
就像一無所有,落入水中的人。唯一的希望,只有緊緊抓住身旁的一根樹枝。
如果連這根樹枝都被人抽走,便是死路一條。
“我們知道。這次一定不會讓他們逃走的。”
屬下連聲答應著,心中卻也是擔憂不已。
先前,陸曼晴一連消失了幾天,其實就是因為得到消息,說有人在私下研制解藥。
解的,就是蘇染染血液中病毒。
陸曼晴并不確定,到底是顧煦委托的,還是另有他人。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帶著手下,趕到了定位的地點。
沒想到,對方像是預料到了會有人前來般,早早地便整個團隊搬走了。
只留下還未收拾的幾小瓶藥劑,卻得不到絲毫線索。
撲了個空的陸曼晴,自然不甘心。又帶著人在附近找了幾天,卻都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蹤跡。
這件事,即便是在陸曼晴回來之后,也依舊成了她心下一個無法解除的疙瘩。即便是勸說自己,就算有人研制,也不可能輕易就造出解藥。可是,她的心中,還總是隱隱有幾分不安。
“張醫生,”郊區,一所偏僻的學校里。一個中年男子朝外看了看,快步回到一間屋子里,壓低聲音道:“那群人已經走了。”
“好。”將藥水滴入試管,張明睿放到顯微鏡下,細細地觀察研究著。
“你實驗這個,到底是為了什么啊?”中年男子是張明睿的同事兼朋友。不久前,張明睿只說發現了一種罕見的病毒,想要對相關醫療方案進行研究。
可是,前幾天,朋友又發現,張明睿一面研究,一面又像是在逃避著什么。
本來他們采購了藥劑,在正準備回實驗室的路上。張明睿余光不經意間瞥到一群人,頓時就變了臉色。
繼而,他們一行人就被張明睿拉著,急急忙忙換了地方,來到這所學校,借用了人家的實驗室。
要不是相信張明睿素來的為人,他們真的要懷疑張明睿在偷偷摸摸做什么黑市販賣的藥品了。
將手中的試管小心翼翼放好,張明睿嘆了口氣。想到同事們也是跟著自己,幫了不少忙。猶豫了一下,張明睿將實情給說了出來。
“是和我關系很好很好的一個女孩,”斟酌著字句,張明睿是這樣定位蘇染染的。
“很久以前,我就發現,她體質經常很虛弱,會劇烈咳嗽。后來有次,她和我說話時,直接咳到吐血。”
“我將她送到醫院時,醫生把她的化驗單給我看。”
“那時我就注意到,她的血液中,似乎有些異樣。”
“盡管當時,各項指標還是正常的。可我依然在她抽血化驗時,多留意了一下。”
“我發現,她的身體里,有一種潛在的,罕見的病毒。”
“怪不得……”幾位友人聽了,恍然大悟般應道。
如果說是為了救自己的朋友,倒也完全能理解。
“不過,你那天,為什么那么急著離開啊?”友人又想到一個問題,不解地問。
甚至,連行李都沒帶齊,匆匆忙忙就搬走了。
“那個女孩……”張明睿沉思片刻,緩緩道:“因為身份的原因,遭到很多人嫉妒。”
“血液中會有那樣的病毒,應該也是被人陷害的。”
“我那天發現,那幾個人一直是盯著我們的。很難說,和陷害我朋友的,是一群人。”
從前,張明睿也并沒有那么高的警惕。可是一想到李馨茹曾經和他說的,自己經歷的那些事,張明睿不得不防。
畢竟,他對抗的,是一群窮兇惡極,完全會將他置于死地的人。
“如果你們有什么顧慮,擔心被牽連,”張明睿想了想,真心實意地道:“可以……”
他“退出”兩個字還未說出口,便被友人給打斷了。
“那有什么好顧慮的。”
“就是啊。本來研究,促進醫藥發展就是我們的責任。”
“反正跟著明睿后面,不會做錯事的。這點信任我們還沒有嗎?”
“謝謝。”張明睿看著面前一眾極力支持自己的朋友,心中涌起一陣暖意。
“不過啊,兄弟,”其中一個友人,用胳膊肘撞了撞張明睿,壞笑著問:“這個女孩,對你,很重要啊。”
“是很重要。”張明睿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便應道。
重要到,愿意為她以身試險,卻從未想過回報。
重要到,就算她無意于自己,自己依舊放不下。
再度投身到研究中,張明睿憂心忡忡。
他必須要加快研究的進展。
也不知道,染染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醫院樓下。玥玥手里拿著一個玩具,被母親攙扶著出來散步。
在病房里悶了許久的孩子,好不容易見到陽光,一時間忘了病痛,抬腿就要往草坪上跑。
“慢點,慢點,”母親在后面一邊追著,一邊提醒道。
只是,話音未落,玥玥還是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
“唔——”失去平衡的身體向前一傾,玥玥原以為自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了。好在一雙手,扶住了她。
顧煦看了眼面前的小女孩。雖然臉色不太好,可是水汪汪的大眼睛,眉目秀氣可愛。
“慢一點。”等玥玥站好,顧煦才松手。
“謝謝先生,剛剛真是抱歉。”母親追了過來,將玥玥拉到自己身后,責怪道:“都和你說了,別亂跑。”
畢竟還是病著的,多跑幾步路,對小女孩來說,都有些吃力。玥玥喘著粗氣,仍點了點頭。
這么小的孩子,卻像是生了很嚴重的病。顧煦看了眼玥玥的手背,上面布滿了針眼。
“感覺怎么樣?難不難受?”再看向玥玥的母親時,對方已經將小女孩緊緊地攬在懷中,替她輕輕地拍著,眼神中像是充滿了擔憂。
因為自己最親的人,也在忍受著病痛不時地折磨。所以,對顧煦而言,這種擔憂,他最能體會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