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近兩周時間,對于舒羽而言,幾乎是最難熬的兩周。每天都有人監視著她,不允許她逃跑,不允許她輕生,甚至強迫她喝下一些不明的藥物。
直到有一天,前來檢查的醫生,確定舒羽懷孕之后,她才得以出了那間屋子。
“聰明點的話,我想你知道該怎么做!蹦腥酥溃罱魂囎,他們已經確立了對舒羽的絕對掌控權。起碼從精神上,舒羽就已經徹底學會了服從。
揚了揚手里一疊不堪入目的照片,男人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知道了。”舒羽低聲下氣地答道。
只不過,當站在了顧煦面前的那一刻,身著職業裝的她,起碼面上看來與平常并無異樣。
“顧總,”舒羽極力平復了語氣中的顫抖,將一張體檢單遞到了顧煦面前。
顧煦拿起,淡淡地掃了一眼,舒羽注意到他眼中劃過的一絲驚訝。
“那天,顧總醉酒之后……”舒羽深吸了一口氣,道:“本來我不想說的,可是,可是……”
“你請假的這些天,就是為了確定這個?”顧煦眼眸中滿是復雜的心緒。就算是喝醉了,自己做過什么,他也不可能忘記。
他只是覺得,一個外表如染染如此相似的女子,實際上竟然與染染差距那么大。
“是,前陣子就一直嘔吐。結果一確定,我也六神無主,只好來找顧總。”
“找我?那你想要什么?”顧煦面上依舊沒有表情,讓舒羽覺得沒由來的心虛。
“我,我,”舒羽吞吞吐吐地:“這個孩子對顧總而言,應該也是個累贅。我不會要的,只要到時候顧總肯給我一筆補償就行!
“依我看,倒不如把孩子生下來。這樣,才更能確定生父到底是誰。”拿起手邊的一份文件,顧煦一邊翻閱,一邊不慌不忙地說。
“這……”舒羽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感覺自己根本摸不透顧煦的想法。
這個男人,可能只是在對待自己妻子的時候,才毫無防備和一味包容吧。
對待其他所有人,似乎都是心思深不可測。應該沒有什么,能夠瞞得過他。
“隨便你。如果不想要,張秘書,你陪她去醫院!痹掍h一轉,顧煦對張秘書道。
有些態度,點到即止,大家都心知肚明。
“好的!睆埫貢谝慌渣c點頭。盡管她有一肚子的話,可又不方便說。
這個舒羽,一看就是不懷好意吧,十有八九是自編自導了一出鬧劇來騙錢。
可是,顧總為什么這么縱容她?
難道,只是因為她很像顧太太?
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舒羽和張秘書遠去的背影,顧煦點了一支煙。
他似乎,更加想念那個小女人了。
可是,那個小女人,不也是拿了他一筆錢,就徹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即便是這樣,他也依舊放不下,所以才把這份寬容一并加在了舒羽身上。
一路上,因為替顧煦打抱不平,張秘書一直沒有給舒羽什么好臉色。
舒羽低著頭,面上一副很是愧疚的模樣,實則內心卻在暗自冷笑。
張秘書對她什么態度,并不重要。這個一臉漠視的女人,明明是愚蠢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被他們利用著。
他們只是需要張秘書做個見證人,傳次話而已。
“先去做個檢查吧!钡搅藡D科,張秘書終于不耐煩地開口說了一句。
陪同舒羽一起走進醫生辦公室。兩人還未開口,便有一名醫生走上前來,面色有幾分為難:“顧太太,您是,又想將孩子拿掉嗎?”
“我不是顧太太,”舒羽面上慌慌張張,擺擺手趕緊澄清道。
“?不好意思,那我認錯人了!贬t生趕忙道歉。
“等等!顧太太?又?”張秘書像是驀地反應過來了一般,詫異地看著醫生。
“你的意思是,”顧不得舒羽,張秘書追問道:“之前,顧太太來過這里,墮胎?”
“您是哪位?”醫生愣了一下后,詢問張秘書。
“我是顧總裁的秘書。如果你知道什么,我想,顧總也有權知道!睆埫貢膽B度很是強硬。
“顧總的秘書?”醫生更加驚訝了。瞪大眼看著張秘書,醫生猶豫著反問道:“難道,顧太太拿掉孩子的事,顧總不知道?”
怎么可能知道。張秘書在心中暗想。到底是在顧煦身邊負責工作的,她對顧煦還是有所了解。自從那次車禍意外,蘇染染流產后,顧總就一直自責不已。
而且,她也知道,顧總應該,很喜歡孩子。如果蘇染染能再懷上孩子,顧總應該是欣喜若狂才對。
“怎么會……”醫生像是難以置信一般,明是自言自語,實則只是想讓張秘書聽見:“當時,顧太太是哭著來的。說顧總給了她一筆錢,要她把孩子拿掉,不允許她有孩子。我當時還納悶呢,顧總怎么想的。”
“可是,因為當時顧太太的情緒很是激動,我也沒好再多問!
“她可真是會演戲!”張秘書憤憤不平地冷笑,繼而追問道:“大概什么時候?”
“三個月之前吧。”醫生回想了一下,道。
三個月之前,那就是那次車禍意外之后了。張秘書在心中暗想。
那豈不是更加讓人確信,蘇染染對顧煦,根本沒有一絲真心?
如果有了孩子,那她就不可能毫無束縛的遠走高飛了。正好,三個月之前,顧總出差過一陣子。
難道,就是那幾天,蘇染染瞞著顧總,來做的流產?
“你一個人在這,沒問題吧?”瞥了舒羽一眼,張秘書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轉身就朝醫院走去。
摸著自己的肚子,舒羽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張秘書,一定是準備將這個消息告訴顧煦。
相信到時候,對顧煦而言,又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轉身,醫生朝舒羽露出一個會意的笑,繼而道:“你呢,孩子要不要拿掉?”
“當然要!敝灰幌肫鹱约耗嵌畏侨说慕洑v,舒羽便覺得鉆心的痛。她的孩子,甚至都不知道是那群男人中誰的,怎么可能留下。
縱然已經接受自己成為陸曼晴傀儡的事,可是躺在手術臺上的舒羽,依舊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