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染,你還記得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么?
站在原地,蘇染染聽見自己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問。
她來這里,為的,不是和顧煦回到曾經。
為的,明明是蘇墨的未來和母親的性命。
所以,不論顧煦怎樣刁難,要面對什么,她都必須承受。
想到這,蘇染染鼓足勇氣,跟在陸曼晴和顧煦身后,來到了辦公室門口。
“太太,”張秘書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冷冷地打量了蘇染染一眼,不客氣地道:“顧總吩咐了,現在陸小姐要休息。任何人都不許進去打擾她。”
“知道了。”蘇染染拭去眼角的淚水,對張秘書道:“那我就在這里等著。”
“真是厚臉皮啊。都出軌了還有臉出門見人。”
“我就不理解了,都嫁給顧總這樣的男人了,為什么還要出軌?”
“有些人就是犯賤,身在福中不知福唄。”
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大多都認出了蘇染染。一些媒體小報的新聞,他們也或多或少聽見過,議論過。此刻看見蘇染染卑微的站在顧煦辦公室門口,更覺好笑。
“我聽說,顧總已經有新歡了。”
“是啊,顧總身邊怎么可能缺女人嘛。”
“哎,聽顧總的司機說,之前他送顧總去了陸小姐家,顧總就留在那過夜了。”
沒有人避開蘇染染,全都是肆無忌憚地議論著。畢竟,大家都看見了顧煦對蘇染染的態度。被顧煦冷落了,就算是顧太太,也只是徒有虛名而已。他們用不著在意。
更何況,大多數人,都喜歡在別人狼狽不堪時,自以為是地踩上一腳。
蘇染染抱住自己的雙臂,一面忍受著眾人冷言冷語的譏諷,一面沉默著等待顧煦。
就這樣,一下午的時間過去了。
一直站在墻角的蘇染染,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麻木了。
“阿煦哥哥,你想吃什么?”陸曼晴坐在顧煦的身邊,拿出手機悠然的翻著外賣。
“隨意吧。”顧煦正準備翻閱文件的手停在了半空。剛剛陸曼晴的一句話,無意之間,便勾起了他的回憶。
那時,他每天去上班前,那個小女人都會替他系好領帶。順便問他一句,想吃什么。
每天下班回家,顧煦都能看見熱氣騰騰的飯菜。他也心疼過她,說聘請了保姆,用不著她親自下廚。可是,她總是笑意盈盈地說,保姆哪里有她了解他的口味。
那陣子,顧煦推脫掉了很多的宴席,只為回家陪她一起吃飯。同時,他的胃口也是變得越來越刁鉆,總覺得任何人都比不上她的手藝。
“阿煦哥哥?”見顧煦不知在沉思些什么,陸曼晴試探性又喊了一聲。
“你還在病著,找些口味清淡的吧。”顧煦回過神來,沉聲道。
好好地怎么又想起了她。搖了搖頭,顧煦強迫自己全神貫注的去看文件。可是,字里行間,他想到的,總是蘇染染的名字,總是無法靜下心來。
“好。”雖然顧煦嘴上說的是關心她的話,可是陸曼晴并不覺得高興。她總感覺,顧煦一顆心,還是全在蘇染染身上。
“那就……”陸曼晴下單后,將手機遞到顧煦面前,嬌笑著道:“阿煦哥哥,看看這些合不合你口味?其實你喜歡吃什么,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顧總,”說話間,財務處會計推開門,畢恭畢敬地將報表遞給顧煦。
細細翻閱了一遍,顧煦在報表最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將策劃案還給會計時,顧煦發現對方欲言又止。
“怎么了?”
“顧總……”會計素來對蘇染染印象其實還不錯。見蘇染染慘白著臉色在辦公室門口站了一下午,著實有些同情。可是,又礙于陸曼晴在場,不太方便開口。
“說。”
“顧太太,顧太太她還在門口站著等您。”會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替蘇染染說一聲。
“我知道。”聞言,顧煦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他將手里的文件放到一旁,對會計道:“你去工作吧。”
“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一旁的陸曼晴補充道。看向會計的目光中滿是寒意。無疑,她是在提醒會計,不要多管閑事。
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會計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老老實實地拿著報表離開了。
“我說你呀,還幫蘇染染說情,真是吃飽了撐的。”一走出辦公室,張秘書便迎面而來,抱著雙臂對自己的同事道:“真是吃飽了撐得慌。”
“那個女人,就是自作自受。要我說,顧總早就應該把她甩了。”
“張秘書……”會計的神情有些慌張,正想提醒張秘書,蘇染染就在一旁。誰知張秘書毫無顧忌地走到了蘇染染面前,滿是不屑地問道:“顧太太,你說是不是?”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