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暈過去之前,眼前浮現的是那個少年,陽光帥氣的模樣,可愛的小虎牙。
我做了一個夢,在夢里面有個小男孩,調皮搗蛋不聽話,卻總是深得爸媽的寵溺。
有一點,小男孩很油嘴滑舌,不管你在怎么生氣,他總愛哄得你眉開眼笑。
小男孩雖然只小夢里的小女孩一歲,卻總是跟在小女孩身后。
“姐姐,姐姐…”
的喊,嘴跟抹了蜜一樣。
有人欺負女孩,少年第一時間捋袖子上去跟人打架,滿身傷痕還要笑嘻嘻的跟姐姐說。
“我姐姐是小仙女,我都舍不得欺負,誰敢欺負!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數十載春秋。
姐姐看著弟弟,從娃娃臉長成美少年…
姐姐以為可以看弟弟一生,年輕到蒼老…
然世事無常,弟弟的容貌,定格在他19歲的這一年。
永遠,都不會再有變化。
…
我從夢中醒來,淚水沾濕了枕巾。
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我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一片銀白。
“蘇安,安安…”
你在被逼入絕境的時候,是怎樣的無措,在掉落深淵的時候,是怎么樣的絕望。
你可曾,恨過誰,怪過誰。
那個操縱棋盤的男人,就這樣一步一步,玩死了你。
叫我如何…
不去恨。
我跪在地上,垂著肩膀,痛哭失聲。
這兩天我過的渾渾噩噩,顧逸銘雖然沒讓保鏢限制我的自由,我卻也沒再出去。
我在等顧逸銘回來,在他回來之前,就讓我這樣頹兩天吧。
得知弟弟死訊的第三天,窗外天色陰沉的分不清是什么時候,顧逸銘抱著一盒骨灰回來了。
我已經沒有眼淚了,只是在看見骨灰的那一瞬間,抬手狠狠扇了顧逸銘一個巴掌。
“滿意了嗎?”
我看著顧逸銘,雙眸里都是猩紅。
顧逸銘用舌頭從內舔了舔我打他的那邊臉頰,他看著我,眸色暗沉,好似沒有光芒。
“你弟弟死亡,的確是我護他不周全。你把恨發泄在我身上,我沒有怨言。
但有些話,我還是想說。你弟弟的死,跟我,沒有半分關系,我在元旦那天晚上之后,就派了人看管你弟弟,限制他的賭博!
顧逸銘看著我,頓了一頓后,又繼續往下說:
“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弟弟甩掉了我的人,消失了整整兩個小時。等我的人找到他時,他已經被確認死亡!
“你想說他咎由自取,沒有你設局讓他嗜賭成癮,他會咎由自?事到如今,你連句道歉,都沒有嗎。在你眼里,我們窮人的命,是不是如草芥?”
顧逸銘不說話,我抱過蘇安的骨灰,轉身離開的時候丟下一句話。
“顧逸銘,任你高高在上,是不是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跌下云端。我會的,我會讓你也‘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四個字,我咬字深重,像是暗含著血海深仇一般。
我抱著蘇安的骨灰回去臥房,我以為我不會在掉眼淚,可是最終沒有忍得住。
我抱著骨灰盒放聲大哭。
“蘇安,這是姐姐,最后一次軟弱。我一定,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