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安看著自己手上分發的一個銘牌,“林瑤”。
這是她從深山別墅里出來時,老人家給她的身份資料,名字就是林瑤,二十三歲,父母是從中國移民過來的,前幾年因為一場雪崩,父母喪生,就只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
資料很簡單,溫初安只是過了一眼就記住了。
“傭人房在最左邊的那棟樓里,切記沒有事情的時候不要亂跑,除了工作的事情,所有的傭人禁止踏入主人的休息區。”領著他們進來的管家淡淡的說道。
人群里,立即有人小聲問了一句,“那哪里算是主人們的休息區?”
萊管家嚴肅的道:“除了傭人活動的區域意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休息區。”
下面立即不做聲了。
能居來柯蒂斯莊園里工作的必然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不管是情商還是智商都得是一流的才行,哪怕是最最下等的傭人,也擁有讓常人嘆為觀止的履歷。
這一點溫初安在來的路上的時候就已經聽他們小聲的談論了。
“你。”管家忽然出聲。
人群里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大家讓開了位置,管家一路走到溫初安的面前,“就是說你,你叫什么名字?”
溫初安左右看了一眼,確認她是在說自己的時候,趕緊把自己的銘牌舉到萊管家的面前。
她現在的身份是林瑤,不是溫初安。
在這里,大部分說的都是法語,她雖然也會說,但是和從小生活在f國的林瑤肯定不一樣,沒有那么標準,索性就不開口說話,一面暴露。
管家看了一眼她的銘牌,不知道是刻意刁難還是已經發現了什么倪端。
他皺著眉頭,“怎么不說話?資料上沒有說過你不能說話。”
溫初安急忙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沙啞又尖銳的嗓音難聽的讓人想要捂住耳朵,“生病,壞了。”
老管家臉上立即露出一抹嫌棄的神情。
如果這個人不是通過關系送進來的話,就憑她說話的這一點,也早就在第一輪的時候就被淘汰了。
“既然這樣,那你以后就直接去洗衣房吧。”
剛好免得她頂著這張臉在先生面前晃悠,惹的人心煩。
溫初安心里一喜,這樣再好不過了,去洗衣房的話一定是洗這里所有人的衣服,到時候肯定也會洗到溫芷晴的,如果寧寧沒事的話,她也會洗到寧寧的。
分配完了之后,溫初安拿著自己的行李進了傭人房。
單人間的傭人房位置不大,除了一張床之外,就只能放下一個小小的衣柜和一張書桌,不知道是不是柯蒂斯財大氣粗的緣故,墻壁上還安排了一個隱形的書架,每一個書架里都放了好幾本書。
溫初安沒有細看。
她來這里不是為了真的當傭人的,而是為了找機會帶走寧寧平安的回到景城。
換了傭人服,溫初安就被帶去了洗衣房。
“先生,那個人已經被我安排到了洗衣房了。”
書房里,萊管家恭敬的開口。
男人此時手里正捧著一本書,聞言連眼皮都不曾撩動一下。
萊管家立刻會意,先生是壓根就不在意這個人,只要過一段時間,找個理由趕出去就行了。
洗衣房內。
溫初安一邊將衣服分類放入洗衣機,一邊默默聽著旁邊兩個白人女孩在聊天,這一天得工作下來,溫初安驚奇的發現,被安排到洗衣房的女人,竟然都格外的漂亮。
難道是這個柯蒂斯對女人不感興趣,所以才故意這樣的?
“我受夠了這該死的日子了,我已經來了兩年了,可是到現在居然連金先生的面都沒有見過。”白人女孩憤怒的將手里的衣服一股腦的都塞進洗衣機里。
她旁邊站著的女孩子見狀,立即將她剛剛塞進去的衣服重新拿出來分類,“別這樣瑪麗,要是衣服洗壞了,到時候倒霉的還是我們。”
被叫做瑪麗的女孩目光羨慕的她手里那幾件手工定制的昂貴衣服。
“洗什么洗,反正洗了也不會穿第二次,自從那個女人來了之后,我們的工作量一下子增加了多少?可是你有看到我們洗過的衣服她會穿第二次嗎?”瑪麗抱怨的開口。
聽到這里,溫初安立馬豎起了耳朵。
“噓,別這樣說,她是主人。”據聽說那個溫妮小姐得脾氣很不好,要是讓她知道了他們背后議論她,到時候丟了工作是小,丟了命才是大。
“什么主人?不過是在z國沒有人要的女人罷了,兒子都生了不還是被趕了出來,真不知道先生那樣優秀的人,怎么會生出來她那樣的女兒。”瑪麗越說越激動。
驚嚇的旁邊其他的傭人也趕緊距離她好遠。
溫初安默默的留意了一下這個瑪麗,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她嘴里的那個主人應該就是溫芷晴了。
想到這里,溫初安勾了勾嘴角,端起自己的盆朝著那個叫做瑪麗的女孩子走去。
f國的另一邊。
漆黑的夜空里,男人整張臉陷入陰霾。
“總裁,我們剛剛錯過了柯蒂斯選傭人的機會,現在在想要安插人進去的話會很難。”秦責沉重的開口。
他們已經來了一整天了,因為借用了一些特殊的勢力,所以現在核心圈的人還沒有發現他們。
可是沒有發現他們,不代表他們就能隨意的行事。
就如同景城一樣,核心圈的幾大家族之間也是互相防備的。
盛靳年緊緊的握住手里的手機,他已經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沒有聯系上溫初安了,心理的恐慌被逐漸的放大。
片刻之后,男人毅然開口,“既然這樣,那就把我們來f國的消息放出去。”
秦責驚了驚,這樣做豈不是主動的暴露他們的消息了。
盛靳年眼眸微瞇,“既然他們這么防備,那不如就給他們一個活靶子。”
核心圈里的人一旦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來,說不定就能給溫初安制造機會,就能減少她被別人注意到的幾率。
一想到她現在可能深處危險,盛靳年一向自持的冷靜就像是在被無時無刻的挑戰一樣。
消息一放出去,果然第二天的時候,就有人找上了門。
“盛先生,你們z國是不是有句古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克里咧著嘴笑,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泛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