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無比疲憊的身體,我回到了家,卻無奈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又忘記了帶鑰匙,幸運的是,我總是在門前的踏墊下放著一枚備用的鑰匙,這樣就不必麻煩別人了,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我下意識地閉起了眼睛。
沙發(fā)上,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只穿著浴袍,兩條修長白皙的大腿毫無顧忌地搭在沙發(fā)邊緣,晃來晃去,腿上的淤青格外的刺目。她浴袍的前襟系的并不那么嚴實,以至于兩團高聳的白饅頭若隱若現(xiàn)地吸引著我的眼球。
沙發(fā)上的女孩兒手里攥著遙控器,正不停地換著臺,看上去,她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有些濕漉漉的,對于我的歸來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沒有起身整理一下衣服的想法,就算擺弄著電視,她目光的焦點似乎也并不在那里,那就像一頭受傷的獨狼,黑暗中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卻又故作堅強。
“拜托,文靜,家里還有男人,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我頗有些無奈地看著女孩兒,苦笑著說到。
是的,你沒看錯,沙發(fā)上的這個美女正是文靜,筱雨在導游圈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和筱雨復合的最大功臣,沒有之一。
我和筱雨復合沒多久,文靜就帶著行李搬到了我們的家,就算寧愿住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也無所謂,我很難理解,這個連洗衣機、冰箱都已經(jīng)購置齊全,只是差了一個男友的美女為什么一定要屈尊和我們在一起?
“我不相信男人,一個人住又沒有意思,筱雨是我最好的姐妹,我當然要和她在一起!”文靜指揮著我將她的東西擺放好的時候,是這樣跟我解釋的,“放心,我會交房租的,也不會隨便帶男人回家,如果你有需要的時候,我可以選擇出去!而且,我?guī)土四隳敲创蟮拿Γ悴挥X得,應該報答報答我嗎?”她狡黠地笑著,從此就這么占據(jù)了我的客廳,作為回報,她允許我在著急趕稿子的時候使用她的電腦。
“吃虧的好像是我好不好?”沙發(fā)上的文靜翻了翻白眼,“有美女給你看,還那么多的話,你還真是不知足!”
我無奈地笑了笑,文靜也變了,和我最開始認識的她完全不同,在導游圈里的這兩年,讓她也變得大膽、開放,就算在我,在自己這個好姐妹的男友面前也可以毫無顧忌,甚至有些放肆了。
“晚上吃什么?”文靜伸了個懶腰,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攏了攏胸前的浴袍,遮住了春光,說道:“筱雨在團上,今天晚上可能都不會回來,冰箱里還有兩聽酒,還有昨天剩的菜。”
“隨便吧。”我無精打采地說道,低頭換上了拖鞋,卻突然愣了愣,文靜站在那里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我?guī)е┮苫蟮靥鹆祟^,卻下意識地發(fā)出了一聲尖叫,在我的面前,文靜靜靜地站在那里,面帶微笑地看著我,這些都沒有什么,可是,可是她的頭卻不在她的脖頸上,而是在她的手中,被她抱到了胸前。
“我這樣好看嗎?”文靜懷中的頭緩緩開口,微笑地說到,我卻只感到雙腿一軟,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就癱倒了下去。
“王鑫!王鑫!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文靜急急地說到,恢復了她本來的樣子,我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浴袍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她原來的那件,這死妮子,竟然耍了這么一招,這似乎是魔術師們喜歡玩的一種斷頭驚悚魔術。
“我能沒事嗎?”我哭笑不得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你試試哪天我跟你說話的時候,突然我的腦袋掉了下來,你什么感覺?”我?guī)缀跏桥郎狭俗约旱拇玻瑢⒆约喝釉诹四抢镆粍硬粍樱敖o我杯熱水,還有,筱雨今天不是市內(nèi)團嗎?怎么不回來住?”
“臺商團,你說呢?”文靜的眼里還帶著淚花,她顯然也沒有意識到,這招魔術會將我嚇成這個樣子,匆忙給我倒了杯熱水,遞到了我的手邊,說道:“聽說筱雨今天可沒少撈錢,回頭,你們是不是應該請客啊?”
“再說吧!”我費力地翻了個身,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隨即從床上一躍而起,“我不在家吃了,筱雨讓我過去陪她!”
“你也太重色輕友了吧?”在我的身后,文靜凄慘地嚎叫著。
“鬼知道你還有什么魔術要展示給我,我的小心肝可承受不了這么大的打擊!”我撇了撇嘴,如一陣風一般沖了出去。
這是我和筱雨之間的約定,如果在帶市內(nèi)團卻不能回家的時候,她就會在賓館再開一間房,和我住在一起,盡管這樣一來,我們的開銷多出了許多,但是這也是她能想到的讓我安心的唯一辦法。
我還記得,當我把她從文靜那里接回來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她把自己關在家里,不肯見任何人,直到那一天,因為工作上的一個小失誤,我需要獨自一個人留在公司里加班,或許要一整個通宵都在公司,筱雨接到電話后,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一個小時之后,她竟然出現(xiàn)在了公司里,而且?guī)砹俗约河H自下廚做好的飯菜,然后就坐在我的身邊,靜靜地看著我工作。
看著平日里囂張跋扈的她,此刻卻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服侍著我,甚至不敢正眼看我,讓我感到一陣陣的心痛,不由得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里,感受著她火熱的身軀,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唇。
筱雨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無比,我們在一起三年,卻從未在這樣的場合下如此的親近過,她的呼吸漸漸急促,大睜的雙眼緩緩地閉上。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筱雨的臉上掛上了滿足的紅暈,還有晶瑩的淚痕,看著地板上鮮艷的紅色,我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輕輕地吻著她的臉頰。
當?shù)谝豢|陽光出現(xiàn)在地平線的時候,我輕輕地攬著她,站在窗邊,輕聲對她說:“寶貝兒,你看,每一天都是新的!”
“可是,還是會有烏云!”筱雨嘆了口氣,仿佛為了驗證她的心情,隨著她的話語,一團濃云翻騰,遮住了通紅的朝陽。
“是嗎?”我不由得輕笑出聲,“再濃厚的烏云也會有散去的那一天,陽光是不會懼怕烏云的,你看,它總會穿透烏云,照進我們的生活,不是嗎?”
就是在那一天,當我還在公司加班的時候,筱雨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跑到了哈爾濱,可是在臨走前,她將自己交給了我,一切不言而喻,直到,漫長的凜冬過去,直到,春暖花開再次降臨在人間,我才再一次迎回了北雁南歸的筱雨,真正地開始了我們嶄新的生活。
而且,就在一個月前,筱雨的母親來到了濱城,在我們的陪伴下,游歷了各個著名的景點,在臨走的那一天,她突然將我叫到了一邊,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們好好努力,明年,就結婚吧,房子的首付,我來給你們出!”
我知道,從一開始,筱雨的母親就是反對我們在一起的,整整三年,我默默地付出著,默默地努力著,就算對我的親生父母,也沒有對他們那樣好,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她的認可,可是我卻絲毫沒有激動的感覺,只是看著浪花翻涌的大海,輕輕地搖了搖頭:“阿姨,我家里條件不好,您也知道,但是,我不能要您的錢,我還年輕,如果我連這些事情都需要您幫忙的話,我想,這不是我!”
筱雨的母親看了我半晌,終究沒有說什么,但自那之后,我和筱雨就開始了不要命的工作,尤其筱雨,經(jīng)常半夜十一二點鐘才會回到家,一到家便倒頭大睡,有時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下,有時卻又是在我給她洗腳的時候就鼾聲如雷,而早晨出門的時間也越來越早,有時我還在睡夢中,她就已經(jīng)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