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規(guī)矩我是知道的,盡管我也曾擔心過,但對筱雨的這點信任還是有的,所以從未過多地表示過異議,何況,遇到女導游和男司機,要么酒店會準備套房,要么有些司機也會很懂規(guī)矩地自己就出去住了。
按文靜的說法,明天的這個司機是馮天明,在圈內(nèi)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而且是下藥砸錢灌酒各種卑劣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很多原本單純的導游就栽在了他的手上,從此走上了一條讓人所不齒的道路。
就是文靜,也吃過他的虧,那次下團回來,馮天明竟然打算直接開車去酒店,要對文靜欲行不軌,文靜干脆連自己的那份錢也不要了,根本就沒讓司機送回家,自己半路就下了車,還是我和筱雨去接的她。那次的事情在她的心里埋下了很深的陰影。
我當是什么事,就算那個司機想要欲行不軌,也要先看看自己面對的是什么人吧,筱雨的脾氣我再清楚不過了,脾氣上來了,天王老子她都敢打,何況一個小小的司機?
“王鑫你千萬別放松警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馮天明是個老油條了,多少導游不明不白地就栽在他手里了,所以你一定要提醒筱雨,最好你也能跟過去,隨便說你是跟團的實習導游也好,反正有實習導游跟著也是很正常的事!”聽到我滿不在乎的樣子,文靜好意地提醒著。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這點事情,我還是能處理好的!”我禮貌地想要掛斷電話,文靜卻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事嗎?”我敏感地覺得,明天的這個溫泉團,恐怕不像是文靜說的僅僅是司機的問題。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其實,這個溫泉團,就像一個詛咒一樣!”文靜深吸了一口氣,“但凡第一次帶這個溫泉團的導游,總會出些事情,比如,有人失蹤什么的!”
聽到這個消息,我竟然只是呵呵一笑,大概是我逆來順受的脾氣,我總是覺得有些麻煩躲是躲不過的,早晚要經(jīng)歷,而早經(jīng)歷總比晚經(jīng)歷要好得多。
“王鑫你別不把這個當回事,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讓筱雨小心!”見我滿不在乎的樣子,文靜有些急了。
“你上次也是第一次帶這個團吧?可我沒見你出什么事啊?”我本身就是個寫恐怖小說的人,那些個詛咒傳說什么的更是順手拈來,這個城市很多景點的傳說還是我們公司負責運作的呢,自然知道這里面很多都是以訛傳訛,沒有事實根據(jù)的,文靜越是說的神乎其神,我就越覺得這里面藝術(shù)加工的成分太多了。
文靜被我這么一說,也是一滯,良久才說道:“那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吧!”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個女孩子,學習不用功,工作不上進,卻偏偏對這些個八卦緋聞異常的關(guān)心。關(guān)了燈,我在地板上委了個小窩,算是自己的床鋪了,將睡未睡的時候,一條短信發(fā)到了我的手機里,是文靜,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其實我那次還是出了點事的,回來的路上,車壞了!”
我順手刪了短信,這小丫頭,有時候冰雪聰明,有時候卻又傻的可以,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正是旅游行業(yè)的黃金季節(jié),那些個旅游巴士哪輛不是滿負荷運行?根本就沒時間檢修,出點故障再正常不過了。
雖然這樣想,早晨起來的時候,我還是制止了想穿的花枝招展的筱雨,讓她換上了一套稍微保守的衣服,免得那些個客人們想入非非,順便在她的口袋里塞了幾百塊錢,告訴她要是覺得酒店安排的陪同房不好的話,就自己去外面住,沒有什么的。
玩笑歸玩笑,但真涉及到一些事情上的時候,我還是個很傳統(tǒng)的人。
對于我的這種做法,筱雨嗤之以鼻,那都是臺商,就算為了招商引資,也不可能給安排太差勁的地方住吧。我搖搖頭不說話,臺商的素質(zhì)還都是蠻高的,我擔心的只是文靜說的那個司機馮天明罷了。
上班的路上,我順便送筱雨去接團,當我看到這個所謂的臺商團的時候,一時間驚愕不已,我的印象中,臺商都是那種財大氣粗,但卻文質(zhì)彬彬,西裝革履打扮的一絲不茍的,可這個臺商隊伍,怎么看上去都是山村出來的,穿著打扮比我還沒品味不說,那個領(lǐng)隊的眼神更是滴溜亂轉(zhuǎn),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倒是文靜口中的那個好色司機,一臉的忠厚,微笑地和我打著招呼,那一瞬間,我更加斷定,文靜跟我來了個不小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