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我們同意你一個人去江家找那個女人對峙,但你得答應讓我們在江家附近保護你,確保你不會出現危險。”
“在江家附近保護我?”顧笙歡微微詫異。
“是啊,如果那個女人身上真背了兩條人命,那她簡直就是個移動的危險分子,萬一她被你惹急了,對你干出一些什么事那可就糟了,那又是人家的地盤,你肯定吃虧啊。”
“不如我給你準備個隨身的對講機,你戴在身上,我跟深哥呢就在江家附近等你。”
“這個辦法你們覺得怎么樣?”
沈宴笑了笑,靠在沙發上,指尖拿了個打火機把玩著。
看看他多周全。
傅霆深就只會阻止,殊不知勸女人宜疏不宜堵啊。
果然,顧笙歡心動了。
可隨即,她又蹙起眉頭。
“江晴晚又不是傻子,那么大個對講機戴在身上,她難道察覺不到?”
沈宴道:“小嫂子,我給你準備的可不是那種笨重的對講機。國外有一種隱藏式的對講機,很小,可以裝在眼鏡項鏈甚至耳釘上,基本上不會被人發現的。”
“我這次回國剛好帶了幾個,你要是同意,我馬上讓人送一副過來。”
沈宴的話讓顧笙歡詫半信半疑,她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重新將眼前的男人打量了幾遍。
“你不是個法醫嗎?”
法醫還會接觸這種東西?
沈宴挑眉,扯著嘴角干笑了兩聲,“業余愛好,業余愛好而已……”
“哦……”
沈宴在法醫界是個鼎鼎大名的響亮人物,他不光專業技術超群,模樣家境也是十分的優越。
而他又是傅霆深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應該也是那種常年混跡在上流圈子里的人,愛好特別點,也能理解。
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但辦起事來倒是十分認真有邏輯。
末了,顧笙歡低頭尋思著。
“如果沒問題,我就叫人打電話送設備來。”
沈宴知道顧笙歡同意了。
“好。”顧笙歡點頭。
沈宴見狀,撥出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后,一輛低調普通的黑色轎車,穩穩停在了江家別墅的附近。
“這個地方沒路燈,也沒有監控,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將車輛熄火,坐在駕駛室的沈宴回頭看了看后面的顧笙歡,“小嫂子,我們就在這里守著,只要一有動靜我跟深哥就沖進去救你,你放心吧。”
“謝謝。”顧笙歡由衷的道了聲謝。
沈宴的出現,簡直幫了她太多太多,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這么快把嫌疑確定到江晴晚身上。
除了沈宴之外,還有一個男人在背后默默做了許多。
在黑暗中摸索到身側男人的大掌,輕輕捏了捏,顧笙歡扭頭沖他笑了笑。
黑暗中,小女人眼睛亮晶晶的。
“我去了。”
反手握住女人柔軟的小手,傅霆深眼底滿滿都是寵溺。
“去吧,我在這等你。”
顧笙歡推開門獨自下了車,望著不遠處那隱隱亮著燈光的別墅,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低頭整理了一下儀容,她踩著高跟鞋準備上前,沈宴從車窗探了出來,“小嫂子,保護好自己和對講機啊!”
“放心。”
她笑了笑,轉頭,朝江家大門走去。
按下門鈴,在等待傭人來開門之際,顧笙歡情不自禁摸了摸藏在頭發里的耳釘。
她挑來選去,還是覺得用耳釘偽裝,最安全,也最不讓人察覺。
門里很快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顧笙歡松開手,用最平靜的表情等候著。
大門咯吱被推開一個小口,在看見顧笙歡的瞬間,門里的傭人變了臉色。
“顧小姐,這么晚了……你來做什么?”
傭人畏畏縮縮,遲遲不敢敞開大門,眼神有些害怕。
畢竟現在所有人都在傳,顧笙歡是殺害了江瑋的兇手。
顧笙歡沒有理會,只徑直看向了亮著燈的二樓陽臺。
“我要見江晴晚。”
“現在?”傭人有些驚訝。
顧笙歡點頭,“就現在,立刻,馬上。”
“你去告訴江晴晚,如果她今天晚上不見我,明天會發生什么事情,我不敢保證。”
顧笙歡的眼神太過駭人,傭人被她的話嚇到,連連點頭。
“那,那您稍等,我這就去通知小姐。”
大門再次被掩上,傭人小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顧笙歡依舊平靜的站在門外。
五分鐘后,別墅大廳的燈全部亮起,在深夜中顯得格外通明。
前來開門的依舊是剛才那個傭人。
“顧小姐,我們小姐請你進去,她在大廳等你。”
“好。”
顧笙歡點頭,跟著傭人朝別墅里面走去,那傭人將她帶到了大廳外,便轉身離去。
顧笙歡轉頭,瞧見了一身睡衣坐在沙發上的江晴晚,眼神微動。
燈光下的她面容精致,絲毫沒有因為卸妝而改變什么,一頭微卷的長發披在肩后,給她添了幾分異樣的美。
這副模樣,顯然是還沒睡的。
此時已經是深夜一點,正常人早已開始深度睡眠,而江晴晚一向注重保養,基本不會晚睡。
破天荒熬到現在,很讓人意外,有心事嗎?
顧笙歡心里冷笑,原來偽裝得這樣好的人,也會有心事。
“江小姐,這么晚來,沒打擾到你吧。”
將眼底的情緒盡數隱藏,顧笙歡踏著高跟鞋緩緩走了過去。
也不等江晴晚開口,她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她的舉止惹來江晴晚打量的目光,見顧笙歡一臉淡漠眼神卻極為冷,江晴晚眼神微動。
她慢條斯理端起咖啡壺,倒了一杯咖啡,推到顧笙歡面前。
“新熬的咖啡,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