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戰霆微微頷首,視線始終落在錦月的身上,她紅著眼圈,卻不肯看他,反倒是將視線移到了別處。
“醫生,我送你。”霍衍望著醫生,出聲說道。
“衍少爺太客氣了。”醫生很是識相的跟著霍衍朝著主臥室外走去。
很快,偌大的室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餓不餓?我讓人給你準備吃的。”
錦月抿了抿下唇,沒有說話。
“我先抱你去洗澡,頭發要吹干,不然又要不舒服了。”他伸手撫上她的額,言語和神情都是那樣的寵溺。
錦月仍然是一聲不吭,將視線移到別處,不看他一眼。
傅戰霆知道她是生氣了,他的小女人發起脾氣來也是著實厲害的,只要她不折騰自己,想怎么折磨他都成,他沒有任何意見。
他先是親自給她放了熱水,調節了水溫,而后剛準備將她從床上抱起,卻被她一把給推開了。
“別碰我!你走開!”錦月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推開他的同時,自己也頭暈目眩的厲害。
“打我罵我都可以,別折騰你自己。”隨后,他邁步上前,不容分說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傅戰霆,你這個混蛋!”
這一次任憑錦月怎么推他、怎么打他,他都沒有松手的意思。
“你放開我!放開!”
傅戰霆看著她此時此刻頗有精力的樣子,也是松了一口氣,剛才她臉色煞白的模樣,讓他感覺到了恐懼,只有她,能讓他產生恐懼,讓他失去理智。
他輕笑,伸手開始解襯衫的衣扣。
“傅戰霆!你別碰我!”
錦月伸手想要摁住自己身上單薄的襯衫,可是這個男人手腳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沒等錦月反應過來,襯衫已經被他給撕了,直接丟在了地上。
“你這是暴殄天物!”這可是知名品牌的高定襯衫,一件動輒就要六七千快,他就把襯衫這么給撕了?然后還這么隨意丟在了浴室的地上!
“一件襯衫而已,怎么和我女人相比?”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寵溺道。
她剛才那樣抗拒,他要是不撕掉襯衫,她又要凍到了。
隨后,他抱著她朝著一側的圓形浴缸走去。
錦月感覺到自己被那溫暖的水流包覆,頓時就紅了眼眶,炙熱的淚隨即滑落而出……
“我的小女人原來這么能哭。”他抬手,以指腹溫柔拭去她臉頰上的淚,“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要判死刑了么?”
錦月吸了吸紅紅的鼻子,望著坐在浴缸邊緣的他,淚流的更兇了,她咬了咬下唇,哽咽道:“如果我要給你判死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里了,我在等你解釋,一直在等你解釋。”
她的這一句話讓傅戰霆的心咯噔一沉,他的眉頭倏地緊蹙,心疼不已道:“是我不對,沒有第一時間說清楚。”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而后動手給她洗著那柔順的秀發,他的小女人至于他而言,每一處都是美好的。
“當時媽剛出院,為了安撫她,我才模棱兩可地答應,原先打算等臨東市項目處理好,回來解決這事,沒想到她速度這么快。”
錦月愣了愣,那張未施粉黛的白皙臉頰有著恍然大悟之色,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她伸手輕輕抓著他的衣擺,“所以,你才一直讓我信你?”
“才反應過來?”
錦月的雙頰微紅,他好幾個夜晚,在她耳邊反復說著,讓她信他。其實他早就給過她安心丸了。
“婆婆為什么要這么做?”錦月抬起那雙水靈的眸,不解的看著傅戰霆。
從林黛藍入院開始,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錦月實在想不明白林黛藍忽然這么做的原因。
傅戰霆聽到錦月這樣問,眸光深諳,薄唇微啟:“商業聯姻。”
關于她親生母親的事,他并沒有準備告訴她,起碼現在這樣的情況,對她而言,還不是知道這件事的最佳時機,他要盡可能的將這事對她的傷害程度降到最低。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她會受傷,就像今晚這樣,他不得不承認,當他看到她身處在大雨之中絕望的模樣,他的心像是被狠狠鞭撻著,血流不止。
錦月低著頭,抿了抿下唇,不發一言,長而翹的睫毛上掛著水珠,撲閃撲閃幾下,水珠滑落……
她吸了吸微紅的鼻子,心里更是清楚,自己再怎么努力地想要和他比肩,也比不上商業聯姻帶來的利益價值。
“別胡思亂想,這點利益,我還看不上。”她的心思,瞞不過他,他顯然看出了她的想法。
錦月努力調整著心態,抬起那雙漂亮的眸,問道:“這點利益,傅少看不上,那如果是很多很多的利益呢?”
“在我心里,你最珍貴。”
利益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
錦月一怔,他的神情是那樣的嚴肅,眼神里滿是對她的寵溺,這樣的傅戰霆,褪去了所有的鋒芒,他身上沒有一絲絲陰冷和可怖,現在的他,暖到讓錦月的淚更是抑制不住的滑落而下,這決堤的淚一顆顆掉入恒溫的浴缸之中。
“我的小女人真是水做的。”傅戰霆輕笑一聲,憐惜的吻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最后那性感的薄唇落在了她甜美的唇瓣上,“再哭,我的心可要碎了。”
他這酸了吧唧的話成功把錦月給逗笑了,這根本就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一會哭一會笑的,是嫌我的情話說的不夠好?”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
“土味情話。”
“嫌土?”他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這小女人竟然還嫌棄起來了,他挑眉,俊顏湊近了她幾分,“看來要好好罰你。”
“我今天又是淋雨又是生病,傅少還要罰我?該罰的人分明就是傅少,打你那么多通電話都不接!”
他知道她今天受了多大的委屈和苦楚,聽到她這樣說,更是心疼。
“那個時候,我在趕往澄江的專機上。”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時候,就將項目推后,立即趕回澄江市,幾乎沒有片刻的停留,因為他知道,這事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和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