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藥之后江苒親手喂的沈懷郎。
等他喝藥又出了汗她才稍稍松口氣。只是他也不睡不休息,一雙眸子黑沉黑沉卻是看著她。又不說話又不表態,只是這樣盯著人總讓人很不舒服。
她現在很能理解他的狀態,一個人如果有了雙重記憶不混亂也會有所情緒上的不穩定,時空局怎么也不可能會想到有這樣的情況,自己的存在被人知道“多余”,她不確定這樣的情況下算不算漏洞或者是違規。不過她們人一旦到了各個時空,不可能隨時能聯絡上時空局,比如她,根據推測,最短的也要是在十年一次到某個地方才能嘗試聯絡。她已經錯過了第一次,要做準備也得等下次循環。
至于離開還是留下,她也說不好。
心里偏向是離開,找到兄長然后回去。所以她也很懊惱有這樣的漏洞,讓沈懷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想什么。”沈懷郎見她失神瞬間緊張。
他有感覺,她與昨日又不同了。那是一種很細微的改變,好像在她眼里在她心里已經褪去了迷霧。
“啊?”江苒搖頭,“我還想問你在想什么,你不會從昨晚上開始就一直站在我房門口吧?”
“我做了個夢。”
“恩?”突然之間為什么說起做夢的事。
“夢到阿姐不見了。”剛剛的話題他再提及,“然后我就想去看看是不是夢。原來真只是夢而已,但我又擔心我回去之后就變成真實了。”
“那所以呢?所以你要一直看著我?”她無法給予他保證說她不會離開。
她的態度卻已經說明問題。沈懷郎完全聽得懂,就算她已經潤色過,但下意識的回復就足夠讓他看透她的想法。
像是一缸子冰水頭從到倒下,他遍體生涼。放在被窩里的手緊緊握住。
“阿姐說得哪里的話。”他聽到自己平穩的聲音,“我只是燒糊涂了,夢里夢外分不清。”
江苒也沒松口氣的感覺,長大了的沈懷郎讓她更琢磨不透。除了明白到他對她的執念從哪里來之外,其他得卻是反而看不透猜不透。
“阿姐,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好,你休息吧。”
小少年疲憊躺下,然后背對她面朝里。江苒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睡著了,但藥物有安神之物他會犯困也是正常,心想等會兒還得讓他起來用飯。
她輕手輕腳走出去帶上房門。只是若有所思盯著門看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無法緩解心中的古怪感覺。
她親手去做了早餐,讓言三送到沈懷郎屋內,自己則是在這個莊子里到處走,除了熟悉地形當然最重要的是找哥哥有沒有給她留下更多可以用的消息。
哥哥他知道時空局很可能會再派人來幫助他,也特意留了線索。她想如果這樣的話,一定不僅僅只是那些寶藏和這宅邸而已。
還有他自己呢?到底去了哪里。
不過等她轉了一圈回去也沒找到她想象中有用的消息,也不算失望,兄長做事一向謹慎,再說連時空局都能有敵人,在這里就更不用說。兄長不可能做得太明顯,免得沒找到同伴卻被敵人所調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