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超過了正常的理解范圍。
江苒想不通的是情況會嚴重到這個地步,之前的教學受到了肯定現在只是因為她女子的身份卻被全盤否定。她以為有那些才女的先例在,文學氣氛濃厚的地方,就算她的教學非傳統,可也能因為環境而受到優待。
果然是想多了?
她狼狽的在平日笑臉相迎的街坊的惡語想對中躲進了一家面館。
她撞上了一青衫書生。
“抱歉。”
她是想溜走,可被人直接絆了一腳。
沒摔倒是因為身后有一股拉力,隨之是衣服刺拉一聲。
江苒回頭就看到方才撞了她的青年拉著她。
有什么亮光一閃而過,沒弄錯的話,那人手里拿著刀片?
江苒的袖子破了,露出肩頭和半截手臂。
“呦,這是誰啊!”又進來了幾個青衫書生,他們的服裝很好辨認,是統一的書生服,就是附近書院的學子。
她不動生色沒解釋也沒逃避,只是拉起手臂上掛著的衣衫遮住暴露在空氣中的幾寸肌膚。
“原來是姑娘,抱歉,沒想到姑娘的衣物會如此不經拉扯。”那人拱手道歉,姿態倒是端的像模像樣,可話卻讓人聽不高興。
后來的幾個書生到青年身邊,“我說戊戌,你不知道這是誰?她可是名人,咱們這邊有名的女夫子!跟那位鐘平志鐘家的少爺一塊兒的!”
江苒注意到那被喚作“戊戌”的男子眼里在聽到鐘平志三個字的時候閃過的仇恨之色。
只是她不懂因為所以而已。
她不懂,戊戌的同窗怎么會不懂,大儒已經不收學生了,但戊戌有多努力讓大儒破了這個規矩眾人都看在眼里,結果卻被鐘平志給搶了去。
鐘平志只不過是裝模作樣的在那小孩子的書院做夫子而已,虛偽的很!憑什么他就能奪了他的位置!
只是這人平時十分要裝個十一分,這會兒自然不會表現出來他早知道鐘平志,也早認識江苒。他偷偷摸摸去看過兩人教學。
方才在街上看到江苒別辱罵,他心里多痛快啊!真想那些人把鐘平志也給罵進去,讓大儒看看,他所喜歡的弟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德行,居然跟你女子廝混在書院。
他故意割破江苒的袍子,等著同窗進來揭露江苒的身份。
這個女子最近可是風頭很盛,各個書院多少都有“女子本分”這個話題做辯論,引了不少有名氣的才女名頭。
可她算什么!黃毛丫頭而已!
“戊戌兄,你可要小心了,這女子膽子大到女扮男裝上學堂,還冒充夫子授課,現在指不定是要訛上你!”
“烏海兄,萬萬不可這么說。”
“切!你這么小心干嘛!在書院你也為女子說話,把女子進書院清凈之地脫罪!難道,你也是女子?是女伴男裝入學!哈哈哈,來,讓我看看。”
原來雖然是同窗,但關系也并不怎么樣。
江苒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對她來說這些名聲和露出肌膚根本不算什么,但她在意的事情是為何這件事情影響范圍會這么廣。
她忽然感覺肩頭上一重,側頭發現一個黑衣男子給她披上了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