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妍此時心里也是狂跳不止,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離得這樣近,對方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讓賀妍的臉不禁紅了紅。
不過她面前的黃公子好像愣住了,一直抓著她的手沒有放開。她下意識地想將自己的手收回,可是對方拽得太緊,一時之間她卻沒能抽回。
賀妍尷尬地咳了兩聲,墨熠才回過神來,放開了賀妍,瞬間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賀妍也是尷尬非常,只能磕磕巴巴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誤會。”
說完,賀妍就像兔子一樣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墨熠站在院子里,摸了摸自己胸口那狂跳不止的心臟,說道:“你為什么跳得這樣快?”剛剛那一幕印在了墨熠的腦海中。
賀妍手上的溫度,她身體的溫度和那種若有似無的香氣都讓他體驗了自己十幾年的生活中沒有過的體驗。
感受著心口的悸動,墨熠緩緩閉上眼,再睜開之時,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低頭深深望著自己的手掌,似乎那柔軟的手感還停留在手中,令他不由得心神蕩漾。
墨熠,只是區區一屆庶女,怎就讓你這般的記掛?
抬頭望向賀妍的房間,剛要抬步走進去,忽然她在花園中與秦子鈺相擁的場面浮上腦海,腳步倏然停頓,深眸逐漸黯淡,收回了欲推門而入的手掌。
他怎么忘了,她與秦子鈺方是兩情相悅,堂堂皇帝怎能做出這等掠人心上人的行徑?
深吸一口氣,墨熠硬生生將心底的悸動給壓下去,轉身離開。
坐在房里的賀妍,瞧見房前的身影離開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坐在桌前眸光異樣的望著還在微微顫抖的手掌。
這種心底的悸動,賀妍并不陌生,前世與秦子鈺相連之時,僅僅是一個眼神,她的心底也是這般心神蕩漾,那種觸及心底的感覺。
緩緩收起手掌,賀妍雙眸放空的坐在桌旁,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上一世與秦子鈺的過往,濃情蜜意是假的,就連那份愛戀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深吸一口氣,溫眸猛然浮現深切的痛恨,放在桌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每每想到前世的慘死,心底便有無休止的仇恨蔓延開來。
秦子鈺,賀蘭雪,今生今世,我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我也要你們嘗一嘗,死亡是什么滋味兒!
一進門的小若,便瞧見主子眸子猙獰的神色,抿了抿唇,為她倒了一杯茶,揮著雙手似是安慰她要忘卻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看出小若的安慰,賀妍收斂眼底的怨恨,莞爾一笑,伸手握緊她的雙手,愛憐的望著小若。
“我沒事,我肯定會護著你和姨娘的,不會再讓你們受到一點傷害,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我都會一一讓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微微抬起下巴,眸底閃爍著凜冽的眸色,賀蘭雪,你還欠我兩條人命呢,這筆債,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到陰曹地府去好好算一算!
望著主子猙獰的面容,小若不由紅了眼眶,慌忙從荷包里掏出幾顆蜜餞,催促著賀妍吃下去。
人家都說吃甜食能夠讓心情變好,小姐吃了蜜餞,就會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感受到小若的關心,賀妍輕聲一笑,“謝謝。”
將蜜餞放進嘴巴里,甜蜜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出來,許是甜食的作用,賀妍的心情好了許多。
“小若,把我前幾日還沒繡完的荷包取來。”
把繡框取來,繡繃上是水藍色的布料,上面繡著未完成的翠竹,賀妍投入的繡著,小若在旁邊看的倒是有些疑惑。
啊啊叫著揮舞著手語,看懂的賀蘭微微一笑,“這是給黃安的,出門在外有個荷包能方便些。”
小若點了點頭,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望著繡繃上的翠竹,眼前浮現了黃安擔憂的神色,俏麗面容不予浮現出娟秀的笑容,揚起的唇瓣預示著好心情。
想到黃安戴著這個荷包,賀妍的心底就覺得萬分開懷,下針越發的專注,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繡技,務必要做到栩栩如生。
過了幾日,賀啟雄受到朝廷的指派,要離開京城幾日,一聽老爺要離府,廖亞茹的心情便十分的苦澀。
剛回府丈夫便要遠行,她心底多少有些舍不得,許是看出了她的不舍,賀啟雄離開的幾日前都一直宿在了廖姨娘的房里,引起了秦氏的不滿。
因賀啟雄要遠行,當晚賀老夫人就把府里的人請去了寒山居,算是給兒子踐行。
按理來說,廖姨娘是妾室不得上桌,但賀啟雄見不得她受委屈,央求著母親讓她上桌了,賀老夫人也是個明白人。
眼下兒子對廖亞茹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她若做了棒打鴛鴦的那根棒子,必會引起兒子的反彈,再者,幾日不見賀妍那個丫頭,心底還真有些惦記。
賀妍小心翼翼攙扶著娘親進了寒山居,抬頭便碰上了早一步到來的秦氏。
“見過夫人。”廖姨娘恭敬的屈身行禮,絲毫沒有不周到的地方。
賀妍垂首也跟著行禮,“拜見母親。”
母女兩人剛要起身,秦氏涼薄的嗓音便傳了來,“誰準你們起來了?”
垂首之際賀妍眼眸微微一瞇,眸底透出了危險的神色,扶著娘親的手用了些力道,免得廖姨娘行禮時間過長,再倒了下去。
見母女二人低眉順眼的給自己行禮,秦氏這幾日在賀啟雄那里受得氣總算是得到了一些疏解,用帕子掩了掩鼻子,掀起眼皮便繞著她們走了一圈,隨后鄙夷的嘖嘖出聲。
“我就納悶了,你個騷蹄子還真有本事魅惑老爺,能讓老爺接連幾日都宿在你那里,廖姨娘,我倒想問問你,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主母?”
輕飄飄的話卻帶著責備,不敬主母這頂帽子扣下來,也夠她們母女二人受得了。
廖亞茹身子一抖,毫不猶豫的便屈膝跪了下去,“夫人恕罪,妾身知錯了。”
賀妍也是一聲不吭的跟著跪下來,放在裙擺上的手緩緩收緊,收斂的眸光透出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