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云初塵有些疲憊的抬起眼睛看著安可目光中卻是堅定不移,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不禁故意又把聲音放低:“抱歉對你這么兇,有些失態了。”
安可被他這么一說才楞楞的從剛才在震驚中回過神,仍然抬著淚眼婆娑的眼睛看著云初塵。
注視到那一雙淚眼,云初塵只感覺整個人都變得煩躁,胸口被悶的有些壓不過氣卻又不好發作什么,畢竟安可不管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妹妹啊。
雖然不是有血緣關系的但哪有當哥的對自己妹妹生氣的。
云初塵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之后,再次看著安可希望能與她和談:“我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她也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就這么相信她,難道一點也不相信我嗎?”安可瞪大眼睛整個人又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也算是你的半個親人啊,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正因為是半個親人,所以我才不想讓你一錯再錯下去。”云初塵說到這里不由的抬起頭長嘆一口氣,仿佛要把心中的郁悶與不快全都吐盡一般。
云初塵再次把目光落到了安可身上:“我不明白你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是還是希望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就看在咱們也是親人的份上。”
安可驚訝的愣了愣,沒想到自己說的話居然會被原話奉回,看看云初塵張了張嘴卻并沒有說出什么。
也許這個時候她不說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氣氛再次陷入到了沉默的僵局之中不過卻是比之前有了一些緩和。
至少兩個人都沒有再散發出你恨不得殺了我、我恨不得殺了你的氣勢,反而是變得一片隨和,就像是正常朋友交談那樣。
不過安可卻知道這不過是短暫的。
一旦自己又重新談論起寒鳴鹿話題并且再次重復下之前所說的話,兩個人又會再次陷入到冷戰的僵局之中。
想到一個女人居然能夠影響她和云初塵交談談話,安可只感覺有些可笑,意識里更加記恨寒鳴鹿了。
現在她已經深刻意識到寒鳴鹿是影響她和云初塵兩個人關系的罪魁禍首。
只要沒了寒鳴鹿。
她和云初塵兩個人的關系肯定能夠蒸蒸日上,說不定會比以前要好上十倍或者百倍。
這么想著,安可也開始不斷在心里給仇恨的種子澆水施肥,希望有一天仇恨的種子中能長成參天大樹攜帶著自己的憤怒讓寒鳴鹿十倍百倍的奉還應該屬于自己的快樂。
云初塵并不清楚安可心里怎么想。
他只感覺安可很奇怪。
云初塵也不明白為什么安可會對寒鳴鹿有這么深刻的仇恨,倒像是寒鳴鹿殺了安可的親生父母一樣。
不過云初塵知道寒鳴鹿是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不過既然不是因為這個那么又是因為什么呢?宿仇嗎?好像鳴鹿和安可見面的時間也沒多久啊。
云初塵看著已經不再裝哭、臉上反倒是一臉平靜的安可,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
而且對于安可,云初塵也是照顧了她很多年的。
她的脾氣愛好什么的云初塵也是幾乎完全清楚,他很難把現在的安可和以前的安可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現在的安可倒不如更像說是變了一個人。
一個更加仇恨寒鳴鹿的人。
云初塵心里有種猜測安可可能是被誰蠱惑騙了,畢竟他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照顧了很多年的一個人突然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現在想想也只有被誰蠱惑的可能了,畢竟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如今的安可看起來很反常。
見云初塵許久不說話,安可以為云初塵是在生自己的氣不禁語氣有些軟了:“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好啊,寒鳴鹿她就是個騙子。”
云初塵沒想到安可居然還在說出這樣的話,瞬間有些怒了:“你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被云初塵這么一嚇,安可的眼睛瞬間充滿了眼淚嚎啕大哭了聲:“你以前都沒有這么兇過我,然而現在為了那個女人居然兇我,而且還是連續兩次!”
云初塵被安可的哭聲攪的有些心煩氣躁,要是考慮到如果不控制脾氣任由自己說下去的話,恐怕會真正傷了安可的心:“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你一直在不斷地說寒鳴鹿的壞話啊,你比我還清楚那些只不過是你自己編的而已。”
安可仍然死不承認,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我說的都是真的,是你自己太過偏袒她所以才認為我說的是假的,什么時候你才能真正的客觀的來了解整件事情。”
云初塵有些不耐煩:“我想我了解的已經夠客觀了,是你自己不斷在這里抹黑她,你要是還要繼續談論這個話題的話,請當我沒來過好了。”
這句話說完云初塵轉過身準備離開,然而沒走幾步卻還是被后面的安可叫住了腳步,心里各種不耐煩,可是卻又不得不回過頭,一臉無奈與不滿看著安可:“所以你還想怎樣?”
“我想說完最后一句話。”安可已經擦干了眼淚,可是眼睛卻已經變得非常紅腫了,一臉認真的看著云初塵,“早一點離開寒鳴鹿的話對你有很大的好處,那個女人了是個騙子并不值得你這么付出。”
云初塵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小會兒,轉過身什么話也沒說直接離開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沒必要來這里再看望安可了,盡管是妹妹。
云初塵終于還是走了。
安可感覺自己的心被灌滿了鉛連同周圍的五臟六腑一起往下沉,沉入到無聲的痛苦與無奈之中。
但是盡管這樣她卻還是認為是寒鳴鹿導致所有悲劇發生的。
她不能夠原諒讓自己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寒鳴鹿,從今以后乃至下輩子都不可能會再原諒她!
痛苦的哭泣過后,她感覺身體陷入到了昏昏入睡的疲憊之中。
視野漸漸變得狹窄幽暗,周圍也仿佛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在這極度的困意視野中,一個人的出現瞬間讓她渾身一震困意全無。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陳瑜。
安可見到陳瑜,只感覺被溫風寒雨者心里一暖,瞬間鼻子酸酸的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見安可這幅落魄的樣子,陳瑜的心里猜測自己來對了可是臉上卻仍然裝出很驚訝的樣子,連忙小步跑過去幫她擦拭淚水:“怎么成了這個樣子了。”
安可沒有回話,但是眼中開始有淚水不斷在眼眶中打轉了似乎準備將原本就堆積在眼眶中的淚水再次推出去。
陳瑜卻還是很耐心的幫她擦拭眼淚。
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漂不漂亮都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云初塵也不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安可傾倒在她的懷中輕聲地哭了出來。
陳瑜卻是露出了安慰的笑容,同時不斷的輕輕用手拍著她的后背:“怎么可能呢?云總可是很中意你的,不然也不會讓我帶你去做那個任務不是嗎?”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是……”
安可并沒有把話說完,反而是又再一次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哭了出來。
“也許是云總并沒有想通吧,你想現在寒鳴鹿是什么情況?”陳瑜安慰著勸了一句,見她似乎并不明白又接著解釋,“人家可是懷著孕啊,而且肚子里的孩子還說不定是云總的;你不過是過敏了而已,這么一說,你應該就能明白我想說什么了吧。”
安可愣住了,聽這么一說才回過神,好像自己一直都想著自己完全暫時忘記了她的肚子里還懷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