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次來的不只是云初塵和寒鳴鹿,還有高悅。
至于高悅為什么會在這里。
高悅給出的解釋是碰巧有朋友在這家醫院里,而自己剛給他辦完出院手續。
正巧看到云初塵后寒鳴鹿來到這間病房里。
出于好奇也就跟過來了。
這一套謊話說的死無對證,堪稱完美至極。
尤其是當高悅見到寒海還裝作很驚訝的問了一聲:“這是云總的朋友嗎?出什么事了?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殷切關懷擔心的正面形象很難讓人把高悅和策劃出所有一切甚至想毀滅寒鳴鹿公司的那個女人聯系起來。
盡管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只從表面來看,確實也發現不了。
“因為一些事中風癱瘓了。”云初塵幾乎是咬著牙念出醫生給的結果。
高悅卻是滿臉疑惑,隨后仿佛明白了什么般點點頭:“哦,中風啊,我家里老人也曾經中風過,不過倒是沒到了癱瘓的地步,怎么這么嚴重?”
云初塵沒回高悅,反而是一臉低沉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母。
心里仿佛被什么東西絞著般疼痛。
“他應該不會有事的吧?”寒鳴鹿強忍著快要流出的眼淚,聲音有些沙啞,“以現在的醫學技術應該能就好他的吧?”
云初塵還沒回答,高悅卻是搶先一步詢問:“寒總,你怎么也在這里?難道是跟云總一起來的?”
“放心吧,能救好的。”云初塵并沒有回答高悅的話,反而是溫聲回答了寒鳴鹿的話,這種溫柔的態度正是幾天前云初塵對自己才說的,然而現在聽他對別的女人說,心里總是感覺怪怪的。
看到此情此景,高悅已經明白過來。
實際上她要是再不明白過來,就真的是傻子了。
原來云初塵從對她態度轉變的那一刻到態度再次轉變的那一刻。
這之間與她進行的溫柔話語不過是他的謊言和欺騙。
與她進行約會般的浪漫吃飯也不過是被她過度美化了而已,也許那正是他心情好的時候賞賜給她的所謂的“約會”。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約會,只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午飯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想多了,只不過是她膩想出來過度美化加工過的事物而已。
可是她并不想就這么承認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她的幻想。
盡管這件事是如何的板上釘釘,并且如何的現實。
她都不會并且也不想承認。
因為一旦承認的話那么就證明她在宣告她的失敗。
她高悅可是高家的獨生女。
從小就被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怎么可能會輸?
又怎么可能會輸在一個所有一切都不如自己的女人身上呢?
所以她直到現在也僥幸猜測可能是云初塵想讓自己生氣故意做的惡作劇而已。
而高悅心里也開始嘲笑自己。
我也真是的沒想到居然就這么相信了。
云初塵可是很喜歡玩兒惡作劇的。
這么想著,高悅突然開始放心起來。
并且還在心里想等寒鳴鹿離開后,她和云初塵準備去哪個沒有寒鳴鹿的地方玩呢。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云初塵并不想跟她到處玩,甚至也已經對他反感到了極點。
云初塵相信如果高悅再纏著他,他絕對有理由抽她,就算沒有理由,自己也會立刻想出一個理由來。
不為別的只為高悅比常人還要狠毒數百倍。
然而高悅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反而仍舊迎著笑臉看著云初塵:“云總,我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玩的地方,不如咱們……”
“高小姐,請你不要誤會了我對你并沒有任何興趣,而且也希望你在傷者面前保持自重好嗎?”云初塵臉色冰冷的直接說出這句心里早已經想說出來的話,“如果你認為之前我對你的示好,是對你有意思的話,麻煩你先想想最近的工作狀態。”
高悅懵了,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問:“所以是什么意思?”
“我之所以對你笑臉相迎,是因為你在最近的工作中取得了不少的成績,要請你吃飯,口頭加獎都是鼓勵你的表現。”云初塵不再看高悅,反而把目光落在了寒鳴鹿身上。
“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我說就能明白我喜歡的到底是誰吧,所以請你不要做這些對你我沒有意義的事好嗎?”
話說的簡單明了,對于高悅的傷害也是痛苦巨大。
她已經完全笑不出來了,但是本著禮貌臉上還是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嗎?一點都不好笑。”
云初塵仍舊一副冰冷到極點的面孔:“不,我這個人很嚴肅,向來不喜歡開玩笑,如果你認為我在開玩笑,那么就是你的錯覺了。”
“不可能,不可能……”高悅仿佛陷入癲狂之中不斷用手揪著頭發,眼神在云初塵身上打轉一圈后,仿佛明白什么般看向寒鳴鹿,臉上表情也變得扭曲起來,“初塵一定不會拒絕我的才對,是不是你對他說了什么!”
“醒醒吧。”寒鳴鹿看著高悅,眼神中卻是慈母般平靜,“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回家去吧,也不要讓你的家人擔心。”
“你TM算什么東西!敢在這里命令我!”高悅幾乎是歇斯底里吼出這句話,仿佛野獸般瞬間紅了眼,越看寒鳴鹿,心里的憤怒燃燒的越旺,終于他還是忍不住揮起手臂。
然而卻并未如高悅,所想的那樣巴掌落在寒鳴鹿的臉上,反倒是自己的手腕被強有力的握住。
云初塵臉上一片冰冷,眼眸中還閃爍著憤怒的火焰:“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還問我干什么!我在幫她清醒,讓她看清楚她和我之間的差距!就她這樣的,你還站在她身邊,難道都不覺得丟臉嗎?”高悅苦笑了下,看著云初塵的目光中多了些溫柔,“你應該是和我在一起才對。”
“我想需要清醒的是你,你最好接盆水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就你這樣的,怎么可能會有人喜歡?”云博聲音還是如以前那樣溫柔,不過字字卻刺痛她的心。
強硬的質問可能會使人生氣,但是溫柔且痛心的詢問卻會擊破人的心理防線。
讓那個人沉浸在更大的痛苦中慢慢醒悟。
高悅紅著眼睛看了看云初塵以及寒鳴鹿,幾乎是扯著嗓子指著寒鳴鹿:“我咒你不得好死!像你這樣做做虛偽的女人遲早要被車撞死!”
吼出這句話后高悅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云初塵嘆了口氣看看病房上的寒海,也已經清楚到底是誰做的了。
再看看已經哭出聲的寒鳴鹿。
心里不忍一陣疼痛的將寒鳴鹿緊緊抱在懷中。
他一直以為高悅只不過是被沖動迷了眼睛,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做出傻事。
也因為這樣,云初塵才一次又一次的給她機會。
云初塵剛開始懷疑是否是自己給的機會懷不夠多。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是她自己不珍惜機會。
無論給她多少機會,結果都是一樣的。
云初塵將寒鳴鹿緊緊抱在懷中,臉上現出痛苦的沉寂色:“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我是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你,高悅必須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寒鳴鹿沒有說話,也許是相信他所說的會成為現實又或者是她,已經厭倦了這種沒必要的戰爭,抬起頭看著他剛毅的臉心里確實多了許多安全感。
她知道無論如何他都會和他在一起的,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想到這個她的目光不經意的又再次落到病床上,看著睡在病床上的一對父女,心里卻仿佛被什么東西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