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就覺得奇怪,他媽不是那種脆弱的女人,怎么可能會腦子糊涂到為了一個范伯駒而死?!
可惡的范伯駒,竟然和陸雪想出了這么無恥的招數(shù)。
讓媽媽“自殺”,外界不但不會懷疑真相,反而會認為魏文君對他用情至深!
他一直和范伯樂比較,無論是武功,還是家庭地位,他都要和范伯樂比。
可是他樣樣都不如范伯樂!
最讓他生氣的就是魏文君,這也是他最不甘心的!
明明是他先追魏文君的,可是最后魏文君卻選擇了范伯樂,而且還生下了范伯樂的兒子!
這是徹底抹殺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魅力。
別的且不論,魏文君的選擇就讓他徹底輸給了范伯樂。
這件事讓范伯駒經(jīng)年難忘,每每想起來就恨得咬牙切齒。
可是魏文君“為他自殺”,這給他贏回了一點面子。
這兩個狠毒的男女,竟然會做到這個地步!他們簡直一點兒人性都沒有!
范賢一想到母親死前的模樣,就頭皮發(fā)麻。他目前被“自殺”,他親生父親范伯樂又被這一對人渣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這兩個畜生!
他的牙根咬出了血,生平從來沒有如此的痛苦仇恨過!
“誰?!”
此時,他已經(jīng)無法掩藏氣息了,巨大的仇恨卷起了他心中滔天的殺氣,陸雪和范伯駒也馬上反應了過來,察覺到這個角落里有人。
他們倆嚇了一跳,馬上想到角落里來找二人。
范賢這個時候也不行藏了,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藏下去的必要了!
“等等。”
忽然,齊全的眉頭緊皺,抓著他的肩膀,兩個人一翻,從圍墻翻了出去,正好這個時候范賢看見有人一腳踢開了門,然后幾個人沖進了門里。
“這幾個人是誰?”范賢問。
齊全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天在這里待了一天了,不知道會有人來。”
從范賢給了他一個眼神之后,他就一直替范賢跟著陸雪和范伯駒。
“尋仇的?”范賢皺眉,“不應該,我說過了要24小時之后才能要這兩個人的命,這么早誰敢胡來?”
江湖上敢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那可沒幾個人。
齊全說:“不應該,我跟了他們一天了,這兩個人挺小心的,我都差點跟丟,不可能有別人跟得上他們。”
齊全很自信,江湖上沒幾個人的跟蹤術比他更厲害。
“走,再進去看看。”
范賢心里堵得慌,今天他非他媽的把二十幾年前的事搞清楚不可!
如果媽媽真的是死在這兩個人的手里,他一定要讓這兩個人后悔生來這個世界上!
正好范賢也想搞清楚,闖進去的這幾個人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來救陸雪的,范賢可不能讓他們這么輕易地就把陸雪和范伯駒帶走!
二人翻墻重新進了四合院里。
陸雪望著沖進來的幾個人,大驚失色。
“你們是什么人?!范,范賢說過,一天之內(nèi)誰都不準動我們,你們連龍王的話都不聽了么?!”
陸雪之前還在算計范賢,可笑的是,他現(xiàn)在竟然在用范賢來保自己的命。
“你是陸雪?你,你是范伯駒?”
魏晨看著陸雪的臉,根本不敢認,陸雪的臉都腫得不像話了,跟之前他認識的還有地上的范伯駒,這是那個老成持重不茍言笑的范伯駒么?!這還是那個被父親和大伯視為死敵的范伯駒么?!
這哪里是人啊?!這樣就是狗啊!
“你是什么人?!”
陸雪沒有回答魏晨的問題,她嚇壞了,一下子也沒有認出魏晨來。趁著魏晨不注意,她抓起地上的一個掃把,就拿來當防身的武器。
“魏少,別啰嗦了,這個人就是陸雪。她是被范賢打成這個樣子的,去,你去殺了她。”
魏晨怎么會來這里?
他不是從魏家逃出去了么,應該了外面避難才對,身后怎么又有兩個人跟著?
范賢大概知道魏家的情況,魏國棟把魏文強給殺了,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所以魏國棟不敢殺魏晨,讓魏晨撿回了一條命,從魏家跑了出去。
魏晨在外面逃命都來不及,怎么跑來這兒了?再說了,魏晨和范家這二人又沒有仇。
齊全低聲說:“有問題,魏晨來殺這兩人干什么?他們有仇?還是受人雇了?”
范賢皺眉,他也想不通。
齊全又說:“我們不能讓他這樣做下去。如果這兩個人死了,再也沒有人能說明白你的身世了。”
范賢心里卻不這么想,他的身世,他自己已經(jīng)公之于眾了,并且不會狡辯否認。可是齊全的話還是提醒了他,魏晨來這兒難不成和他的身世有關?
江湖上的人大部分不相信范賢是真的能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身世,他們總覺得范賢只是在等一個何時的時機公開真相。
魏晨從來沒殺過人,這個時候已經(jīng)害怕得不成樣子了,手腳哆嗦著。
“我,我不行,算了算了,我回去了。我,我不能這么做,這么做太對不起范賢了,只有這兩個人可以澄清范賢的身份了。咱們別發(fā)瘋了,別得罪龍王,不是有句話么,叫寧得罪閻王,不得罪龍王……”
聽了他這句話,身后跟來的兩個小弟很不屑地一笑。
“你這膽量也太小了!你不動手,我們倆動手。不過這件事回去我們肯定跟老大交代,你看老大怎么收拾你!”
這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故意嚇唬魏晨。
魏晨果然渾身一哆嗦,又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齊全低聲說:“看樣子我猜得不錯,有人雇了這個小子。不過你幫了他,他卻來害你。”
范賢冷哼了一聲:“恩將仇報的事還少么?看看,到底是誰雇了他。”
魏晨哭喪著臉說:“別別,我殺還不行么?我對何當家的可是忠心耿耿。只不過我從來沒殺過人啊。”
范賢一下子明白了,何安邦嘛,他的老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