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駒現在嘴里沒有堵東西,他被踹了兩腳之后心里有火氣,捂著被傷的地方默默哼了一聲。
“誰叫你自己異想天開去找范賢,你不知道他有多恨你嗎?”
“這個小王八羔子竟然連龍王都不做了,他這脾氣跟他媽還真是像!”
一提到魏文君,陸雪就恨得咬牙切齒。
陸雪喃喃自語道:”早知道如此,我當初就應該斬草除根,趁著這小子還沒有覺醒的時候,就直接用蠱蟲殺了他!
如果早點下手,現在就沒有這么多麻煩了,都是自己心存僥幸,覺得一個八九歲的小孩不足為懼,還可以把這小子留下來慢慢折磨,讓在地下的魏文君死不瞑目。誰能想到他這一絲僥幸就錯過了最佳的機會,以至于釀成今日這個局面,現在他只能夠被范賢毆打侮辱,這也算是當初自己自以為是的報應了。
范賢和齊全躲在角落里,這兩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隱藏氣息之后,連貓狗都不一定能察覺到,他們更別說是陸雪和范伯駒這兩個對武學一點都沒有研究的。
齊全向他打個眼神示意他要不要出去,有什么話當面問這二人,可是范賢卻做了一個手勢,讓他不要亂動,他倒想聽聽看這兩人私底下說些什么。
今天陸雪當眾說的那一番夢囈,似乎是關于他母親死亡的一些秘辛。
陸雪這個女人極其狡猾,如果當面去問她,恐怕什么都問不出來,還不如聽聽,看他到底會說些什么。
“你真把那蠱蟲當萬能的了,那個時候葛平友對你已經有懷疑了,你要是敢在范賢的身上在中蠱蟲,葛平友一定會發現的。只可惜葛平友知道你有問題,我卻沒有提防你這個卑鄙的女人讓你在我身上中了蠱蟲!把我弄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那個家伙真是煩人,魏文君都已經嫁給你了,他還要來纏著,死不要臉。魏文君都死了,那家伙還要保住魏文君和范伯樂的兒子,備胎做到他那個份上也是夠絕的了。當初如果不是他硬要保范賢,范賢早就成為我手底下的亡魂了。還好還好,我將魏文君的尸體火化的快沒有落到他的手上!标懷┼哉Z一陣之后,看著地上匍匐著的范伯駒一聲冷笑,”你不是一直自稱諸葛在世嗎?怎么連這都沒想到?我竟然會在魏文君身上下蠱蟲,怎么就不能在你身上下呢?而且你整個范家上上下下,每一個人身上全部都有我下的蠱蟲。只可惜我既然放過了范賢那小子!要不然他就會像你一樣,現在只是我手底下的一條狗。”
其實并非是陸雪心地善良,只是范賢當時是葛平友的半個弟子,葛平友是出了名的神醫,他哪里敢在范賢的身上動手腳?
當時的江湖極其抵觸蠱蟲之術,如果自己這個下蠱的被抓出來了,很有可能會被人亂棍打死。
范賢躲在角落里,腦子里嗡的一聲,差點失聲叫出來。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陸雪這么說,他真不敢相信,他從沒有懷疑過自己母親的死亡是怎么回事,為家也好,范家也好,全部都說他媽是自殺的!甚至他最信得過的那個保姆親口跟他說,看見他母親自殺的過程,只是沒有來得及阻止罷了。
因為母親的自殺將他拋棄在這個孤獨的人世,讓他吃了許多苦,受了很多難,他在心里還曾經悄悄怨恨過魏文君的不負責任和懦弱。也是因此當他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范伯樂之后,便直覺性的抵觸,承認這件事。到范伯樂死后,這便成為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下意識的想沖出去捏著陸雪,這女人的脖子逼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個時候齊全的戰氣忽然鉆進他的筋脈里,一下子將他激醒。他扭頭看向齊全,齊全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聽下去,也許接下來還有什么更不得了的真相。
范伯駒恨得眼睛通紅,可無奈卻拿陸雪沒辦法,他現在手腳不能動彈,身體里還有陸雪種下去的蠱蟲。
所以說他的生死都掌控在陸雪手中。
如果陸雪只是要他死,他也就認了,最怕的就是陸雪這樣半死不活的折磨他。
“陸雪,我這輩子待你不薄,你竟然對我恩將仇報!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死還太簡單了,我不會讓你那么輕易地死的,我要你看著我得到這個范家!
一邊說著,陸雪就看著范伯駒在地上打著滾,他整個人扭得像是一個繩結。
“陸雪,你不是人!你,住手……”
陸雪催動著蠱蟲,看著范伯駒在地上像是一只蟲子一般蠕動,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和冷漠。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會讓你嘗盡痛苦,在你受夠苦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你,你這個禽獸,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哪里對你不好了。你要權利,錢,身份,我都給了你!
“我呸,你以為,就憑你這個糟老頭子給我的,就是我想要的么?我想要的是范伯樂!我一想到陪了你這么多年,還給你生了一個廢物一樣的兒子,我就不甘心!我要折磨你,直到我心頭的怒火消了!”
“你這個額度的女人,你不殺我,就不怕我把魏文君的事告訴范賢么?!如果范賢知道了,肯定會把你挫骨揚灰!”
“那你去告訴他啊,你說,范賢,你媽是被我和陸雪一起害死的。我們在他的身體里下了相思樁,然后就讓她抑郁自殺了,你去說啊,哈哈哈哈!你看看范賢是先殺了你還是先殺了我!”
“那我就和你同歸于盡!你要么現在殺了我,要么我找到機會就會告訴范賢,你騙他媽媽自殺!陸雪,你這個禽獸!”
范賢的腦子里嗡地一聲,腦子里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媽媽是被人害死的!就是這兩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