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賢說的非常篤定,這篤定讓馬國德和葛平友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因為這意味著范賢必死無疑。
馬國德對此的態(tài)度也非常篤定,他不可能同意的。
“你剛才還說過無意義的犧牲是愚蠢的,罵完了劉世達之后,自己怎么倒蠢得像頭豬一樣,我不可能讓你采取這種自殺式的方法,聶斬已經(jīng)窮途末路,對付這么一個家伙,不需要把你搭上去!
范賢拽過煙灰缸,將煙灰撣進去。
然后他對二人淡定的一笑。
“馬首長,你也帶兵打仗,難道不知道窮途末路的人最可怕嗎?就好比是原子彈的按鈕,放在你我手上都是安全的,可要放在一個要飯的手上,那恐怕世界末日就快了,F(xiàn)在全國都對他圍追堵截,他稍微露臉就會死,他現(xiàn)在住在呂無雙那里,我故意假裝不知道,便是給他一口喘口氣的機會。只不過這機會也不能給多久了,因為你的主人醒來了,江湖大亂,再不穩(wěn)定下來就要出大事了。主人清醒的消息不能再隱瞞更久,只要聶斬知道他醒過來,一定會把藥方公布出來。就好比是一個要飯的吃不上下一頓飯了,他不如把這個核彈按下,和大家一起死!
“荒唐,胡說八道!”
嘴上這樣罵著,可范賢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地落盡了馬國德的心里。
就像范賢說的,馬國德自己也帶兵打仗,所以他很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看起來是穩(wěn)定下來了,其實是暗流涌動,一觸即發(fā)。
主人醒過來的消息已經(jīng)不能再瞞下去了,如果一直不說聶斬就會有其他的想法,也許會煽動境外的勢力繼續(xù)攻擊國內(nèi)。就算聶斬不煽動,那些蠢蠢欲動的惡勢力,也要有試探性的舉動了。他們一試探,就要普通人付出血的代價!
范賢說的不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可是無論如何,馬國德都不可能同意范賢這瘋狂的做法。
他這反應并不讓范賢意外,范賢倒像是意料之中似的,把煙頭掐了以后,很淡定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
“最多就兩天了,什么時候決定了,什么時候找我。”
說完范賢就推門出去了,留下馬國德和葛平友,兩個人在房間里面面相覷。
馬國德問道:”你怎么看?”
“我不同意我是堅決不同意的,這小兔崽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可能看著他再去送死……不過……”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不要支支吾吾的!”
“不過以我對范賢的了解,他既然這么說了,恐怕我們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
葛平友一句話說中了,馬國德心里正在想的,他想的和葛平友一模一樣,只是他不想說出口罷了,葛平友的話讓他很煩躁,他踢著咔嘰罵了一聲,操,然后揉了揉那板寸短發(fā)。
“走著瞧吧。不管怎么說,總不能看著范賢去送死!那孫子都要當?shù),老婆肚子里有孩子了,還不拿自己的命當命。我就不信了,他是天王老子,他說只有這條路就只有這條路了嗎?老子非要闖一闖試一試!”
葛平友的臉色有點奇怪,愣著沒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似的驚醒過來點頭說了兩聲哦。
“話是怎么說,可是范賢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扔下這句話葛平友也開門離開了。
范賢在走廊里等他。
“你小子想好了?”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我相信你,你小子能說出的辦法,一直就是最好的辦法。不過這次不一樣,這風險真的很大。而且我看馬國德不會同意!
“他一定會同意的!
范賢沒有和葛平友以及馬國德做過多的糾纏。
在這次與馬國德交談完之后,他繼續(xù)每天釣魚以及與自己那個監(jiān)視者聊天。
范賢也會和穆婉兒打電話。同時他叮囑吳峰,手下的所有弟兄必須都得恪盡職守,守住自己的崗位,不可以亂跑!
現(xiàn)在名義上范賢已經(jīng)把龍王的位置傳給吳峰了,可是吳峰還是聽龍王吩咐的。
在他們這些兄弟的心里,龍王就是范賢范賢就是龍王,不會是其他任何人。
因為這個命令,所以江湖雖然亂,可是至少有三個地方是安全的。
這三個地方并非沒人鬧事,但是配合著吳峰,本地的警察立刻介入到這些事件當中。
度過了最開始混亂的日期,現(xiàn)在警察已經(jīng)能夠控制一些小規(guī)模的江湖騷亂了。
也是因此引起了江湖上許多大家族的不滿,既然警察介入了這些事情以后,他們還哪有立足之地和說話的份兒?!
之前有特別行動組在的時候,警察是沒有資格管他們的,也不敢管他們。江湖上的許多事,要么特別行動組說了算,要么就按照以前的老規(guī)矩由大家族來負責。
但現(xiàn)在警察介入管理了,警察也不愿意和他們掰扯那些江湖規(guī)矩。
慢慢的大家族手中的權(quán)力就流失了,他們很不甘心,為了把這些權(quán)利奪回來,便要繼續(xù)鬧起更大的紛爭!
如果他們敢襲擊警察,吳峰的手下就會出擊,如果他們只是互相內(nèi)斗,吳峰不會管。
這下可亂了套了,這三個地方的世俗老百姓倒沒什么事兒,江湖中人天天提心吊膽!
那些手握重拳的江湖大家族也受不了一心希望范賢出馬評定這些混亂,同時把權(quán)力從警察手中奪回來。
然而比起這三個地方來,最痛苦的還是西部和京州。
尤其是京州,簡直打成了一鍋粥!
魏家和范家的實力大減,底下的小家族早就想取而代之了!現(xiàn)在特別行動主義消失,他們立刻按捺不住。
范賢遠在北部。
而他曾經(jīng)那些仇人們,那些一心想要害死他的人,卻在京州像是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