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駒這個人一向很狡猾,范賢甚至懷疑這是不是范伯駒設置的一個前哨戰,或者說是一個警報器。
只要陳家一出事,范伯駒就立刻毀掉所有和玄藥有關的證據。
還好辦事員還是找到了一些證據。
雖然沒有能找到藥物本身,但是他們找到了那些近衛的訓練記錄,有文字記錄,還有視頻記錄。
5個近衛訓練的過程記錄的很詳細,近衛們的戰氣變化非常大,不符合常理,這很顯然就是用了藥物或者某種功法的結果。
“有了這些東西,至少可以把陳家定罪了。”
劉仕達話是這么說,語氣里卻透露著惋惜。
“陳家只是一個替死鬼。”
范賢冷哼了一聲。
“我也知道,可是范伯駒這家伙實在太狡猾了,這也并不意外,不是嗎?”
“我要做人狡猾,他也只不過是范家的當家人,在江湖上的地位有限,他能坐到什么地步呢?如果這件事的主使只是范伯駒,那不足為懼。如果不是……”
范賢的話沒有說完,就看向了劉仕達,這兩人的視線交錯,互相凝視著對方。
如果劉仕達不相信他的話,那么二人的合作將會非常危險。
“你還是懷疑我師父?”
“你還是不相信他有問題。”
劉仕達看了看左右確定沒有人在偷聽,對范賢說:”范賢我不是不相信你,你是我多年的兄弟,但是你現在指控的人是我師父,你總要有證據。”
范賢看著劉仕達的眼睛,不確定他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
劉仕達究竟是早已知道了聶斬的野心,選擇站在了聶斬那一邊,還是對此根本不知情,只是一味的愚忠。
“我如果把證據擺在你面前,你會相信嗎?你早就已經選擇相信了你師傅,劉仕達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信念。”
“我的信念就是國家和人民,我只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盡管什么都沒有做,可是氣氛已經劍拔弩張了。
“好啊,我是說如果,你如果有一天親眼看到我呈現給你的證據,你能親手殺了他嗎?”
范賢這句話直接把劉仕達給問愣了,他冷笑了一聲,劉仕達這反應他已經猜到了。
他沒有再多和劉仕達說什么,這次來這兒的目的算是失敗了。
盡管抓到了用藥修的陳家,也抓到了范家的幾個近衛,可是這不足以形成證據鏈,鎖定范家。
更重要的是范賢很清楚這件事背后真正的推手既不是陳家也不是范家,而是聶斬。
聶斬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即使像現在這樣特別行動組已經盯上了范家,可是劉仕達不會去懷疑聶斬,憑范賢自己的力量,憑著整個龍王殿去和聶斬作對,那就意味著他要憑著一己之力去對抗整個國家的力量,在明面上,他甚至要背負叛國的污名。
范賢知道聶斬的野心,一旦他的野心達成了,那這個國家,不,這一整個世界都會陷入一片混亂當中,他有這能力去阻止,他也應該盡著職責去阻止!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這可是賀一行教給他的道理,學武就是要兼濟天下!
他能承受那一切的后果和侮辱。
可是穆婉兒呢?
他的家庭呢?
他好不容易已經獲得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溫柔的妻子,和睦的家庭,難道要放棄嗎?讓這一切都化為灰飛煙滅。
范賢的心里很糾結,他做不了這個決定,他舍不得。
還好現在還不到要這樣生死相搏的時候。
只要能夠阻止聶斬練成玄藥,那一切可怕的危機便都不會發生。
劉仕達是靠不住了,不管他到底是真的被網神蒙蔽了,還是明明知道真相,卻要在自己面前演下去,劉仕達都顯然不會和聶斬為敵。
這次來盛州,范賢是沖著范家來的,可是范家已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他這趟算是白來了。
他把剩下收尾的事情都交給了劉仕達和特別行動組,自己便回了酒店。
劉仕達還想留他下來,希望他繼續參與后面的任務,可范賢什么也沒說,直接走了。
“我說了,我沒空和你玩過家家。”
范賢擺了擺手就離開了陳家的大院兒,身后的特別行動組組員看著他都目瞪口呆。
“老總這家伙是不是也太狂了一點?”
“對啊,恃才傲物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只要你一句話,我們一起上收拾他一下。”
范賢在荊州的化名張超早就已經傳遍了特別行動組上下。
這家伙一直就是這么傲的,魏家也好范家也好,他都不放在眼里,想收拾就收拾。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被特別行動組給收拾了,可是范賢不一樣,劉仕達和大老板對他似乎都非常的寬容。
這家伙真是奇怪,上一個有這種待遇的還是龍王呢。
可是龍王那是什么身份,龍王那是人人敬重的,在江湖上尤其是特別行動組中,誰會不服龍王呢?
這小子算個什么?也敢這樣和劉老總狂。
“好啊,你們一起上,我不攔著你們。”
劉仕達很淡定的說。
“好……什么?老總你真讓我們一起上啊,這這多不合適啊。”
他們本來還以為劉仕達會攔著他們的,沒想到劉仕達只是眼角挑了挑,就準許他們上去和范賢打一架。
這下大家都尷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真的上去,眼看著范賢都要離開了。
劉仕達扭頭看了他們一眼,還很認真地說:”一起上啊,我們特別行動組的臉不能丟,把他打殘了算我的,不用你們負責,這小子確實太狂了,我也看他不順眼。怎么不上了?剛才不是說的義憤填膺要去打他的嗎?”
辦事員們一個個都笑得很尷尬。
“老總這樣不合適吧,畢竟他也是我們的同事,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有人笑著說,其他的人立刻跟著附和。
劉仕達哼了一聲說:”沒事兒,不用給我面子,我今天要是不準你們打,你們只怕背后還不知道怎么編排我呢。上吧,只要能打殘,哪怕是打死,絕對不用你們負責。”
“老總,我們哪敢編排你呀,我們只是說著玩玩。”
大家忙陪著笑臉,把剛才說的話都拋之腦后。
“怎么忽然又不打了?”
“老總你別拿我們尋開心了,我們哪打得過他呀。”
實在無可奈何,這些人只好說了真心話,就算他們一起上,也不是范賢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