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客廳里,只有陸雪和那個神秘女人。
神秘女人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也已經足夠好看了。
她問陸雪到底打算怎么做,可陸雪就是不說,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還告訴女人,晚上自然就會知道。
“我倒不是因為別的。可你不愿意告訴我,可見還是不信任我。我們既然是合作關系,如果不信任,還怎么繼續合作?”
面對女人的質問,陸雪也不緊張,反而笑道:“我的確不信任你,信任要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礎上。等我們合作愉快了,我自然會信任你。現在,先不告訴你,也免得萬一出了什么事,瓜田李下的,讓我懷疑你。”
聽到陸雪這么說,神秘女人只好搖了搖頭。
這個陸雪的警惕性很高,多說什么都是沒用的。
“不過我警告你,范賢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你既然不信任我,不愿意和我合作,那么出了什么事,我也就不負責了。”
陸雪笑道:“范賢有多難對付,我也很了解。我自然不會太狂妄,這次不過是給他送個小禮物。或許你和范賢相處得久一些,不過你絕沒有我了解他。我和他為敵多少年,我對他了如指掌。范賢這個人啊,可不能和他正面來硬的,否則會不知道怎么死的。但他的弱點,就在一個字。”
“什么?”
“情字。他這個人,只要沾上了這個字,就會變得像是一把生銹的刀一樣。這把利刃就再也不快了。男女之情,救命之恩,或者是兄弟之義,對他來說都是會讓他變得遲鈍不堪的毒藥。他和南鄭天這一架,一定會非常好看的。你我就等著看好戲吧。”
神秘女人的眼神變得狠毒,她陰冷地嗯了一聲。
梁珍洗漱完,換了一件新衣服,然后跟范賢下樓吃飯,魏冉亦步亦趨。
“大哥,這家伙就這么跟著我們了么?”
魏冉跟在他們的身后,就好像是個保鏢一樣,很拉風,一路上都有人在看他們。
魏冉說道:“張強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不會離開的。”
“大哥。”梁珍悄悄地問,“你是不是欠他的錢啊?”
“別管他,過一會兒我們找機會甩了他。”范賢和梁珍兩個人走在前面,低聲交頭接耳。
“張強,我是能聽得清你們說話的。你要是敢甩開我,我就把你的事兒捅出去。”
媽的,之前只覺得魏冉欠揍,還沒發現他這么煩人。
現在他一直跟著自己,走到哪兒就招搖到了哪兒。
魏冉和張強這張臉可不同,他可是京州真正的紅人,京州沒幾個人不認識他的,走到哪兒都有人看著他,范賢和梁珍想低調點兒找個餐館吃飯都不行。
大家都指著他們嘰嘰喳喳地在議論著什么,大部分還是指著范賢,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議論著什么。
“大哥,我怎么感覺他們在說的人好像是你啊,不是魏冉。”
范賢也感覺不對勁,這些人明明都是指著他的,好像是在說他的事。
“大哥你看!”
三個人走到了步行街的盡頭,梁珍的眼睛尖,指著最前面的大屏幕,驚愕地大叫。
范賢抬起頭來,看著大屏幕上的字,頓時捏起了拳頭。
“南鄭天,那不是北部的老大么?”
“是啊,這個人怎么會跟張強立生死狀,他和張強什么關系?不是說他受了重傷,身手不如從前了么?”
“我也聽說了,據說南鄭天回到北部了以后,還差點兒讓自己的小弟給干翻了。”
“對對對,不過南鄭天是龍王的朋友,所以北部還是挺賣面子給南鄭天的,南鄭天還是壓住了場子。”
“那這個南鄭天跟張強怎么立了生死狀?”
“我也不知道啊,迷幻。”
“行了別說了,張強來了,他就在那兒呢。”
大家看見了站在大屏幕底下的張強,不免滿腹的疑惑。
之前在北街的人——也就是被魏家控制的那些店主們,都沖到了張強身邊。
“強哥,這是怎么回事啊?這個叫南鄭天的人是誰?怎么會給你下生死狀?”
“是啊,我聽他們說,這個人很厲害。”
“很厲害也不會比強哥厲害的。”
“好像說,這個生死狀是范家發出來的。強哥,會不會是因為你要買南街,范家不高興了,所以才會這么做?”
“不然強哥你別買南邊的了。是啊,北街已經夠你賺了。”
范賢瞇著眼睛,陸雪,真不愧是你啊陸雪,這個女人,和范伯駒真的是絕配!
“果然,你想不管這生死狀是不可能的。”魏冉深吸了一口氣,問,“你打算怎么弄?”
范賢也是真沒想到,陸雪會在這里買一塊電子屏,把生死狀全都投放了出來。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南鄭天給他放生死狀,他再也不能假裝沒看見,也不可以不接了。
如果他不接,他要面對的將是大半個江湖的敵意。
范賢倒不怕,可他這次來京州,是為了查聶斬和玄藥的事,可不是為了和大家族來扯皮的。
大家族戀戀不舍的那么點兒利益,在范賢的心里,就跟個屁差不多,他壓根就不在乎。
接,他要和南鄭天接刃。
不接,他就騎虎難下。
陸雪,真會算計。
“大哥,你被算計了么?那現在怎么辦?這個生死狀是什么東西?”
梁珍著急壞了,圍著范賢團團轉問道。
魏冉說:“陸雪把你算計透了,你想不接是不可能的。這榜只能接了。南鄭天他……”
“別說了,我不會接的。”范賢很果斷地拒絕了。
這根本沒什么可選的,要他殺了南鄭天,那壓根就不可能。
不過現在陸雪是真的把他逼上了絕路,這女人,夠毒的!
“那怎么辦?”
魏冉剛問完,就聽到旁邊有人哼地一聲笑了,一看,是南街的人。
“不敢了吧,之前大放厥詞,是誰來著?”
“就是,就憑你,還想買我們的街道,你做夢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