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給范賢遞過兩次生死狀,第一次是魏冉自己的,第二次卻是范家的。
江湖有規矩,接了生死狀,擂臺上生死自負。
“范伯駒又來自己送人頭了?”
范賢看著想笑,這生死狀是魏家遞來的,他也就接了,可偏偏是范家遞過來的。
范家的功夫,在江湖上啥也不是。
魏冉說:“你打開看看再說。”
魏冉是真的很著急,催促著范賢打開。
范賢一打開了生死狀,被眼前看見的字驚呆了,因為生死狀上寫著三個大字的名字。
“南鄭天。怎么是他?!”
范賢直接傻了,怎么會是他?!
南鄭天不知道他是范賢就算了,南鄭天怎么會和范家人攪和到一塊兒去了?!
范賢腦子里嗡地一聲,也難怪魏冉看見南鄭天這個名字,會驚愕成了這樣。
南鄭天的十年刀還在他的手上呢,怎么會投靠了范家?!
而且,南鄭天之前忽然受傷,根本就沒有了戰氣,他就是想打,他怎么打?!
“這生死狀是誰送來的?!你怎么知道是范家?!”
范賢急忙問。
“我認識他,陸雪的手下。”
陸雪,這個女人又要搞什么鬼?!
“不過,其實也不用擔心,南鄭天不是你的對手。”
“我不可能和南鄭天交手的。”
他和南鄭天算是過命的交情,怎么可能會動手?!
“那你怎么處理這份生死狀?!”
“不用管,我就是不接,又能何妨?”
范賢把生死狀扔到了垃圾桶里,正好這個時候梁珍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唔我喝醉了,現在幾點了?好餓啊。大哥,還有這個人,你們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梁珍不知道,自己一覺睡過去之后,發生了多少事,只不過是看范賢和魏冉的臉色很不好,便開始擔心。
范賢對魏冉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在梁珍面前亂說,梁珍不是江湖人,這些事讓他知道太多沒好處。
“到飯點了,我們下去吃飯吧。”
范賢扯開了話題,拍著梁珍的腦袋,梁珍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去洗漱。
“生死狀的事暫時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不會接這份生死狀的,我和南鄭天是好兄弟,不可能交刃。”
不接生死狀,這種事放在江湖上可大可小。
但張強這個身份目前太招搖了,如果不接,只怕會引起許多蠢蠢欲動的人來挑釁。
張強吃下了步行街的一半,這件事已經傳遍了京州了。
這步行街要說盈利,其實也沒了不得,可這代表著地位。
之前范家和魏家各占了一半,這兩個家族也便一直在霸占著京州十大家族的榜首,針鋒相對。
現在好了,張強忽然把魏家頂了,一躍成為了整個江湖望族中最耀眼的那一個,而他的身后連一個靠山都沒有,這怎么能讓底下的家族不眼紅?
現在大家不敢動張強,是因為害怕。
一個連魏家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誰知道他的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大靠山。
可如果范家給張強下了生死狀,他卻不敢接,這事兒如果傳出去,那江湖上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可就要蠢蠢欲動了。
殺了張強,就可以沖擊京州十大家族的地位,或者是討好魏家!
何樂而不為?!
陸雪這個女人,真的是很奸詐。
在陸雪的別墅里。
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腳步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客廳里。
“夫人,生死狀已經送到了。”
陸雪轉過身來,秀氣的眉毛長挑了一下。
“是張強親手接的么?”
“不是,是魏冉我讓他轉交給張強了。”
“這不重要,反正生死狀已經送到了,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去休息吧。對了,這件事記得對老爺保密。”
那手下認真地一鞠躬,說了一聲是,不過他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那里,似乎是還有話要說。
“夫人,如果他不接受怎么辦?”
“他不接受,就說明他是范賢。”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和陸雪的完全不一樣,從書架的后面走了出來,這女人帶著面紗和帽子,看不出樣子來,不過看身材那是一頂一的好,連陸雪都不能和她相比。
陸雪的手下愣了一下,這個女人,他可一次都沒見過。
“范賢和南鄭天是朋友,如果不接生死狀,那就一定是范賢。我對他很了解,他絕不會對兄弟下手。”
女人篤定地說道,似乎是對這個當今江湖上最風云的龍王,了如指掌。
可她的語氣之中,又含著一絲幽怨的恨意。
陸雪的手下跟了陸雪這么久,可卻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這女人的口音也不像是京州人,聽著好像是陸雪老家江南市的。
“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知道了。”
陸雪揮揮手,那手下便走了,客廳里沒有人之后,她馬上轉身向身后的神秘女人。
“那就等張強的反應了,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來幫我?我又怎么信任你。”
神秘女人冷聲一笑:“范夫人,大家都是女人,女人最懂女人。我對他的恨,已不需要理由了。”
“短短幾個月沒見,你倒是想長大了。不過我早就想到,你會和范賢反目。男人啊,就應該三妻四妾的,心里只能裝得下一個女人,那必定會讓美人生怨。”
神秘女人不愿意聊這個話題,搖了搖頭,對陸雪問:“你確定他是范賢之后,要怎么做?”
“哈哈,那當然是讓他和自己的老友上生死擂臺啊。我都好不容易把南鄭天從北部騙來了。 不用白不用。”
“可張強不愿意接生死狀,我們也強迫不了他的。”
陸雪擺了擺手,這個問題在她的心里,壓根兒就不算是問題。
“放心吧,我有辦法讓他非接不可。哎呀,我可真期待啊,看著范賢和自己的好兄弟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