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那頭沒動靜了,魏文道知道,兒子一定又想不開了。
他長嘆一口氣。
“你千萬不要亂來,這事的復雜超過了我們的預計,連吳鳳來都牽扯進來了,千萬不能輕舉妄動,你回京州,我們從長計議。”
魏文道最疼愛,也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小兒子了,再三叮囑,要魏冉發誓不再和范賢糾纏,馬上離開江州,他才掛了電話。
站在風雪中,魏文道沒有馬上上車,他裹著風衣,看著天上的詭譎的烏云。
“范賢,我怎么覺得那么耳熟,難不成他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江州,醫院。
陶萬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急得像是黑虎撓心,聽魏冉剛才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管魏海了。
大哥被重傷,還不能報仇,底下的人還不得鬧翻天了?!
魏冉捏著手機,臉緊繃著,先是很冷靜地繞了幾步,忽然,他舉起手機猛地砸在地上。
“滾,都給我滾!”
比武輸了就算了,現在他竟然又輸給了范賢,難道他這輩子終歸就是要比范賢差一頭?!
他失控的戰氣把門診室里的桌子和床通通掀翻在地,幾塊玻璃應聲而碎,碎玻璃散落一地。
十五年!空蹉跎!
一想到這,他的胸中翻涌起一口熱血,哇地吐了出來,兩眼一黑,暈在了地上。
魏冉的手下忙把他扶起來,管家出去叫醫生,一片混亂之中,陶萬和曲律師也沒辦法,只能先離開了。
兩人到了門口,臉色都很難看,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張嘴道:“你先說。“
陶萬捏著拳頭:“先是三部,然后是武家,然后現在是魏冉,這么多江湖高手來江州,卻都跟葫蘆娃救爺爺似的,全搭里頭了!這他媽的到底是個什么邪門地方!“
“關鍵不是地方,關鍵是那個范賢。“曲律師瞇著眼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江州看守所。
范賢雙手的手銬已經被解了,在兩個警察的押送下,正走在兩排鐵牢的中間走廊上。
手銬是獄警不愿意再給他拷上,他們都尊重范賢,另外,大家也知道,如果范賢想逃,這手銬是拷不住他的。
“里面有個沒人的單間,在那里舒服點。“警察道。
“又不是出來旅游,隨便找一間吧。反正最遲明早我就出去了。“范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比起他來,這兩個警察垂頭喪氣的,倒更像是來坐牢的。
他們以為范賢是在安慰他們呢,也就沒當回事。
不過范賢堅持不用再往里走了,隨手指了一間,警察也沒辦法,只能把門打開,讓他先進去。
“都老實點兒,誰要是敢亂來,命丟了別找我陪!“
關上鐵門后,警察警告了一遍坐在地上的囚徒,跟范賢亂來,那是真的不要命了。
好不容易,把這些警察給送走了,范賢這才伸了個懶腰。
時過境遷啊,上次進這地方可沒這待遇,那個時候警察們還想整他呢。
最近幾次和地下勢力斗,江州警察對他的崇拜像是神一樣,讓范賢越來越不自在了,走到哪兒都有人拍馬屁。
也就這看守所里有點兒期待了,希望這兒有一兩個不開眼的孫子,故意挑釁他一下,好讓他活動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