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賢看著南鄭天。
提腕拎起長刀,在南鄭天卷起的塵土旋風之中,范賢就像一葉飄搖不定的小舟。
剛才無云的晴空,此刻無云密布,露出猙獰的模樣,四下里一片漆黑。
軍師屏息凝神,在摧古拉朽的攻勢之中,只有南鄭天能撼動山河般的嘶吼聲!
果然,范賢第一招沒能擋得下來。
嗡——!
霜刃發出一聲凄厲的嗡鳴,仿佛是受不了如此強大的壓力。
范賢連退好幾步,直到力道卸了一大半,他閃身一跳躲開。
幾乎是同時,那絞肉機一樣的攻擊猛地突進,把剛才范賢身后的大樹干上直接絞出一個通心的大洞!
如果范賢的動作慢了半秒,他現在人已經成一堆血沫了。
這就是霜刃十式!這才第一招。
轟——砰!
三層樓高的大梧桐,應聲倒下,南鄭天的動作也跟著停下。
他雙手拖刀,喘著粗氣,忽然轉身,像是巡山的餓虎,死死地盯著范賢。
“不用戰氣?還想裝逼?不怕老子把你剁成肉泥?”
不用戰氣,動作和反應都會慢很多,范賢這是在作死!
“陪你玩玩,用什么戰氣?”
范賢還是單手提刀,手腕好像沒使什么力氣似的,他漫不經心地一笑,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南鄭天的嘴角抽搐著,臉黑得像是塊碳。
“媽的,老子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然后一塊一塊寄給你老婆,要不然都不解老子這口惡氣!”
可惡!
明明差一點就死了,憑什么擺出這幅輕松不屑的模樣?!
命都快沒了,還裝逼,那就去死吧!
他的刀在半空中畫了半個圓,像是時鐘被倒轉著波動似的。
接著月光的反光,范賢看見刀身上“十年“二字,原來這把刀叫十年。
唰唰唰,南鄭天忽然刀速變快,炫目的刀影如同一團一團糾纏的線。
范賢仰頭看著這些“線“,線格不知何時變成了鋪天蓋地,對他兜頭罩了下來!
天羅地網。
躲,無可躲!
“狗雜種,去死吧!“
南鄭天的嘶吼著,軍師竟然聽見范賢一聲輕笑。
笑?這小子四到臨頭還不自知呢吧,他絕對活不過十秒了。
軍師看南山大師用過一次這一招,南鄭天用來雖然威力已經弱了很多了,但范賢依舊沒可能躲得過!
除非范賢愿意用戰氣,可能還能撿一條殘命。
刀影之網轟然落地,把水泥地面劃出網格狀的格子,地下常年不見天日的泥土翻了出來。
南鄭天背對著,喘著粗氣,他嘿嘿獰笑兩聲,這下范賢那小子死投了吧!
可一抬頭,他卻看見對面的軍師,臉色是青的,那表情活像撞了鬼一樣。
“你師父當初被一個江湖無名少年挑戰。南山大師慈悲自傲,以木刀戰少年,兩人約在南山青峰比試,大師出招百余,木刀注入洶涌戰氣,也有開石裂云的威力,可少年卻一一拆解,沒用一絲戰氣。大師不服,重新用霜刃應戰,使出霜刃十式……”
“你在那里?!出來!”
南鄭天猛地一回頭,范賢竟然沒死!而且人不見了。
軍師不敢再觀戰,激起戰氣在旁邊替南鄭天壓陣,擔心范賢從什么地方忽然殺出來。
忽然,范賢的聲音又從他們身后傳來,他們猛地回頭,范賢毫發無損地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