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時陽問。
龍學遠微笑道:“投名狀!
時陽恍然:“原來,這就是那些大老板們喝過的毒。”
龍學遠否認道:“不,比那些毒還要厲害,這是真的可以要命的,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那個寶貝學生解不了!
“還真是投名狀!睍r陽苦笑。
他又問:“我想知道,如果我不喝呢?”
龍學遠哈哈大笑。
笑畢,他指著警察局說:“還在門口,方便的很,不過我想告訴你,如果你再進去的話,偷盜的可就不止是一塊金表了,我想,會是一件足夠讓你把牢底坐穿的東西。”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龍學遠先是拉攏時陽,用他坐牢時程然卻開心逛街的照片,讓時陽心里對程然產生憤恨,然后再以孝道的名義答應幫他老媽治好病,還許以萬能的金錢。
而這一切的目的就是讓時陽喝下這杯酒為他所用。
如果時陽不喝,那不好意思,你之前怎么進去的,龍學遠就會照樣把他送進去第二次,而且這一次他很難再出來。
“想想你沒人照顧的瘋媽!饼垖W遠提醒道。
是啊,如果時陽進去了,他媽怎么辦?
“自古忠孝不兩全”龍學遠指了指警察局問:“你是選忠?”
又晃了晃手中的紅酒:“還是選孝?”
時陽沉默了會兒。
他凄然的笑了笑,低聲說:“我只是一個市井小民,選忠誠,我還沒那么偉大!
說著他接過龍學遠手中的紅酒,很鄭重的問道:“希望你說話算數。”
龍學遠笑了,他點頭:“自然算數。”
“好!”
說完時陽猛然昂頭把那杯酒喝下肚,然后利索的推門下車,把酒杯使勁砸在地上,碎片四處濺射。
“龍學遠你聽著,我可以喝你的酒,但你休想讓我幫你去對付程然。”時陽大聲的對車里的龍學遠喊道。
聞言,龍學遠面色瞬間巨變。
時陽說:“是,我剛開始跟程然的時候,是為了錢為了他給我媽治病,為了他給我大房子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即便你現在給我更多的錢,答應把我媽治好,讓我住更好的房子都沒有用。”
“因為你比不上他!”
車里的龍學遠面色十分陰沉,他冷冷的問道:“我哪里比不上他?”
時陽指著自己的心臟說:“在我這里!
“在我心里你永遠比不上他,因為他是第一個把我當人看的老板,他把我當兄弟,把我當成未來的大人物,而你……想讓我幫你做事,幫你背叛一個把我當人看的人,卻還只想著用毒酒來控制我!
“其實不止是我,你控制的所有人都一樣,沒有人把你當成朋友,更沒有人真的跟你同心同德,他們只會更恨你!”
龍學遠冷笑:“可是,你喝了我的酒,沒我的解藥,你會死!”
時陽對他比了個中指,然后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時陽與夜色中堅定的步伐與有些佝僂的身影,龍學遠微怔,他似乎感覺與這個人比,周圍的霓虹都好似黯淡了許多。
“我們是卑微的小人物,是最不被重視的那批市井小民,我曾經猶如過街老鼠一般茍活!
“其實我們這種人要求的不多,一頓溫飽,一份關心,足以填補我們所有的自卑!
“他讓我覺得自己像個人了,你卻還像著把我變成狗!
“我想,我媽知道了,也不會樂意的!
黑夜里,時陽的腰桿,漸漸挺直,腦袋也漸漸昂起,小小的眼睛愈發明亮!
此刻,他用生命換取了驕傲。
這份驕傲,也許龍學遠一輩子都不會懂,因為他自己的驕傲已經被他自己葬進了衣冠冢。
“操!”
龍學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對著時陽的背影大聲嘶吼:“傻×,你們都是傻×,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
……
……
逛完街天已經黑了,程然又請白槿兮跟李婧竹吃了頓大餐,之后李婧竹才跟他們告別。
其實好幾次李婧竹就要離開,她跟程然說,自己都感覺自己這個燈泡實在太刺眼了。
程然卻搖頭道:槿兮現在不認識我,對我心存警惕,如果單獨就我們倆人的話,她也不會自在的。
可話說回來,總得有他倆單獨的時候啊。
就像現在,李婧竹總不能吃完飯也跟他們一起回去睡覺吧。
坐進車里后,白槿兮又恢復了之前怯生生的模樣,她是直接就鉆進后排的,這讓程然心情突然有些失落。
“今天下午開心嗎?”程然問。
白槿兮弱弱的點頭,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
程然坐在前面看不到她點頭,見白槿兮遲遲沒有回應,還以為她又暈倒了呢,心里一緊猛的回頭看去。
也許是因為他的動作太猛了,把白槿兮嚇了一跳,她連忙把新衣袋子捂在自己胸口,急道:“開心開心……”
這……
程然頓時哭笑不得,這哪兒像開心的樣啊,分明是被自己嚇到強迫說開心。
“不不不,槿兮,你聽我說,你要相信我,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傷害你的人!背倘徽Z重心長的說。
白槿兮偷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點了點頭,但似乎想起來剛才的尷尬,于是接著急道:“嗯!
程然很無奈。
回到家后,白槿兮迅速躲回自己的房間,程然站在客廳抬頭看著樓上已經閉合的門,心里十分復雜。
他給王馨悅打了個電話,說道:“明天拍賣會的材料發給我!
很快,王馨悅就把資料以郵件的方式發給了程然。
明天就是東郊游園那塊地的拍賣會了,其實這是一個大型的拍賣會,而東郊游園那塊地也是其中之一而已,但目前,錦東想要繼續發展城建,就必須那這塊的拿下來,不然月亮灣一起與二期中間會被隔開。
這樣,月亮灣就形成不了規模。
查閱了一會兒明天將進行拍賣的一些東西,程然著重記下了一些自己感興趣的。
兩個小時后,程然覺得眼睛有些酸了,就去二樓衛生間洗了把臉。
完事從衛生間走出來,就聽到白槿兮房間里傳來響動。
“咦,槿兮還沒睡?”
程然怔了怔,小心翼翼的走到白槿兮門前,偷偷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然后,就看到令他無法淡定的一幕。
白槿兮站在床前,身上什么都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