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毒素,這唐國生還真狠,居然對自己的親閨女下手。
王老頭皺著眉頭看著不斷流出來的黃色液體,這和蛇的毒牙里流出來的毒液是一樣的,稍微沾染上一點就會斃命。
但是唐甜心不同,這種毒素可以通過唐國生的控制而影響她的中樞神經,從而達到操控的目的,估計是和血親原因,如果換一個人的話,就不一定能夠達到這種功效。
許諾用冰刀將這些淡黃色的毒液全部給逼了出來。當毒液流干凈之后,那突出體表的經絡便軟了下去,很快就隱藏在皮膚的表層下。
除了能看見唐甜心后脖頸上那兩個深深的指甲印之外。并無其他異常。
唐甜心的瞳孔漸漸的有了光彩,她緩緩的轉動眼珠,當許諾的面容融入她的眼睛里時,她控制不住,伸手抱住了許諾,埋頭在對方的身上抽泣了起來。
許諾的身體有一些僵硬,他的雙臂打開,手中還拿著冰做著手術刀,眉頭越皺越緊。
許諾雖然不討厭唐甜心,但遠遠說不上喜歡,除了安然之外,他討厭任何女人離他太近。
作勢要推開,王老頭卻伸手摁住了他的手臂,對著他搖了搖頭。
王老頭伸出手指點了點他自己的頭,輕聲的說道。
“她被毒素控制的太久了,神經會有一些問題,你最好不要刺激她,如果她瘋了,有什么樣的后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許諾的臉上都快結霜了,感受著唐甜心柔軟的身體,心中越發的惡寒。
他也知道,如果唐甜心在他這里出了問題,那唐國生定是不死不休的,現在唐國生還找不到與之交惡的借口,如若真因為這一點問題撕破臉皮,大家的處境不好過,就連安然也會被拉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不知道的是,安然早已經將唐國生給擺平了。如今角色的對調,任由唐國生這條大魚也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許諾收回了手中的手術刀,褪去了身上的冰寒,感受著身上掛著的女人。
等對方哭夠了,他如同撕狗皮膏藥一樣將對方撕了下來。
唐甜心梨花帶雨,雙眼紅腫,蒼白的臉上是處處動人的委屈,一雙眼睛迷離地盯著許諾。她沒說話,但是眼神之中仿佛有千言萬語。
看著她這個樣子,許諾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小姑娘,你如果哭夠了的話,就讓一讓位子,許諾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處理。”
王老頭從一旁湊過腦袋,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唐甜心。唐甜心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才轉過頭,用衣袖擦臉上的淚水。
許諾的心中松了一口氣,他站了起來,看著旁邊東倒西歪的幾個人。如今還有一個人在昏迷之中。只希望他不要被撞的太狠,能趕快蘇醒過來。
安然帶著一行人站在冰層上面。閆超就站在她的身后,一雙眼睛詭異莫測。那就不是人的眼睛,但是卻擁有閆超的記憶,應該是水靈和閆超徹底的融合了。
安然,我們在這里站了好長的時間了,雖然說周圍的溫度也不似之前那么冷,但是你到底在看什么呀?
大軍有些無聊,前面的水域一直都沒有結冰,晃晃蕩蕩的。可是這種情況之下,他們也沒有想去游泳的沖動,如果是溫泉的話,也許還有心情去泡一泡。
“我在等風!”
安然淡淡的說著,隨即伸出了手,感受著空氣當中溫度的變化。
她在摸索著尋找傳送空間,腦海之中有一些斷斷續續的思路,但總也連接不起來。
還有旁邊的水靈,按理說他是這個空間的主宰,應該知道些什么,可是這家伙一問三不知,安然總憋著壞,有種想打他一頓的沖動。
突然前面的水域當中出現了幾個漩渦,漩渦越來越大。帶起了一股冰涼刺骨的風,這風一來,蹲在冰層上面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的看著旋轉的幾個漩渦。
風來了!大軍有些欣喜,這苦苦等尋的就是這風。
安然自然也感覺到了,凌空飄浮了起來,停在了這個漩渦的上方。看著手心之中出現的線條,將手心朝著漩渦,凝聚精神,力量傾斜而下,在旋渦之中形成了一個虛幻的五芒星陣。
五星的一角有些模糊,在星陣之中,這細小的漩渦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巨大,有吞噬之力。
“大軍,帶他們從這里跳下去!”
安然淡然的看著這個漩渦,她能感覺到這是傳送空間的一道門。
而大軍聽著之后整個人都石化了。
“什么?你讓我們從這里跳下去,這可是漩渦呀,這樣下去不得淹死呀。”
大軍不會游泳,遇到有水的地方自然是敬而遠之,現在還要帶著這群人跳進去,想想,他的頭就大。
抬起頭來,苦著臉看著安然。用眼神尋求,可不可以有第二個方法?
安然盯著他,有些無奈,在她的心目當中,大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發現你最近的廢話是越來越多了,讓你跳你就跳,以咱們的交情我還能害你不成?”
聽安然這么說,大軍語塞。的確,一路走來,怎么著也是親密無間了,害他命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去,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兄弟們跟著我一起跳吧,就是淹死了,也有爺爺給你們墊背。”
大軍拿出了氣勢,頗有五壯士斷臂之勢,那種決然而去的決心就像是真的不怕死。
在他氣勢的感染之下,其他的人也紛紛搗鼓起了勇氣。大軍咬咬牙,一跺腳一頭栽進了漩渦之中,其他的人紛紛的跟上。
最后就只剩下安然和閆超,還有唐玉安。
“唐玉安,你也跟著下去!”
安然淡然一笑,唐玉安對她點點頭,眼神之中是無比的信任,對安然他可以無條件的服從,這種觀念在他的心中是越來越重了。
他一頭栽進了漩渦之中,剩下了閆超,閆超無風而起,飄在了安然的旁邊,與她并肩而立,閆超似乎有話要說。
“說吧!”
安然像是早已洞穿了他所有的心思,閆超微微有些愣神,隨即低下了頭,一副無比恭敬的樣子。
安然呼出了一口氣,閆超似乎在給他難題。
“有話快說!”
她咬著字,一字一頓的說,最見不得人這樣吞吞摸摸的樣子,安然是根直腸子,不喜歡彎彎繞繞,嗯。如若非要彎彎繞繞的話,那也是有著非常明確的目的性。
“我想要喝你的血!”
閆超像是鼓起了心中巨大的決心,說話的音調也拔高了幾分。
安然眉頭一皺,臉上微微失神。驀地生出了一種被人惦記的感覺!
“什么?喝我的血啊,為什么?”
“沒有你的血,我離不開這里!”
閆超抬頭看著安然,目光是那般的陌生。終究他已經變成了水靈。
水靈守護這一片天地,這里既是它的世界,也是將他困頓在此的牢籠。離開必定是有條件的!
安然皺著眉頭,看著漩渦,若有所思。最后點了點頭,精神力已過,手腕上出現一道口子,鮮血傾斜而下。
閆超的眼睛瞬間變亮了,他抱住安然的手腕,大口大口的吮吸了起來,似乎他吸的不是鮮血,而是被安然汲取而走的力量。
安然也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感覺精神空間之中的力量似乎化成了暖流,從傷口之中被人吸走。
閆超似乎吸夠了,這才松開安然的手,傷口之處已經發白,沒有血液再流出。
他有一些愧疚的看著安然,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安然看著自己的手腕,心中力量一過,那一道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迅速的愈合,如今精神之力的強大,可以讓她隨意的使用這身體。
如若有一天身體死亡,她也可以以另一種形式而存在于世間,不過這也只是一種想法,她還不敢貿然嘗試,萬一失敗,那就只好搬去閻王殿和閻王做鄰居了。
“現在可以走了嗎?”
安然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急迫,如今大軍他們已經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他們若不趕快跟上的話,有可能會和他們走散。
閆超點了點頭,一頭扎進了漩渦之中,安然緊跟其后,身后的漩渦逐漸的縮小,最后變成了微波平坦的水面。
用陣法和力量強行開啟的傳送空間,不同于之前所經歷的那種傳輸空間。
這空間通道里面,有強大的力量擠壓,就像是在一種管道之中滑行,摩擦到皮膚都快著火了,這里面的人都不太好受。
大軍一邊滑一邊吐槽“安然呀,你就算是要造通道也造寬一點吧,你大軍哥哥,這么大的塊頭都快被擠成圓柱形了。”
許諾仔細的在四周的墻壁上檢查,將每一簇水晶都檢查了個遍。也再沒有其他的異常現象出現,就不由讓他急上心頭。
算算時間已經和安然分開的太久了,聽著下來的人說安然也憑空消失,這怎么能讓他不著急?
而唐甜心就像一張狗皮膏藥似的亦步亦趨的跟隨左右,這讓許諾感到神煩,但是又不好直接的推開。
王老頭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唐甜心的精神是不能再受傷,如若再受創傷就會瘋掉。
許諾現在沒有心思管她,就任由她跟著。
突然,頭頂渾濁的視線之中開始出現了一道一道的光芒,很快這光芒組成了一個圖形。
緊接著聽到了刺耳的尖叫聲,就見一個巨大的人從上面掉了下來,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很快后面就有一串的人相繼的掉了下來,全部壓在了下面的人的身上。
而最下面的那個人眼睛珠子都快被他們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