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這座雕像,金玄光就有一種越不好的感覺,好像石碑上的這一個人是活著的一樣。
金玄光止步不前,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許言扶著女人回頭看著他,納悶兒的問。
“你怎么了?”
金玄光搖了搖頭。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一種什么感覺,但是我覺得靠近了也許很危險。”
許言瞇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又回頭看著不遠處的雕像。
而張文來和黃少強他們此時已經到了雕像的邊緣,本以為還會走上很長的一段距離,結果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到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不過去了就在這里待著?”
許言有一些吃不準,他特別害怕黃少強和張文來在雕像的旁邊找到了出去的路,而他們仍然會被困在這里。
金玄光搖搖頭沒有說話,將一旁的男人扶著坐在了沙面上。他也挨著他坐了下去。
“咱們就先在這里呆著,等他們確定沒有危險咱們再過去!”
保守起見,金玄光還是決定不靠近。畢竟對方人多,就是遇到問題也可以多扛一會兒,他和許言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許言點了點頭,對金玄光豎起了大拇指,于是四個人都眼巴巴的瞧著那一方,又是好奇,但是又不敢靠近。
許諾將四周的墻壁都給找了一個遍,始終沒有找到可以離開的方法。
王老頭蹲在那一面紅色的墻壁面前,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如今,他一門心思撲在這上面,想的最多的就是,怎樣將這一大塊紅色的雞血石帶走。
他們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梁剛的變化,梁剛身上的冰已經化干凈了,里面的真菌絲相互融合交匯聚成了一個人形,但很快這個人形就潰散了,掉在了地上,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蠕動。
蠕動的速度很慢很慢,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它的變化,奈何現在這里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
突然,許諾耳朵動了動。他似乎聽到了一絲微弱的呼救聲,抬頭朝著四周望去,當目光觸及到地上的那一灘水時,才赫然反應過來,梁剛不見了。
他連忙走到之前梁剛所待的地方,如今那里空空如也,除了一灘化開的水,什么都沒有。
他左右的尋找梁剛,卻始終不見其蹤跡,于是喊住王老頭。
“王老頭,你有沒有看見梁剛?”
王老頭心里正煩著呢,順口答了一句。
“梁剛不就在那里嗎?”
許諾緊著眉頭,一把將王老頭提了起來。
“梁剛在哪里?”
王老頭抬頭朝著梁剛之前所在的位置看去,結果那里什么都沒有。
“哎?梁剛呢?”
王老頭疑惑的反問,看他的反應顯然也是不知道梁剛去哪兒了。
許諾順手將他丟在了地上,繼續尋找梁剛,可是這個地方并不大,一眼望去,盡收眼底,梁剛那么大一坨,總得有個隱藏的地方。
“救命啊救命啊……”
耳畔的呼救聲越來越急促,聽著這聲音,就在周圍,可是找遍了周圍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呼救的人。
王老頭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呼救的聲音。
“許諾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在叫救命啊?”
許諾沒有說話,但是一臉的冰霜,他緊皺眉頭,閉上了眼睛,細細的辨認呼救的方位。
很快,他確定了一面墻壁,他用手敲了敲墻壁,果然里面又傳出了呼救的聲音。
“救命啊,救救我們……”
“不會吧,他們居然在墻里面,他們怎么進去的?”
王老頭非常的意外,不只是他意外,許諾也很意外,他手中出現了一把比較長的冰刀,朝著面前的墻壁砍了去,刀與墻壁來了親密的碰撞,刀碎了,墻壁只是多了一道印而已。
“這墻壁這么硬,怎么能弄得開。許諾你別沖動,應該會有機關什么的。”
王老頭瞇著眼睛在四處尋找機關,可是并沒有看到想象之中的隱藏的機關。
許諾只見到這洞里面有著幾簇發光的水晶。他走到幾簇水晶旁邊,用手在上面摸了起來,也沒有摸到想象之中的開關。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無意間注意到了墻壁上的一塊綠色的菌斑。
這一塊菌斑大概有一個平方左右,綠茵茵的,就這樣貼合在墻壁上面。
之前剛下來的時候,許諾可是將四周的墻壁都摸了個遍,但并未發現有這塊菌斑。這應該是后來長出來的。
許諾停在了菌斑的面前,這菌斑就像苔蘚一樣,上有一層毛茸茸的柔光。
“這是什么東西?苔蘚嗎?”
王老頭也注意到了這詭異的情況,這周圍并不潮濕,反而有些干燥,按理說不應該會長苔蘚這種植物,這東西出現在這里就不對。
許諾伸手去觸碰,王老頭連忙叫住了他。
“你別碰,小心有毒!”
許諾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收了回來,這時候墻壁里面的呼救聲就大聲了。
聽著這聲音之中的急促,他們好像已經到了生死的邊緣,再不將他們救出來的話,也許到時候都會變成一個一個的尸體。
許諾有一些著急,緊促眉頭,手摁在了那面墻壁上,以他手掌為起點迅速的結冰,很快這一面墻壁便變成了冰的墻壁。
“你把墻凍住了,你要怎么做?”
王老頭在一旁看著干著急,這墻壁如此的硬,就算讓它結冰又能怎樣?
“你離遠一些!”
許諾的語氣有一些沉重,就像壓抑著心里的情緒一樣。
王老頭連忙躲到了一簇水晶的后面,以免傷到他。
他無意的將手扶在了一旁的水晶柱上,卻感到手一陣刺痛,連忙收回手來,卻發現手指被水晶的棱角給割破了,鮮血從傷口往出滲透。
王老頭甩了一下手,將手指含在了嘴中,卻未注意到他的那滴血,正在與水晶融合。
許諾拉開了一些距離,以俯沖的姿勢向著冰墻撞了過去,就在他即將撞到冰墻的時候,只聽見咔咔幾聲,面前的冰墻居然裂開了。
從里面掉出來幾個人,許諾一時沒有收住力道,和最前面的一個人撞在了一起,強大的撞擊力將那人撞的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許諾揉著發痛的肩膀,看著這掉出來的幾個人,居然有五六個只多,這些人擠在一起,而墻壁后面的卻極其的狹窄,難以想象他們是怎么擠進去的。
“許諾,你這也太厲害了吧,把這墻壁撞出這么大一條縫。”
王老頭驚訝的看著許諾,一臉的不可置信。
許諾沒有理會他,剛才可不是他將這墻壁撞開的。他連忙將里面的幾個人讓了出來,這些人一出夾縫之后,便全部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如此狹窄的地方,居然能擠下六個人,當他們拉出最后一個人的時候,許諾和王老頭都驚訝了,這人居然是唐甜心。
“她怎么會在這里?”
王老頭暗幽幽問了一句,心里也有一些五味陳雜,唐甜心是唐國生的女兒,之前因為唐國生的原因他們遭受了一些磨難。
總歸的來說,心中多少是有一些怨氣的,他們拿唐國生沒有絲毫的辦法,但是不見得對他的女兒就可以做到笑臉相迎。
“別管了,好歹也是一條命,先救吧。”
許諾意外的開口,一把拽住唐甜心的衣服,將她拖到了一邊。
唐甜心氣若游絲,不醒人事。看起來情況特別的糟糕。
這六個人,除了前面那一個被許諾撞暈的人之外,最危急的就是唐甜心了。至于其他的人,大多都是清醒著的。
“我來看看這小妮子!”
王老頭蹲在唐甜心的面前,查看她的脈搏和呼吸,還算正常,王老頭掐著對方的人中,唐甜心卻是任何反應都沒有,這有一些出乎意料。
他在唐甜心的動脈上摸了起來,很快摸到了她的耳朵后面。耳朵的后面有一根高高鼓起來的筋,這一根筋突出了皮膚的表面。
王老頭將唐甜心的頭發撩了起來,將她的頭扭了過去,就看見這一根高高鼓起來的筋絡,從左邊的耳朵一直連接到右面的耳朵,通過耳朵后面的神經深入大腦。
而在她后脖頸的位置有兩處凹槽,像是用指甲掐進去的。
王老頭特別的意外,他皺著眉頭看著這凸起來的東西,有些茫然,按理說人的正常結構是不會出現這一條筋,而且這經絡也不像是人的經絡,更像是某種動物的血管。
看著王老頭的疑惑,許諾連忙從昏迷的人身上跨過去,走在了他的旁邊。
“許諾你來看!”
王老頭挪動了一下位子,許諾蹲下去,也看到了唐甜心脖子后面的異常情況。他平靜的瞳孔之中也閃過了一絲驚訝。
用手摁了摁,發現這一根血管里面有東西,但是這東西應該是故意蓄在里面的。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王老頭問,許諾搖了搖頭,他用手指摸索著這經絡,推動里面的液體,隨著他的推動,這液體順著經絡的走向,流進了唐甜心的大腦。
唐甜心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卻是一片的死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活死人。
“這東西會引發神經反應!”
許諾說著,王老頭點了點頭,與他對視了一眼,兩人的心中同時出現了一個詞,毒素!
這東西就像是寄生在唐甜心身上的一個毒囊,里面全是毒素。
許諾的手掌之中凝結出一把小巧的手術冰刀,他將刀鋒摁在了那腫脹的經絡上面,輕輕一拉,就見里面流出了淡黃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