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殺了太子?”祁軒奕坐在書房里。他聽到暗衛傳來的消息,一雙眼睛盯著來人,沉聲問著。
那人微微垂首,輕聲道:“是的。屬下查到消息,二皇子殺了太子。”
“哦,那夢清流在做什么?”祁軒奕微微瞇眼,盯著面前的人,漫不經心的問。聽到這個消息,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暗中在做小動作的人,想來就是二皇子本人了。
只是聽到這么一個消息,以前想不通的事,他現在都想明白了。
太子確實是個沒有能力的。而不成器的太子,之所以還能坐在那個位子上,肯定就是給人當了擋箭牌。
那人想來就是二皇子了。
而且,二皇子一個人也是勢單力孤。他可能早就和夢清流合作了。不然怎么也無法解釋,為什么夢清流剛剛策劃,得了紀霜霜的體香,二皇子就開始動作了。
太子是二皇子的擋箭牌,那足以說明,二皇子都忍了好多年了。那么多年都忍了下來,為什么這次就忍不住了呢?蟄伏不動多好呀?
那他這次為什么忍不住?肯定是得了盟友的許諾了唄。
祁軒奕的心思轉的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就理清楚了一切。
暗衛不知道祁軒奕為什么會提及夢清流,還是老老實實的說著:“王爺,祭祀主夢清流仍是待在祭祀府里,沒有任何動靜。”
祁軒奕嗤了一聲,“怕不是沒有動靜,而是你們都沒看好他做了什么吧。”
暗衛垂下眼,不言不語。夢清流的動向,不是他們能看到的。所以,祁軒奕問起來,他們也沒法給一個準確的回答。在他看來,夢清流又沒有插手過外面的事,他有些不解,為何祁軒奕會那么關注對方。
他認真琢磨著,也發現,他的人去祭祀府里,也沒有看到祭祀主到底在做什么。可以說,對方一直不給他們正面監視的機會。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有些羞愧。
自家主子吩咐的事,他沒做好就罷了,還說夢清流什么也沒做。
他想了想,說著:“屬下無能,沒有查到夢清流到底做了什么。還請主子責罰。”
祁軒奕淡淡道:“你不必自責。夢清流會做什么,我大抵也能猜到幾分。”
暗衛:“……?”既然能猜到,為什么還要過問?他總覺得,自家主子似乎早就想到了,他們沒法查到夢清流的動作。不然,為什么提及夢清流時,自家主子那么鎮定呢?
而現在,還說能猜到夢清流做了什么。
他總覺得,他們可能被自家主子給為難了。
不過,他是做屬下的。到底沒有指責主子的權力。所以,他只是微微垂著眼,不聲不響的等著祁軒奕接下來的話。
祁軒奕倒是沒有給他解惑的意思。
他輕聲吩咐,“既然你們沒發觀察到,夢清流都做了什么。那也不必派那么多人盯著他了。只留一個人,時刻看著他是否外出就是了。”
“是,王爺。”暗衛滿心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卻還是老實的應了。
他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該過問的。
所以,不該問的,他一向不去問。
祁軒奕想了想,又吩咐道:“至于二皇子那里,也盯著一些。當然,他會做什么,你們就不需要阻止了。他想做什么,就讓他去做好了。”
暗衛心里的疑惑都有些壓不住了,他心里忍不住腹誹著:難道說,他們的人眼睜睜的看二皇子要造反,也要看著他去做嗎?不做出任何舉動阻止對方嗎?
心里想著,他卻是沒敢問出來。仍是恭聲應了。說到底,在祁軒奕面前,但凡是祁軒奕說的話,他就沒什么好反駁的。
誰都不知道,在祁軒奕溫潤如玉的外表下,他御下的手段,可是極嚴的。但凡是他說的,不論對錯,他的手下都不會有任何反駁。他們會做的,只是堅定不移的執行他下的命令。
這份手段,幾乎可以稱之為恐怖了。
祁軒奕在腦子里把自己想做的過了一遍,覺得該吩咐的,都已經吩咐下去了。正想揮手示意人離開時,又想到了什么,“對了,你們派個人給將軍府的紀小秋遞個口信。就說她擔心的人都無礙。記住,這話只能傳給紀小秋本人,不得外傳。”
“屬下明白。”暗衛輕聲應了,抬眼看了一眼祁軒奕。
祁軒奕微微擺手,吩咐道:“沒有其他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那人也不多留,只是起身離開了。
祁軒奕則是撐著頭,隨意的翻閱著手上的書卷。
說起來,對于外界的事情,他其實并不關心。
他之所以會派人給小秋傳話,則是想到小秋是紀霜霜的妹妹。紀霜霜肯定是掛記著這個人的。所以,他救派人傳了話。
而他也早就想好了,他是要守護紀霜霜的。
所以,對于紀霜霜的妹妹,看在紀霜霜的面上,他也會照顧一些。
至于夢清流在做什么。他認為,夢清流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現在肯定在利用他得到的東西,來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祁軒奕覺得,人活的越久,便越怕死。
夢清流都活了一百多年了,肯定遠比常人更怕死。不用多想,他都可以猜到,對方肯定是想著長生的。
想到此,他不由得在心底嗤笑。若是長生那么容易求,皇帝現在也不會老了,現在也不會茍延殘喘的活著了。
祁軒奕從不認為,若是皇帝能活,皇帝會想著死。他看得很清楚,皇帝越老,就把權力抓的越緊。
他琢磨著,現在這種時候,應該把三皇子送走。
閻千緒支持三皇子,三皇子信任閻千緒。若是三皇子能登基,閻千緒夫婦也不用東躲西藏了。當然,他得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做。這個時間不能太晚,也不能太早。
他想著,怎么也得等到二皇子徹底在皇帝面前暴露野心時,他才能適當的幫三皇子。他不可能現在就把三皇子送走,若是這個時候,把三皇子送走了,皇帝肯定會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