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姐，我勸你那還是簽字吧！不過簽個名字而已，這對您沒什么損失。”王律師看他們劍拔弩張，大有爭吵之勢，便立刻站出來做和事老。

慕容余姚咬牙，他就是這樣，專斷獨行。

虧得吳執還有臉問她，難道不了解他嗎？是，她以前是了解他，但是現在一點都不了解了。以前那個事事為別人照相，為人謙和溫潤的曾墨白，早已消失在歷史地長河里。

而現在的曾墨白，就是個自私自利，專斷獨行的人。凡事，只考慮自己的感受，從不考慮別人。

“簽就簽，是不是簽了名字，這些財產都屬于我，隨便我怎么處理？”慕容余姚問。

王律師點頭說：“從法律的角度看到，的確是這樣的。”

“什么叫從法律的角度看待，難道從別的角度看待就不是這樣嗎？”慕容余姚冷哼道。

王律師尷尬，訕訕道：“當然，從別的角度看待也是這樣。”

說完，連忙尷尬地遞上筆，讓慕容余姚簽字。

慕容余姚一頁頁地翻，但凡是有需要簽字的地方，她都寫上名字。

也沒有仔細看，因為在她看來，她現在的處境已經到了低谷，所以曾墨白也完全沒有理由再算計她。而她身無長物，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這些詳細的東西，看與不看沒什么區別。

即便是看了，有異議，她還不是照樣要簽字。

“好了。”簽好字，慕容余姚將那些文件遞給王律師。

王律師看了看，對曾墨白點頭說：“曾先生，已經全部簽好。”

曾墨白點頭，對慕容余姚揮手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跟王律師商量。”

慕容余姚瞥了一眼王律師，站起來離開。

回到之前住的房間，拿了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等慕容余姚離開后，曾墨白對王律師道：“這個樣子可以嗎？”

王律師點頭說：“有了她的授權書，自然是可以的。這件事我會盡快去辦，不過曾先生，您真的不打算告訴慕容小姐嗎？畢竟這件事情……。”

“不用讓她知道，如果我想讓她知道的話，也不會費這么大心思。還有，其他人也要瞞著，這件事情做的隱蔽些。至少，短時間內不要讓家里人知道。”

“我明白。”王律師點頭，但是又訕訕地說：“不過如果想要查的話，應該不會隱瞞太長時間。”

“我知道。”曾墨白點頭。

王律師將文件收拾好道：“曾先生，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走了。有什么問題，您再聯系我。”

曾墨白點頭，揮揮手讓他離開。

等王律師走了后，曾墨白坐在座位上坐了一會，才起身回臥室。

慕容余姚早已洗好澡躺下來休息，曾墨白站在床頭看了她一會。也不知道慕容余姚是真的睡著，還是明知道他在看她，而故意閉著眼睛對他不理不睬，總之，全程她都沒有醒來。

曾墨白輕嘆口氣，拿了睡衣去浴室。

等他一走，慕容余姚才緩緩地將眼睛睜開，望著浴室的方向發了會呆。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她跟曾墨白之間走進了一條死胡同，誰也走不出去。可是越是纏繞，就越是繞不開，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束縛著他們，痛苦卻又無可奈何。

曾墨白洗完澡出來，掀開另一邊的被子躺下去。

慕容余姚在他出門的那一刻，早已經嚇得閉上眼睛。

現在感覺到床的另一邊塌陷，便知道他也躺下了。不禁暗暗皺了皺眉，心里涌出不解。

其實自從兩人再次相遇后，沒少過激情地糾纏。可是每一次，他都帶著羞辱她的氣氛，別說事后同床共枕，就連歡愛的過程中，也盡量少跟她身體觸碰。

仿佛一觸碰，那些被兩人埋藏在心底的記憶，變會涌出來。

可是為什么今天，他卻要躺在她的身側休息。是又更大的折磨等著她，還是因為他……真的為自己將他趕出去而內疚，所以才愿意躺在她身邊。

“睡吧！不要胡思亂想了。”黑暗中，曾墨白突然低沉著開口。

慕容余姚嚇了一跳，嚇得差點沒從床上跳下去。

也難怪，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就已經夠驚悚。他卻又突然開口說話，而且還是在她正想事情的時候，不被嚇到才怪。

等她嚇得睜開眼睛看向他，就看到曾墨白也緩緩地將眼睛睜開。

不過他的眼眸有些冷厲，讓她不敢對視，又不禁將目光移開。

可是曾墨白還看著她，雖然沒有與他對視，但是卻能感覺到他的眼神。

“你總是看著我，我睡不著。”慕容余姚忍不住小聲道。

被他這樣盯著，三魂都要跑出來兩魄，哪里還能睡得著覺。

“你有沒有后悔過？”曾墨白突然問。

慕容余姚一怔，又移過眼眸看向他，定定地看著，抿了抿唇。

曾墨白也定定地看著她，仿佛在等她回答。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慕容余姚的只言片語。

曾墨白苦笑，閉了閉眼睛自嘲地道：“是我愚蠢了，你怎么會后悔。即便是重來一次，你依舊會放棄我。”

不是的，不是的。

慕容余姚在心里喊道，不是這樣的。如果重來一次，她會……。

如果又想到當時的心碎絕望，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會那樣選擇嗎？會，為了讓他可以活下來，她當然會。

“你也有不理智的時候，沒有可能的事，為什么還要假設。”慕容余姚冷哼道。

輕輕地閉上眼睛，掩飾眼眸中的悲傷。

曾墨白咬牙，突然撲過來狠狠地堵住她的唇，牙齒在上面慢慢地細磨。磨的慕容余姚的嘴唇泛起疼痛，因為疼痛而忍不住發出輕吟。

“你就非要這么狠，非要這么狠嗎？”曾墨白憤恨地問。

慕容余姚落淚。

她心狠嗎？

如果她夠心狠，當初也不會選擇救他的性命。就是因為不夠心狠，所以才會不忍心看著他受傷。而他，終究是不會了解她的一番苦心。

無情地撕扯，劇烈地喘息，一如既往地拼死歡愛。

不知道是誰傷了誰的心，又是誰動了誰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