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伯沉聲道:“不是因為他,是因為另一個原因。至于什么原因,我不方便評論。可是我們曾家,是萬萬不能和你有什么牽扯的。你如果執意要留在墨白身邊,也只會害了他。”
“爺爺叫我過去,也是要跟我談這件事?那現在,爺爺是不是也正在跟墨白談這件事。”慕容余姚問。
曾大伯點頭。
慕容余姚深吸口氣,看著曾大伯嚴肅又恭敬地道:“大伯,恕我無理,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您的要求。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如果墨白不同意和我分開,我如果答應您,就是對他最大的傷害。我會等他,看他的結果。如果他也愿意和我分開,那么我無話可說,不用您說我也會自動離開。而現在,我們什么都不能答應您。”
曾大伯皺眉:“墨白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性子我很了解。他是個極其重感情的人,這兩日我也看得出來,他對你感情很深。讓他輕易放手,我想他是不會答應的。”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答應了。我怎么能辜負他的一片深情,傷了他的心。”
“可是如果他堅持和你在一起,你知道他將失去什么嗎?”曾大伯又道。
慕容余姚皺了皺眉,片刻后說:“我相信爺爺和大伯都是深明大義的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做出傷害墨白的事。”
曾大伯哼笑:“那你還真是高估了我們,我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偉大無私。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我們無私就能解決的。你們如果執意不肯分開,那么他只要被趕出曾家,以后和曾家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都要放棄,成為一個普通的人。你知道這對他意味著什么嗎?慕容小姐,你不是二八少女,你也經歷過很多是是非非,有些事情我想你應該更清楚,放棄曾家給予的一切,對他意味著什么。”
慕容余姚一怔,萬萬沒想到曾大伯居然會說出這么嚴重的話。居然,要因為她而讓曾墨白脫離曾家。
“大伯,我和蕭瑞海的關系,真的就令曾家這么難以接受嗎?”慕容余姚實在是不能理解。
難道就因為這個關系,他們就要放棄曾墨白?
曾大伯道:“我說了,這和蕭瑞海沒有關系,是另外的原因。不過至于具體原因,不方便由我說出來,你還是問墨白或者蕭瑞海吧!”
慕容余姚狠狠地皺眉,臉色極其難看。
曾大伯又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怎樣選擇,你自己好好考慮。”
“謝謝大伯,我會好好考慮的。”慕容余姚站起來跟曾大伯告辭。
離開曾大伯的書房,慕容余姚低著頭整個人都陷入沉思,臉色極其難看。
沒想到,曾倩居然在外面等著她,一看到她出來連忙迎上來問:“嫂子,我大伯跟你說什么。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難道大伯說你了?”
“沒有,你哥哥出來了嗎?”慕容余姚連忙搖頭,又對曾倩問。
曾倩說:“還沒出來,這爺爺和大伯是怎么回事。一個把哥哥叫進書房,一個把你叫進書房,到底都跟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你哥哥還沒出來啊!那我們等他出來再說吧!”慕容余姚說。
她心里很亂,曾大伯的話不可否認地對她造成了影響。如果真的因為她不肯離開曾墨白,而讓曾墨白被趕出曾家,她心里一定十分難過和不忍的。
但是,她更不舍得離開曾墨白。
所以她要等曾墨白出來,看看他的決定。
如果他要放棄自己,她也不會怪他。可是如果他堅持,她又怎么能辜負他的一片深情。
曾倩點頭。
不過,蕭炎突然跑過來,對慕容余姚怒道:“你真是個禍害,你為什么非要留在曾家,非要鬧得我們家庭不和諧。”
“蕭炎,你吃錯藥了,誰鬧得你們家庭不和諧,是我嫂子的錯嗎?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大姑媽和大姑父爭吵了一輩子,現在這件事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們要離婚,我們做晚輩的管得著嗎?你怎么能怪嫂子。”
“什么?他們要離婚?”慕容余姚皺眉,詫異道。
蕭炎冷哼說:“是呀,這下你滿意了吧!是不是如你所愿?”
慕容余姚冷聲說:“我不知道你說這種話是不是只是為了滿足你的一時之快,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滿意,也沒有如我所愿。因為對于你們家的事情,我根本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們要離婚也好,要相親相愛也罷,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蕭炎,你跟我也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不用用這種受害者的態度對待我,除了那點骯臟的血脈外,我們本來就不應該有任何交集。”
“骯臟?你說骯臟?你自己又有多高貴。”
“是,我是不高貴,因為我身體里有骯臟的血脈,所以我從來沒有任何我高貴。可是血緣關系不是我能掌控的,但是人格卻是我可以自主掌控。我的人格一定比你高尚,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
“好了,別吵了,蕭炎,你給我閉嘴。不許你欺負我嫂子,之前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別太過分。”曾倩對蕭炎罵道。
其實曾倩比蕭炎的年齡還小,雖然是小姨媽,但是從小蕭炎就把曾倩當做被他保護的小妹妹。
所以,兩人的關系一直很好。
現在被曾倩這么訓斥,蕭炎肯定更加惱火。
生氣地說:“你們一個兩個都護著她,有誰想過我。”
“蕭炎,你是小孩子嗎?難道還要爭寵?”曾倩無語道。
正說著,曾墨白從曾老爺子的書房里出來。
抬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慕容余姚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似得,也猛地抬起頭。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慕容余姚的眼眸是急切地,她急迫地想要知道曾墨白的選擇。
而曾墨白卻是目光沉沉,讓人猜不透情緒。
但是很快,曾墨白就朝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