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余姚握著水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等溫熱地液體濕潤了喉嚨,才艱澀地問:“這件事你怎么看?”
“你是指你是我姑父私生女女兒的事?”曾墨白問。
慕容余姚點頭。
曾墨白沉默片刻緩緩說:“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慕容余姚:“。”
“怎么沒關系,好歹也是親戚關系。”
曾墨白輕笑,看著她說:“間接地親戚關系,又沒有血緣關系。你只是我姑父的外孫女,又不是我叔伯的外孫女,頂多以后大家見面,我大姑媽會對你看不順眼。不過說起來,你也占了便宜。從這個親戚關系上分析,你跟蕭炎應該是表姐弟,可是他現在要管你叫舅媽了。”
慕容余姚都被氣笑了,看著他說:“你倒是挺想得開,還笑的出來。”
“你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肯讓我碰你?”曾墨白眼眸深邃地看著她問。
慕容余姚垂下頭,喃喃地說:“也不完全是,而是蕭炎的爺爺說,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必須分手。所以我就想,既然我是他的外孫女,當初我母親好像又是被他送了人,他一定知道當初和我母親在一起的人是誰。你是知道的,我不是余國偉的親生女兒,也就是說,我的親生父親還不知道是誰。我怕我怕我的親生父親也跟你們曾家有關,到時候我們牽扯上血緣關系,那就是就是亂/倫。”
“你為什么會有這種猜測?”曾墨白差異問。
慕容余姚垂下頭,喃喃說:“我也不想啊!姓蕭的那么說,一定是知道什么。而且曾倩是你妹妹,我卻跟她匹配度那么高,怎么想都很可疑。”
曾倩的事就像實錘,砸的慕容余姚的心四分五裂。想到跟曾墨白的相識,可不就是要給曾倩捐骨髓嘛。她一個陌生人匹配度那么高,怎么想都可疑。以前是覺得幸運,但是現在說不定真有什么血緣關系,所以才這么巧合。
曾墨白皺眉,沉吟片刻突然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打完電話后,便上樓去換衣服,很快下來說:“我們現在去醫院。”
“啊,去醫院做什么?”慕容余姚驚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做dna鑒定。”曾墨白說。
慕容余姚:“。”
是呀,她怎么忘了。與其在這里糾結、猜測,還不如直接做個血緣關系鑒定。看看他們倆,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如果沒有的話,那么一切的糾結猜測也就沒有必要了。
連忙跟曾墨白出門,吳執已經在醫院里等著他們了。
這家醫院也是曾墨白的產業,所以安全隱蔽性是絕對沒問題的。事先找好的醫生連忙給他們抽血,然后做化驗。
慕容余姚以為要等很久才能出來結果,可是抽完血后曾墨白卻說就在這里等著。
“不是要很久才能出結果嗎?”慕容余姚驚訝問。
曾墨白搖頭說:“不用,結果很快就能出來,這里是私人療養院,做的都是高端客戶。經常會有一些有錢人帶著孩子過來做親子鑒定,所以醫院購進了一批先進的醫療設備,能很快將結果檢測出來。畢竟大家的時間都很有限,沒有人愿意等很長時間。”
慕容余姚驚訝地張了張嘴,心想,這有錢人的生活也夠亂的。
曾墨白看她緊張,又故意說些話讓她放松說:“之前我聽說,有個人一個星期帶了四個孩子過來做親子鑒定,有一個還是他孫子呢。”
“他兒子沒殺了他呀!”慕容余姚無語道。
曾墨白笑了笑說:“那就是他們家的家事了。”
慕容余姚有些感動,知道曾墨白是為了讓她放松才故意跟她說這些。曾墨白可不是長舌婦,喜歡背后討論人家隱私。
這么好的男人如果真的有關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如果結果出來,真的有關系怎么辦?”慕容余姚悶悶地問。
曾墨白閃了閃眼眸,卻一言不發地緊緊握住她的手。
慕容余姚嘆息一聲,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知道曾墨白的心里也定然是不好受的,她突然想起一個流行段子,祝所有相愛的男女都成兄妹。現在想想,這恐怕是最惡毒的詛咒。
“曾先生,結果出來了。”醫生出來恭敬道。
曾墨白神色未變,表情冷靜地等著醫生報結果。
慕容余姚卻緊張地抿緊嘴唇,眼神死死地盯著醫生。又想聽,又害怕聽。
不過曾墨白一副冷靜自持地樣子也是裝的,慕容余姚能感覺得到,他握著自己的手不由得收緊了。
“結果出來了,兩位沒有任何關系。”
“什么?你再說一遍?”慕容余姚瞪大眼睛,興奮的整顆心都要飛起來了。
可是她不敢相信,又催促著醫生再說一遍。
曾墨白似乎也很高興,但是卻沒有像慕容余姚一樣表現出來。而且他聽一遍就可以了,不需要再聽第二遍。
但是看到慕容余姚這么驚喜,又想聽第二遍的樣子,便又開口對醫生說:“再跟她說一遍。”
醫生點頭,馬上又說了一遍:“兩位沒有任何關系。”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慕容余姚驚喜地道。
醫生將檢測報告拿給她,慕容余姚看著上面的很多不認識的專業名詞,其實是根本看不懂的。
但是最后血緣不符合度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卻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她又皺著眉頭問:“為什么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而不是百分之百呢?”
醫生笑道:“任何事物都不能用百分之百來確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慕容余姚想想也是,有句話說得好,五百年前是一家。說不定誰跟誰會有點關系,超過五代的親戚都不能算親戚,所以她也真不好要求百分之百。
但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就可以了,這說明她跟曾墨白完全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至于和蕭家的關系只要和曾墨白沒關系,她就不會在乎了。
“以后,誰也別想分開我們。”慕容余姚仰著下巴堅定地道。
曾墨白輕笑,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