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這陣子太忙,都沒來得及跟許薇約見面。
許薇大概怕她忘了這事,今早打電話催她,問她什么時候見面。不然,她也想不起來跟簡明澤說這件事。
聽此,簡明澤一怔,眸光微閃,“那你……信了嗎?”
“不好說。”唐婉說道:“許薇人品不怎么樣。她是季梓楠的情人,而且還懷了他孩子,很有可能為了他說謊。具體情況,還得等跟她明天談過才知道。”
她其實已經(jīng)認定季梓楠就是幕后兇手了。
只不過他一開始做事那么縝密,最近卻一下子出現(xiàn)這么多指向他的線索,讓她覺得略有些不對勁的。
簡明澤點點頭,說道:“好,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唐婉答應(yīng)了。
兩人第二天早上十點約許薇在咖啡館見面,他們先到,許薇后一步趕來。
她挺著個大肚子,神色匆匆,剛進來便開門見山道:“我說梓楠是為了給別人頂嘴,你們到底相不相信?”
“你只是一句話,連個證據(jù)都沒有,讓我怎么相信?”唐婉說道。
簡明澤叫來服務(wù)員,給他跟唐婉各點了一杯咖啡,然后把菜單推到了許薇跟前。
許薇對喝的沒什么講究,點了杯最貴的,繼續(xù)焦急道:“我也就是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剛好過去了,又沒錄音或者拍視頻,哪兒來的證據(jù)?我連他完整說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似乎很急,甚至都不給唐婉還有簡明澤插口的機會。
“你們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怎么想的了吧?要我說,唐婉還活著,她都不管自己家的事情,你們管個什么勁兒?不如別告季梓楠了!”
許薇平時跟男人打交道比較多,自認她的相貌對他們來說,有一定吸引力。
她說話時先是急切地看著簡明澤,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才轉(zhuǎn)向唐婉。
唐婉眼尾微挑,“還是那句話,我不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相信你。”
“那你們撤訴啊!你們撤訴,梓楠可以給你們很多錢,他是達佑集團高管,一年到頭光分紅就是個不小的數(shù)字!”許薇低聲迫切道。
唐婉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想要用錢打動她的人了,聞言,扭頭看向簡明澤。
簡明澤沖許薇笑道:“你覺得末末像是缺錢的人嗎?哪怕她缺錢,我是做什么用的?”
“人、人總不嫌錢多!”許薇憋紅了臉。
老實講,她是嫉妒白末的。
同樣靠臉,白末傍到了簡明澤,怎么她只能找到盛國安還有季梓楠?而且這些人還總遇到事。
真是晦氣!
許薇說出這話后,總覺得對面兩人在嘲笑自己。她既難堪又煩躁地站起來,說道:“你們到底怎么想的,給個準話。季梓楠還能出來,我就留著這孩子,要是不能出來,我還急著墮胎!”
她的肚子已經(jīng)不小了,就這樣,還打算去墮胎?
唐婉在她肚子上瞥了幾眼,說道:“這件事我會告訴警察那邊,或者你去告訴警察,然后賣季梓楠一個人情也可以。不過最后是什么結(jié)果,我不確定。”
“說了有什么用?調(diào)查要那么久,我可等不了!”
到時候孩子月份太大,沒法墮胎,她可怎么辦?
許薇沒再停留,拎著包,匆匆離開。
唐婉不難想象這個孩子的后果,像許薇這種女人,她見多了。
不管她們以后對孩子好還是壞,他們當初生孩子時,就是抱著拿錢的目的。一旦確定拿不到錢,那些孩子根本等不到出生那天。
因為在她們看來,孩子拿不到錢,就是個拖油瓶。
唐婉想到思思。
一開始她也不想生孩子,因為她恨足了封牧,根本不期待他們兩個的孩子。但孩子出生了,她一定要帶在自己身邊撫養(yǎng)。
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個蔣曉曉出現(xiàn)?
到時候遭罪的只會是孩子。
唐婉喝著服務(wù)員新送來的咖啡,心事重重。
回去的路上,簡明澤再次問道:“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你打算什么時候跟封牧談?”
“就這兩天。”唐婉皺眉道:“本想把以前的事情處理完,再把思思接過來。可要是季梓楠背后還有人,這件事恐怕一時半會解決不了。”
簡明澤輕嗯了一聲,恰逢紅燈,車子停下。
他扭頭看著她,問道:“許薇提供不了什么證據(jù),那你現(xiàn)在準備怎么辦?”
“我們不是專業(yè)的,調(diào)查可能會慢,我想直接告訴警察那邊。”唐婉說起這件事,有些頭疼。
她本來以為這就是蔣曉曉因妒生恨,做了一堆栽贓陷害她的事情。
結(jié)果扯出個季梓楠,而且說不定背后還有人。
“警察手里一堆案子,一時半會也不會有結(jié)果。”簡明澤溫聲道:“你有沒有什么懷疑的人?”
唐婉認真想了想,搖頭。
她實在想不出誰跟他們家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要算計到這種地步。
簡明澤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幾下,似是無意道:“很多犯罪的人,其實都是受害者最親近的人。”
“我最親近的人就是你,小磊,瀾瀾,哦,還有我爸啊。你們肯定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唐婉毫不猶豫道。
簡明澤張了張嘴,沒出聲。
唐婉好奇道:“簡明澤,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有什么想法?”
“沒有。只是前陣子看一個新聞,里面的警官說,犯罪的人大部分都是受害者親近的人。”
綠燈亮,簡明澤啟動車子,“只是隨口一提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嗯。”
唐婉這些天實在太累了,她回去后給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打了個電話,說季梓楠可能是在為人頂罪的事情。
然后就癱在沙發(fā)上,不想動了。
簡明澤拍拍她,示意她往旁邊挪了挪。他坐在她身旁,把她小腿放到她腿上,給她捏小腿。
“別說,你按得還是挺舒服的。就算哪天沒錢了,你去當個按摩師,肯定也是招牌,天天被人搶的那種。”唐婉突發(fā)奇想。
聽此,簡明澤微微頓了下,唇瓣微抿。
唐婉卻又說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努力掙錢,不會讓你去做按摩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