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問了,但是蔣曉曉說的那個人已經去世了,根本就是被拉出來背黑鍋的。
“問了,跟沒說一樣。”唐婉系上安全帶,說道:“蔣曉曉這種黑心肝都快死了,還在維護那個人,那個人也算是有本事。”
簡明澤略微沉吟,問道:“她說的是誰?”
“……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唐婉想到蔣曉曉說的那個人名,皺了下眉。
簡明澤見她不愿意說,也沒有再問,啟動車子離開。
后視鏡中倒映著封牧抱著思思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思思好像哭了,封牧在哄她。見狀,唐婉不由自主坐直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
她很討厭封牧跟蔣曉曉,但對思思不由自主有些心疼。
唐婉討厭自己心軟,可卻控制不住,這種心疼有點像是本能。
“要回去嗎?”簡明澤偏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唐婉垂下眸子,“不用。”
她不會放縱自己心軟。
封牧抱著思思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車影,才面色難堪地收回視線。
“爹地,嗚嗚……”小不點趴在他肩膀上,哭得眼睛都紅了,“姨姨不喜歡……不喜歡思思。”
姨姨以前很喜歡她,為什么現在不喜歡她了呢?
思思的小腦袋想不明白。
“乖,不哭。她喜歡你,只是討厭爹地。”封牧小心地給她擦著眼淚。
當看到她酷似唐婉的五官時,他的心臟都不由得縮緊。
思思抬起頭,抽著氣,奶聲奶氣道:“為神馬不喜歡爹……爹地呢?”
為什么呢?原因太多了,封牧一時竟想不出到底哪個才是主要原因。
他怔怔地看向車子消失的方向,如同萬千蟲蟻順著血液蔓延至全身,到處一片密密麻麻的疼。
同一時間,封家老宅。
封母讓魏榮跟好幾個人同時調查白末的身份,她則在家中焦急等待。
她認識唐婉的時候,唐母早就跟家里斷了關系,她也不太清楚唐婉外公到底是誰,只隱約知道是個小有名望的人。
唐家一開始資金鏈出現問題,后來還是唐母拿出錢補上,唐氏集團才喘過來那口氣,不然它破產還要提前二十多年。
如果真是唐婉外公家那邊要給她出頭……
封母想到蔣曉曉莫名跌落懸崖,摔斷腿,還有封牧三番兩次在白末身上做出的錯誤決定,覺得白末這個人不可小覷。
正在她焦慮萬分,考慮要不要再加幾個人調查時,魏榮先一步有了消息。
“白末明面上那些資料已經挨個核實了,基本上都沒問題。但有件事跟她的資料有出入。”魏榮說道。
聽此,封母道:“哪件?”
“她資料上寫她在孤兒院待了十年,后來被簡家資助,去國外留學。我去孤兒院詢問的時候,院長說了很多跟白末有關的事情,聽不出來有什么問題,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我在問孤兒院另一名老員工的時候,他很驚訝,說對白末沒有任何印象。我問他是不是白末沒在這里待過,他也不敢確定,只推說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可能忘了,讓我問問其他幾個老員工。”
這件事沒辦法用一兩句話說清楚,魏榮只能一點點往下捋。
封母卻聽得有些煩躁,“那你問那幾個人了嗎?”
“他們回家過春節了,留下來的那個老員工不想告訴我他們的聯系方式。我又不好驚動院長那邊,就沒問。”
留下來值班的老員工跟院長里面,很有可能院長在說謊,也就是說,他可能已經被簡明澤打點過了。
此時驚動院長,跟驚動簡明澤沒有區別。
“那你想辦法,盡快聯系上那幾個老員工問一下。”封母說這話時,右眼皮不斷跳動。
魏榮說好,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院長很有可能跟他們那邊打過招呼了,我盡力從他們嘴里問出真相。”
目前這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封母也不好再說什么。
今天已經臘月二九了,明天除夕,白末就算是想做什么,應該也不會挑這兩天吧?
封母站起來,在地上轉了個圈,吩咐道:“老員工你先聯系著,另外,你再查一下,白末最近在做什么。如果是什么可疑的事情,記得立刻通知我。”
“嗯,明白。”
魏榮答應一聲,離開去辦事。
而這時,唐婉跟簡明澤已經到達方家。他們原本打算直接回家,但是方瀾突然打來電話,說讓唐婉去接她。
方母看到唐婉時,哼一聲,陰陽怪氣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果真是一丘之貉。”
唐婉本來要去方瀾房間直接找人,聽見這話,停了下來,含笑走近方母。
“這話說得沒錯。”唐婉看了眼方母,視線掃向她的小丈夫,嘖了一聲,“奇葩跟奇葩也算同類吧?”
一個覺得誰都想跟自己搶丈夫,一個娶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女人就為了吃軟飯,好靠著如今這層身份吃喝玩樂。
他們兩個,也是絕配。
“你罵我?!”方母聽到這話,臉都綠了。
“欸,您是長輩,我怎么好意思罵您呢?就算私底下再看不起某些人的行為,可我還是要給長輩面子的。”唐婉眉眼彎彎道。
“你——”
方母面上神色變幻,但才說出一個字,就被唐婉打斷了,“我一沒提名,二沒說姓,您要是自認奇葩,非得對號入座,我就沒辦法了。”
話音落時,方老爺子剛好出來了,樂呵呵道:“你們家的人說話,邏輯思維都很強。”
“我沒親人。”唐婉說道:“您大概不知道,我是個孤兒。”
“哦,那就是我老糊涂了,我還以為你跟婉婉是親戚。”方老爺子若有所指道。
唐婉心里咯噔了一下,分不清這老爺子到底是隨口一說,還是在暗指什么。
“您口中的婉婉是?”她故作自然道。
“哦,就是唐婉,我孫女的一個朋友。”方老爺子拄著拐杖,坐到了沙發上。
唐婉笑了笑,“哦,我跟她也是朋友。大概人相處多了,就有相似之處吧。”
“可能是。”方老爺子點頭。
兩人彼此試探,誰也沒試出什么。
倒是一旁方母煩了,她向來厭惡這種云里霧里不知所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