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曉曉一番話，她跟男人的處境立刻翻轉。
原本男人是受害者，而現在她才是被冤枉的小可憐。
“好，好好好，你這張嘴可真是厲害！”男人氣樂了，“平時都是我糊弄別人，這次竟然輪到我被人糊弄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是我勸你，你年紀看著也不是很大，總不能一輩子當詐騙犯。還是好好學個手藝，老老實實掙錢吧。”
蔣曉曉說得語重心長，十分無奈。
她說完后，就急著和何夢雨康彤離開。
男人這是也沒攔她，而是沖她說道：“行，我也不跟你耍嘴皮子了。門口這個帥哥是你對象還是你朋友？我跟他說，這總成吧。”
他說話時，幾步走到了面無表情的封牧跟前，“兄弟，是這樣……”
“我都說不認識你了，你這么還跟牛皮糖似的，纏著人不放？”
蔣曉曉聽到男人的話，便轉身跑回來，插在男人跟封牧之間，“你剛出獄吧？小心我再告你詐騙，把你抓回去！”
她今天出門前該看看黃歷的，怎么倒霉事一樁接著一樁？
封牧早在剛剛便覺得蔣曉曉反應不對勁兒了，他揮開他，沖男人道：“你想說什么？繼續說。”
聽此，蔣曉曉心都懸在嗓子眼，“阿牧，他……”
“堵住她的嘴！”封牧皺眉道。
康彤后悔把圍巾扔了，她扭頭看向何夢雨，視線在她圍巾上打了幾個轉。
見狀，何夢雨不動聲色地掖了掖圍巾，往旁邊挪了幾步。
“小氣！”康彤抱怨一句，只能用手捂住蔣曉曉的嘴。
幾人的行徑看得小護士直皺眉，可他們看著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小護士也不敢多言，只能偷偷跑去找上級。
“現在可以說了嗎？”封牧皺著眉，拳頭忍不住攥起。
他覺得一會兒聽到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可以可以！”男人只是打量了封牧一眼，就知道這人有錢有勢，說不定自己的尾款就有著落了！
一旁，蔣曉曉不斷發出嗚嗚聲，企圖打斷男人。
但她的這點小反抗根本就沒用。
男人唾沫星子亂飛，“我叫齊海，齊天大圣的齊，海燕的海。我原來開了個小偵探所，平時幫居民們查查案，也……”
“說重點！”封牧沒耐心聽他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更對這個人叫什么不感興趣。
但唐婉在聽到這名字時，恍然大悟。
她在找到安浩幫忙之前，曾經被一個私人偵探給騙了，那個人就叫齊海。
只是他入獄前很胖，現在瘦了不少，她一時沒認出來。
“哦哦哦，好。”齊海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不敢惹封牧不快。
他指著蔣曉曉，說道：“就她，之前讓我騙一個叫唐婉的女人，說收對方的錢，但別辦事。只要我做到了，她就給我十五萬。”
齊海越說越生氣，“她先付了五萬，說剩下十萬等事兒成了再付。后來我事兒辦成了，她沒付尾款，反而警察來了。”
“我干這么多年了，都沒事，怎么剛騙完唐婉，就出事了？我估摸著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不想付尾款，把我給舉報了！”
當時確實是蔣曉曉舉報的。
她覺得這人以后要是把事說出去，可能會壞她的事，就把他舉報了。
誰知道才關這么一年多，就給放出來了，而且竟然在今天這種場合碰上了！
封牧只是看蔣曉曉的反應，就知道這個叫齊海的男人所言非虛，面色頓時又沉了幾分。
見他這樣，蔣曉曉只覺得后背一陣陣發毛。
他做事有多狠辣，她可比旁人都清楚。當初看他那么對唐婉，她覺得爽快，但那些報復的手段要是用到她身上……她只是想一下，都覺得毛骨悚然！
蔣曉曉扭頭看向剛剛趕過來的護士跟主任，沖他們發出求救的嗚咽聲。
護士看向主任，等他發號施令。
“抱歉，麻煩幾位讓讓，我要去前面的病房。”主任沖封牧幾人說了一聲，率先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
護士一頭霧水地跟在他身后，等離遠了，才問道：“主任，咱們不管嗎？”
“你知道長得很英俊穿著西裝那男人是誰嗎？知道被捂著的那女人是誰嗎？”主任問道。
護士搖頭。
“那個男人叫封牧，是封氏集團總裁。女人是他情人，姓蔣。而且他們剛剛說的那些，你也聽到了吧？是這個情人算計了唐婉。說唐婉你可能不知道，她是封總妻……”
“我知道。”護士小聲道：“大家私底下說過不少關于他們的事。”
當年唐婉幾次命在旦夕，封牧卻陪著情人跟私生子的事過于轟動。
直到現在，護士跟醫生們還經常談起來這些八卦，說唐婉太可憐。挺過那么多次，最后卻死在了產房里。
主任跟護士同時嘆息一聲，主任說道：“以后少摻和他們的事。”
“嗯，我知道了。”
封牧當初對他自己妻子都可以那么心狠手辣，更不要說對他們這些陌生人了。
況且，他那個情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實在沒必要為了幫那種人，徒惹一身腥。
蔣曉曉眼看著護士跟醫生離開，心一點點沉入谷底，只剩下慌亂無措。
“先帶她回紫苑居。”
封牧此時的心情比她好不上多少，聲音聽著都有些啞。
實際上，無論誰發現曾經相信的人，對自己卻滿口謊言，都無法立刻淡定接受。
而且那個人不只滿口謊言，還顛倒黑白，甚至可能利用自己做了很多壞事！
此刻，封牧一眼都不想看蔣曉曉，心里亂糟糟一團，只覺得人都要炸掉了。
他皺著眉沖何夢雨她們揮了揮手，兩人點頭，拽著蔣曉曉往外走。
“我……我那個錢……”齊海十分糾結地看著蔣曉曉被帶走，磕磕巴巴地沖封牧道。
“不著急。”封牧撫了下被蔣曉曉抓皺的西裝袖子，頓了下，涼聲道：“她還做過什么其他壞事，你知道嗎？”
齊海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剩下十萬我給你。如果你回答得好，我可以再加錢。”封牧說話時，眼中閃過暗芒。
但齊海沒注意到這些，他只聽到加錢兩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