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我故意耍壞，你不會放過我嗎？我懂。”唐婉討厭封牧對她動手動腳，她拍開他的手，朝樓下走去。

“去哪兒？”封牧在她身后喊道。

唐婉順著臺階往下走，頭都沒回，只是譏諷道：“我尋思著你也沒到得老年癡呆癥的年齡，怎么剛說讓我去做飯，這就忘了？”

封牧盯著她的背影，眼底暗潮涌動。

對簡明澤處處體貼、溫柔，對他整天一副冷臉加嘲諷，這就是她口口聲聲說的喜歡？呵。

唐婉下樓，去廚房做飯。

有封牧的警告在，她沒像上次那么過分，但做得飯也絕對稱不上好吃。

她連續炒了三道菜后，才往外端，到廚房時才發現，人家一家四口已經吃上了外賣。

合著讓她做飯只是為了戲弄她玩唄？

唐婉冷哼一聲，在封牧蔣曉曉的注視下，把盤子里的菜全都倒進了垃圾桶里。

“姨姨，吃飯飯……”思思眼巴巴看著她，怯怯道。

封牧拿著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她不吃，不用管她。”

然后，他冷眼看向唐婉，“讓你做飯是給你自己做的，既然全都倒掉了，那你就別吃了。”

一頓不吃還不至于餓死，唐婉連話都懶得跟他說，進廚房把盤子洗了，回房間。

封牧見她那囂張樣兒就覺得心煩，可讓他把人趕走，或者起訴她以后扔監獄，他又舍不得。

早知道戳破她身份后，她會是這個樣子，他就該假裝不知道她是唐婉。

封牧這頓飯吃得十分糟心，沒吃幾口，便徹底沒了胃口。

“想好條件，從微信上發給我。”他站起來，拿著外套想要出去。

見他情緒略顯煩躁，蔣曉曉心底升出幾分喜意，“阿牧，我看你不跟我結婚，好像也不是很高興。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為難你？”

“你覺得誰能為難我？”

封牧因唐婉的態度，心里壓著團火，說話語氣好不到哪兒去。

蔣曉曉試探道：“你媽？還是封家其他長輩？”

肯定是那群老不死的為難阿牧，他才突然說不跟她結婚的！

如果事實是這樣，那她勉強還能理解，至少不是他不喜歡她了，那就還有機會。

然而，封牧直接戳破了她的幻想，“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想你嫁給我，不過我不想跟你結婚，跟他們沒關系。我想做什么，還沒人能攔得住我。”

“那、那為什么你突然就說不結婚了呢？你說你又沒喜歡上別人，又沒人為難你，我實在……”

蔣曉曉不甘心地刨根問底，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封牧打斷了。

“既然你非要一個理由，那我就告訴你：我移情別戀了，我想娶白末，明白了嗎？”

他說不想跟她結婚了，她不死心，那他就換個能讓她死心的理由。

這還是封牧第一次承認不喜歡蔣曉曉，她腦子嗡嗡嗡一片，接連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小文跟思思站在一旁，兩個小不點一聲不敢吭。

見封牧蔣曉曉誰都不說話，臉色十分可怕，小文拉著思思就往樓上跑。

封牧看見了，也沒阻攔，只是對蔣曉曉說道：“這下我說得夠清楚了吧？想好條件后，打電話也好，發微信也好，今晚告訴我，我會讓你去辦。”

他一直以為等跟唐婉離婚后，他就和曉曉結婚，永遠在一起。

但從知道唐婉‘死’的那一刻起，他便有意識地開始回避和曉曉結婚這件事。

等發現曉曉利用孩子后，他才不想繼續自欺欺人——

他不想和曉曉結婚了。

封牧知道自己這么做很過分，所以才提出讓蔣曉曉隨意提條件，他會盡可能滿足。

他也只能從其他方面彌補曉曉了。

封牧說完，轉身便想走。

蔣曉曉卻拽住了他，她神色幾番變幻，最后豁出去般說道：“不用一會兒打電話，我想好了，我要封氏百分之一的股份！”

聽此，封牧震驚地看著她。

他已經發現她跟他想象得不一樣了，但也沒想到，她竟然會獅子大開口，要這么多！

百分之一對一些小公司來說算不上什么，可對像封氏集團這樣的跨國大集團來說，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毫不夸張地說，哪怕一個中小公司，都未必能吃得下這百分之一的股份。

蔣曉曉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她覺得她要的并不多，“我、我跟你這么多年，還給你養孩……”

“你不用說了。”封牧收回視線，說道：“我會安排人去做這件事。”

既然是他對不起她，那她提出的條件只要他能做到，他就會答應她。

封牧說完，這次沒再停留，大步出了別墅。

蔣曉曉看著他的背影，心情復雜不已。

她當初確實是因為他是封氏集團未來接班人才接近他的，可她跟他接觸這段時間，她也是誠心喜歡他的。

他怎么能說不結婚就不結婚，做事這么絕情？

不過沒等蔣曉曉想出個所以然，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神經瞬間繃了起來。

蔣曉曉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確信沒人，才接起電話，“您怎么突然打電話？嗯，我……我打算按原計劃進行。反正您別管了，遇到什么麻煩，我會跟您說的。”

其實阿牧不跟她結婚，她也沒必要去實施那個計劃了。

但她跟他這么久，都沒成為封少奶奶，她不甘心讓白末這個狐貍精，后來者居上！

封牧出門后，給左旭丞打了個電話，約他喝酒。

兩人開了個包間，點了幾瓶紅酒。

封牧也不說話，只是沉著臉，一杯杯喝酒。

“你遇到什么事了？”左旭丞沒喝。他身上有酒味的話，方瀾會不高興，晚上不讓他碰她。

封牧干了手中那杯酒，又倒了一杯。

他靠在沙發上，搖曳著手中的紅酒，“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女人。”

“唐婉已經去世快兩年，你也該放下了。”左旭丞即便在安慰人的時候，也木著臉，沒什么表情。

聽到唐婉的名字，封牧下意識反駁，“不是她！就算世界上女人死絕了，我也不喜歡她那種惡毒女人！”

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想說實話。

會覺得丟人。

左旭丞心知他死鴨子嘴硬，也不戳破。只是同樣倒了杯酒，跟他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