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瞥蔣曉曉一眼,懶懶坐在沙發(fā)上,“家里電燈泡太多,封總帶我吃燭光晚餐去了,他沒跟你說嗎?”
“不可能,他……他、他……”
蔣曉曉‘他’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連你都替他找不出合理借口了吧?”唐婉單手撐著下巴,笑得妖嬈嫵媚,“其實根本不用找。如果他跟我是純潔的男女關(guān)系,你覺得他會讓我住到這里嗎?”
她的每個字都往蔣曉曉心臟上戳,后者幾乎嫉妒得發(fā)狂。
阿牧的寵愛本來該是她一個人的,為什么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蔣曉曉不甘心地想要說些什么,但就在這時,封牧挾著一身寒意進(jìn)來了。
“阿牧。”蔣曉曉柔柔地喊了一聲,上去幫他脫掉外套。
封牧滿心都是唐婉剛剛說的那番話,根本沒怎么注意蔣曉曉,進(jìn)來后,視線便黏在唐婉身上。
“阿牧……”蔣曉曉酸溜溜地喊了一聲,故作無意地?fù)踝∷囊暰,“飯已經(jīng)做好了,我們吃飯吧。”
“我已經(jīng)在外面吃過了,你自己去吃吧。”封牧看不到唐婉,皺了皺眉。
“吃、吃過了嗎?”蔣曉曉磕巴了一下,“跟誰吃的啊?”
封牧用視線指了下她身后的唐婉。
見此,蔣曉曉心徹底沉了下來。
白末沒有騙她,他們兩個確實出去吃燭光晚餐了。
阿牧說過愛她,說過會和她結(jié)婚的,為什么還要和其他女人曖昧不清?!
蔣曉曉緊攥著衣角,看向白末。四目相對時,白末沖她挑釁地笑了下,甚至用腳曖昧地在封牧身上勾了下。
這個賤人!狐貍精!不要臉的小三、插足者!
蔣曉曉氣得渾身顫抖,偏偏在封牧看過來,問她“怎么回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時,還不能說出實情。
“沒事,阿牧,我只是有些累了。”蔣曉曉垂下眸子,斂去了其中的恨意。
“那就先帶孩子吃飯,然后早點休息。”封牧說道。
他這些天難得主動關(guān)心她一次,她乖巧地點點頭,帶著兩個孩子去吃飯。
只是轉(zhuǎn)身后,蔣曉曉眼底閃過絲縷陰鷙怨毒。
狐貍精不長眼搶她的男人,是時候把她趕走了!
等她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后,封牧冷著臉,皺眉去抓唐婉放在他西裝褲上的腳。
不過不等他碰到,她便自己收了回去。
“你別給我玩什么挑撥離間,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封牧視線在她小巧如玉的腳上停頓了下,才挪開。
唐婉已經(jīng)坐直了身子,跟平時沒骨頭勾引人的模樣一點不同。
她往嘴里扔了塊水果,不屑道:“說得好像你是什么剛正不阿的君子一樣。你要是不想讓蔣曉曉誤會,不想讓你女人傷心,你就別讓我搬進(jìn)來啊!”
“我做事,不用你教!”
封牧端起桌上的水果,全都倒進(jìn)了垃圾桶里。
“我也沒打算教。”唐婉嘴里水果沒吃完,直接吐到了他腳邊,“蔣曉曉費盡心思只為得到你這種男人,也是眼瞎!”
“你——”
“我困,休息去了。”
唐婉從下班見到他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吵,吵得腦袋疼。
她起身就往樓上走。
封牧沉著臉看她一眼,低頭看地面。那塊水果距離他鞋很近,幾乎貼在一起。
他面色又沉了幾分,抽出根煙,點燃了。
把這個女人接回來,他的壽命不知道得減少幾年!
不過沒關(guān)系,以唐婉這作死樣,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厭煩她。到時候再起訴她盜取商業(yè)機(jī)密和幾次蓄意殺害曉曉,把她扔到監(jiān)獄去。
她不是總說他對她很過分嗎?
等她被判無期徒刑,就知道他對她,要遠(yuǎn)比將她扔到監(jiān)獄仁慈多了!
第二天周六,唐婉起床下樓,發(fā)現(xiàn)封牧一家四口正在餐廳吃飯。
她去碗柜旁拿了只碗,還有一雙筷子,拉開椅子坐下。
“你以為我找你回來,就為了給你換個住宿地址嗎?”封牧放下筷子,抽出張紙巾,擦著嘴角,“起來,這里東西沒你的份兒。”
又是這一套!
唐婉嗤了一聲,放下東西站起來。
當(dāng)她有多喜歡吃這里的東西嗎?
“姨姨,吃飯飯!”見她要走,思思急了,站在椅子上奶聲奶氣喊道。
“坐下,小心摔倒。”封牧快速起身,讓她重新坐到椅子上,輕聲哄道:“她不用吃早飯。”
小不點卻不聽他解釋,鬧著要唐婉吃飯。
封牧只能看向唐婉,冷硬道:“看在思思的份上,你今天可以留在這兒吃飯。”
“不用了,這一桌子?xùn)|西,剛好都不符合我胃口。”
唐婉見思思眼巴巴看著自己,心有不忍,但最終還是狠心挪開視線,毅然決然走了出去。
她心疼封牧孩子,那誰來心疼她?
身后傳來思思哭鬧聲,唐婉心口莫名發(fā)悶。她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腳步不停。
然而,唐婉剛走出餐廳,就被封牧追上了。
“對一個孩子這么狠心,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封牧面上,戾氣叢生,他壓著聲音低吼道。
他就沒見過比她更不負(fù)責(zé)的母親!
“對仇人的孩子不狠心,難道還要哄著她嗎?”
唐婉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說實話封牧,我以前總盼著小文死。可我現(xiàn)在希望是思思死,畢竟只有你親生孩子死了,你才會難過,不是嗎?”
封牧從來沒想過她會說出來這種話,咬牙道:“你知道思思是誰的孩子嗎?”
“你和蔣曉曉的。”她毫不猶豫道。
他這才想起來,她還不知道思思的身份,體內(nèi)怒火稍減,卻仍舊在翻涌。
“所以呢?”唐婉看著他問道:“她是你們的孩子,就高人一等嗎?在其他人那里或許是,不過對我來說,我只希望她死!”
他這么沒良心的人,估摸著也只有親生女兒死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她當(dāng)初失去雪琴時的那種痛苦!
這是封牧第二次從她嘴里聽到,她希望思思死。
她一個當(dāng)母親的,怎么能這么詛咒自己的孩子?
封牧眼底一點點爬上血絲,揮出拳,只覺得心口一陣密密麻麻的疼。
“要打女人啊?真厲害。”唐婉嗤笑了聲,沒躲。
他想打她,她躲也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