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坐在車上,手機不斷震動。她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果然又是蔣曉曉打來的,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又想做什么。
她直接按斷了。
大晚上理會糟心的人,容易影響睡眠質量。
回到家,簡明澤幾次看唐婉,欲言又止。
他的小動作很隱晦,可唐婉還是注意到了。
“你有話要跟我說嗎?”他極少這樣,她主動問道。
簡明澤視線越過她,在不遠處的盒子上停頓了下。那里放著他特意讓人準備的生日蛋糕。
“……沒有!
現在讓她知道他今天生日,她大概會內疚。
唐婉覺得他態度有些不對勁,可他不說,她也沒辦法。她折騰一天,累得夠嗆,回臥室洗澡睡覺。
但躺在床上一兩個小時,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拿出手機,無聊地想刷刷朋友圈,但點開微信一看,發現群里都在祝簡明澤生日快樂。
唐婉設置了勿打擾,都沒注意到他們發的消息。
今天簡明澤生日嗎?
唐婉猛地坐起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趿拉著拖鞋出了臥室。
客廳里黑乎乎的,可沙發處卻坐著一個人。手機屏幕上的光打在他臉上,本該覺得恐怖,但卻流露出絲縷本不屬于他的落寞,看得人莫名壓抑。
唐婉停下腳步,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簡明澤,你今天生日,怎么不早說啊?”
她走過去,把燈開了。
簡明澤猝不及防聽到她的聲音,略顯慌亂地收起手機。他的動作太快,她只來得及看到屏幕上一閃而過的衣角。
似乎是個女人?
“太忙,忘了!焙喢鳚烧f道。
“連自己生日都不記得,都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你等下,我去給你煮個長壽面!
唐婉不等他拒絕,小跑著進了廚房。
時間太晚了,而且冰箱里沒什么食材。她簡單做了個清湯面,放倆雞蛋,匆匆忙忙端了出去。
“簡明澤,生日快——十二點十分了啊,時間過了!碧仆衿骋姇r鐘,不由氣餒。
她手里端著面,耷拉著眉眼,轉身就往回走。
“都已經做好了,舍不得給我吃嗎?”簡明澤起身,幾步走到她身前,奪走碗,吃得干干凈凈。
唐婉端起空碗,“我做得這么好吃?”
這么長時間,她都沒見他吃什么東西積極過。
簡明澤彎唇,點了下頭,心情看著很不錯。
見狀,唐婉得意洋洋端著空碗回廚房。要洗碗時,她才突然想起來:她剛剛就怕錯過時間,做得很急,似乎……忘了放鹽。
唐婉第二天七點多才醒,收拾好出臥室時,簡明澤已經走了,只留了一張便簽。
“公司有事需要早點過去,飯已經做好了,在廚房,記得吃早飯。”
時間這么緊,還不忘催她吃早飯……
唐婉不怎么想吃,可被簡明澤發現她沒吃,他可能要生氣。
那種冷暴力,她實在受不了。
唐婉認命地吃了早飯,去公司。
不想,才下車,就有下屬急匆匆找來了,“白總,有人來公司鬧事,說要找你。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
“抱歉,昨晚設置靜音,忘了!
唐婉拿出手機看了眼,除了下屬的幾個未接來電,還有蔣曉曉八十八個來電。
那女人是瘋了嗎?
她收起手機,神色略顯不悅地同下屬一起走向公司。
那個鬧事的人,大概是蔣曉曉。
唐婉沒猜錯。
蔣曉曉就在待客區坐著,她哭得雙眼通紅,抽噎著說道:“白小姐平日里也和有婦之夫走得這么近嗎?”
“不是的,我們白總只是長相性感些,但不會做那種沒品的事!
“那她為什么和我男朋友那么曖昧?抱歉,她不接我電話,我實在沒辦法了,才找到公司,如果打擾到你們正常工作,我跟你們道歉!
蔣曉曉就連鬧事的時候,都是一副小可憐的樣子,有不少員工都開始同情她了。
唐婉對類似的事情實在太熟悉了。
她輕笑一聲,裊裊娜娜走了過去。
“既然怕打擾我工作,為什么不去我住所找我呢?蔣小姐,你要鬧事就痛痛快快鬧,這么遮遮掩掩,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惡心了。”
蔣曉曉長相最多只能算清秀,而且氣質嬌小柔弱。
唐婉站在她身旁,一下把她的容貌和氣場壓了下去。
旁邊有人小聲說了一句,“懸殊這么大,換成我是那個男人,我也選白總啊!
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趕緊退到了人群后面。
蔣曉曉被他的話氣得夠嗆,可此時也不好計較。
她咬咬唇,楚楚可憐道:“白小姐說的話未免太難聽了些,如果不是你心虛不接我電話,再加上我不知道你住所,我也不會到公司找你。”
“哦?是嗎?”唐婉笑著譏諷道:“那我前幾天,怎么在我家外面看到你了呢?”
在場的都不是笨人,聽到這兒,哪兒還能不明白?
這女人是故意鬧到公司,讓白總難堪呢。
她聲討小三,光明正大來公司鬧,也沒什么。關鍵就像白總說的,既想表示善良,又想讓人下不來臺,這做法就有些膈應人了。
眾人看蔣曉曉的眼神頓時變了。
“白小姐,我們當眾討論這件事,對你名聲不好,還是換個地方談吧!笔Y曉曉在他們的注視下,面上隱隱發燙。
唐婉被她的虛偽惡心得夠嗆,笑道:“沒關系,我不嫌丟人!
“那那那……”
蔣曉曉那了幾次,也沒說出個所以然,臉色異常難看。
“想說什么做什么,就直接說直接做,別心口不一。不是每個人都是封總,以為你的虛偽就是善良!
唐婉冷嘲一聲,嫌惡道:“來我辦公室吧!
沒有封牧撐腰,蔣曉曉真以為她那套到哪兒都管用嗎?
蔣曉曉恨極了她這樣不留情面的做法,但又不想跟猴子一樣繼續被圍觀,咬著牙去了她辦公室。
門一關上,蔣曉曉便一改那副柔弱可憐的做派,質問道:“阿牧說不跟我結婚,是不是因為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這不是白末的公司,她現在都想撓花白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