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曉曉聽說這件事時,便知道封牧和白末鬧掰了,高興不已。
她被趕出來一個多星期,最擔心的就是阿牧和那個狐貍精感情升溫,現在他們鬧掰了,那最好不過。
但以防萬一,還是再往上添一把火比較好。
蔣曉曉在紫苑居外堵封牧,他看見她后,熟視無睹地往車里走。她連忙快走幾步,跟上他,“阿牧——!!”
“我不可能讓你回紫苑居的,你死心吧。”
發生那種事,再讓蔣曉曉帶兩個孩子,封牧不放心。
他狠心不理她,坐進車內,關車門。
但蔣曉曉扒著車不放,封牧始終踩不下去油門。
如果是唐婉,他現在可以毫不猶豫踩下去,可如果是曉曉……她只是犯下一些無關緊要的小錯,他對她做不到那么狠心。
“你到底想做什么?”封牧降下車窗,不耐煩地說道。
“阿牧,你聽我說,我不是想為自己狡辯什么,只是想給你看看這個。”
蔣曉曉拿出手機,給他看她跟白末的聊天記錄。
原本她不想這樣直接告狀的,顯得很low,十分小家子氣,會讓阿牧覺得她是個吃醋成性的妒婦。
但她現在都被趕出紫苑居了,她無法再顧忌那么多。
封牧看著兩人的聊天記錄,面色愈發陰沉。
蔣曉曉知道自己賭對了,細聲細氣道:“白末挑撥離間我們的關系,還偷取商業機密,我覺得她不是個好人,才會想把她趕走的。”
她趁機替自己說好話,可封牧對她比以前警惕多了。
他把手機扔給她,譏諷道:“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這些,為什么非要利用孩子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蔣曉曉沒想到他會這么問,神色變幻,一時啞然。
而這功夫,封牧已經啟動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蔣曉曉沒達到自己的目的,憤憤地跺了跺腳。
不過沒關系,只要白末被趕走了,她以后有的是機會和阿牧重歸于好。
但狐貍精大概就沒這么幸運了,她這次招惹封氏集團,惹阿牧生氣,給簡氏集團惹了大禍。
到時候,狐貍精肯定會被簡明澤一腳踹了!
等白末沒了靠山,還不是跟當初的唐婉一樣,任她揉捏?
蔣曉曉想著白末跪在地上跟她求饒懺悔的模樣,心中總算好受了些。
“連唐婉這種千金大小姐最后都得看我臉色辦事,我還整不了你一個野狐貍?”這段時間受的氣,她到時候都要討回來!
蔣曉曉心中謀劃著怎么整治白末,然而,事情并未如她預想的那樣發展。
事情發生后,唐婉并沒有被一腳踹開。
而且封氏集團和簡氏集團規模差不多,想要打壓后者根本不容易。雙方基本上處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狀態。
此外,因為簡明澤跟唐婉早有準備,相比起來,封氏集團作為主動攻擊方,反而處于較劣勢的境地。
唐婉聽著簡明澤還有下屬說封氏集團今天又怎樣遭殃,哪個合作受影響,心中一直憋著的那股氣,總算散了些。
尤其聽說封牧因為造成的巨大損失,被董事會集體追責,還被封家人質疑時,唐婉直接拉著簡明澤放了一晚上的煙花。
此時已近十一月,晚上很冷,唐婉凍得手腳發涼,卻從未有過的暢快。
她跟封牧對峙這么多年,這是她第一次占上風!
“你很高興?”
兩人站在漫天煙花下,簡明澤倏地問道。
聞言,唐婉扭頭看向他。
她早就知道他生得好,可此時,煙花砰砰砰在頭頂綻放,光影明明滅滅,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臉。
唐婉還是被他驚艷到了。
“你很高興?”半天沒得到回復,簡明澤又問了一次。
因煙花聲過大,他說話時,稍稍往下傾了下身子。
兩人距離很近,他瞳孔中倒映著唐婉的身影,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
“咳。”唐婉輕咳嗽一聲,往后挪挪,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簡明澤看到了她的小動作,不過只當沒看到,什么也沒說。
“是很高興啊。”唐婉眺望著遠處,說道:“我家破產的時候,我沒能力反駁;我爸媽死,瀾瀾和小磊被拖下水的時候,我沒能力反駁;我差點死在產房時,還是沒能力反駁。”
她笑了下,“說起來很可悲,可是我當時除了每天自殺,才能勉強有和封牧談一下條件的機會。那甚至連反駁都稱不上,只能說是……乞求,討饒?”
最后一朵煙花在夜空中滑落,這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而唐婉的聲音,也顯得愈發清晰,“所以現在能有尊嚴地活著,有能力去報仇,我很開心。簡明澤,謝謝你。”
她說這些時,是笑著說的,而且能看出來她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可簡明澤聽著,卻覺得心疼,胸口一陣發悶。
他低著頭,腳在地上劃拉,“謝謝兩個字,我已經聽你說過很多遍了,以后我不想再聽到這兩個字。”
“好,那我不說。”唐婉笑道。
他的恩情太重,等報完仇以后,她會用余生償還。
就當簡氏集團如今這些損失,算是對她的投資,她不會讓他們虧的。
此時已接近凌晨三點,簡明澤提議回去,他平時作息很規律,也不想看她這樣子胡來,對身體不好。
可唐婉非要去酒吧或者KTV,他不想掃她的興,但又不愿意讓她喝酒,最后選擇了KTV。
包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剛剛在放煙花時嗓子又喊啞了,便攛掇他去唱歌。
“不唱。”簡明澤看了眼硬被塞過來的話筒,重新放回桌上。
“哎呦,你就唱嘛,我沒聽你唱過!”唐婉可著勁兒撒嬌,但他連神色都沒變一下。
她身材一直屬于男人偏愛的那種,這次整容也特意選了那種很受男性喜愛的五官。
但她使了渾身解數都不管用,她都有點懷疑簡明澤是不是性冷淡了。
唐婉這么想,視線便不自覺地往相應位置瞄。
簡明澤察覺到她看的地方,臉都黑了,淡漠道:“你看什么?”
“看你行不行。”
她說得太過直白,他一愣,都不知該怎么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