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帥哥經常來看醫院看兒子,他老婆跟孩子也太幸福了吧!
“什么老婆兒子,這是他情人跟私生子!”
“?”
“啊什么啊,他老婆之前差點死了,他都沒去看。呸,渣男!”
“那他老婆也太可憐了……”
兩個小護士說著話, 從唐婉身旁經過,并不知道她們口中那個可憐的老婆,就是她。
唐婉又往病房里看了幾眼,自嘲地笑笑,離開了醫院。
愛情什么的,她已經不奢求了,她只想趕緊把她弟弟從監獄里弄出來。她這段時間跟齊海一直有聯系,他說最近有了新的調查進度,約她見面談。
然而,等她到偵探事務所的時候,卻發現這里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小姐,你也是來找齊海的嗎?”其中一個女警見她一直往這兒看,走過來問道。
唐婉怔怔地點點頭,心里有些不安。
千萬不要是她想得那樣。
但怕什么來什么,女警同情地看著她,說道:“這家偵探事務所,就是個詐騙集團。小姐,你跟我過來,做個登記吧!
轟!
唐婉只覺得血液逆流,炸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詐騙?這么多私家偵探,她偏偏遇到了一個……騙子?
她臉色難看地做完登記,急切地問道:“現在人已經抓到了,錢大概什么時候能退回來了呢?”
“難!迸瘬u頭道:“他們這群人不學無術,一騙到點錢,就出去揮霍,手里一點存款都沒有。”
話音落時,唐婉臉上已經血色全無。
錢大概追不回來了,她身上值錢的東西也賣了,錢花完了……接下來要怎么辦?
她怔怔地站在事務所門口,心亂如麻,連警車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直到簡明澤在她跟前揮了揮手,喊了聲唐小姐,她才勉強回過神,“嗯?啊,簡先生!
“好久不見!焙喢鳚赏笸肆送,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若有所思。
唐婉敷衍地點了點頭,滿腦子都是她要怎樣,才能弄點錢出來,繼續找偵探。
盡管偵探不一定能找到她需要的證據,可這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她不能放棄。
她站在路邊,太陽火辣辣的曬。
簡明澤把她拉到了一個陰涼地,琢磨了下,溫聲道:“我聽說這家事務所涉及詐騙,你也被騙了嗎?如果你急需用錢,或者找偵探,我可以幫你。”
聽到后一句話,唐婉眼中猛地亮起精光。
但她抬頭看著他,某種光亮很快散去。
“不用了,謝謝你,簡先生!彼牌啪孢^她,不許她再跟簡明澤有來往。
唐婉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啞聲說了句再見,失魂落魄往前走。
“我可以給你現金,沒人會知道!焙喢鳚砷L腿一邁,跟上她,輕聲說道。
聞言,唐婉腳步緩了些,最終停下。
她不想像個水蛭似的,扒在這個并不熟悉的人身上吸血,可她……實在無法放棄這種誘惑。
她弟弟因為她,在監獄受苦,現在有人幫她,她怎么還能顧慮那么多呢?
“我給你寫欠條,以后我會還你的。”唐婉認真說道。
簡明澤淺淺笑了下,也沒拒絕。他帶她去自助取款機前取了五萬,又給她介紹了個靠譜的私人偵探。
自始到終,他都沒問過她要錢做什么,找偵探要干什么,對她的隱私表現了 充分尊重。
“只要……一萬五?”
到了偵探事務所,唐婉聽到對方的報價,心有疑慮。
她倒不是怕他是騙子,而是擔心他收費少,辦事效率低。
安浩跟簡明澤交換了個眼神,笑道:“唐小姐沒聽錯,這是我們這行的正常價格的,那個騙子要多了。至于時間,最多半個月,我給你結果!
唐婉這才放心,付錢簽合同,又借這里的紙筆,給簡明澤打了個欠條。
“我還有事,就不用送唐小姐了!焙喢鳚墒障虑窏l,折疊好,當著她的面,鄭重放到了錢包中。
聽此,唐婉不覺失望,反倒松了口氣。
要是簡明澤堅持送她,被她婆婆知道,事情就不好辦了——雖然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
她再三謝過他后,才離開。
“差的錢,我一會兒打到你賬戶上。”等她走后,簡明澤坐在沙發上,淡漠地說道。
安浩緊跟著坐在他身旁,擠眉弄眼,“喜歡這一款?”
“她媽幫過我,只是報恩而已。”簡明澤不喜歡勾肩搭背,拍開了他的手。
安浩不以為意,“嘖,假正經。”
……
唐婉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方瀾的電話,說約她吃飯,她答應了。
到飯店后,方瀾非跟她擠在一個座位上,“哎呦寶貝兒,哭了?為什么啊,跟姐說說!
簡明澤跟安浩都沒表現出異常,唐婉也不知道她眼睛腫了。她拿出手機照了照,狼狽道:“也沒什么事!
“嗯?”方瀾瞇眼,整個人都快趴她身上了。
唐婉只能如實說了。
“如果只是還阿姨的恩情,用不著做到這樣。我的寶貝兒欸,人家說不定有什么算計,你可仔細點,別丟了心!狈綖憮u頭晃腦道。
唐婉往她嘴里塞了顆丸子,苦澀道:“我這輩子能擺脫封牧就是好的,哪兒還有心思想別的?”
見她心情不好,方瀾沒再提這個話題。
吃完飯,要告別時,她扔給唐婉兩張請帖,“半個月后,我跟左旭丞的婚禮。”
兩張請帖是唐婉跟封牧的,方瀾擔心請帖直接給他,他會把另一張交給蔣曉曉。
這些小心思她不說,唐婉也不知道。她收起請帖,說道:“這么短時間,婚禮能籌備好嗎?”
“人家能跟我結婚,我就千恩萬謝了,哪兒還顧得上婚禮怎么樣!狈綖懝首饕桓睙o所謂的樣子,可眼底還是黯然。
唐婉也不知該怎么安慰她,而且她肚子里懷的不是左旭丞的孩子,這也讓她很擔心。
不過這種事說出來,除了讓兩個人糟心,并沒有任何用處。
她抱抱方瀾,坐車回了紫苑居。
封牧已經從醫院回來了,就在客廳里坐著。已近黃昏,屋內沒開燈,他的身形帶著一層模糊的輪廓,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