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牧皺了下眉,想拒絕。但對上她懇求的目光,他心一軟,還是答應了。
兩人洗過澡,躺在床上。
黑暗中,蔣曉曉往封牧的懷里挪了挪,吐氣如蘭,若有似無地撩撥著他。
“睡吧!狈饽磷プ∷氖,放到了一旁。
蔣曉曉柔柔地嗯了一聲,淚險些流出來。這是第幾次被他拒絕了?為什么他還是不肯碰她?
……
唐婉第二天是被封牧喊醒的。
“起來,一會兒跟我去見媽。”他不由分說將她拽起來,抓起衣服往她身上套。
她被衣服捂得險些透不過氣,都懷疑他想要謀殺。
唐婉推開他,瞪了他一眼,快速穿上衣服,同他一起出了房間。不巧,迎面正遇上蔣曉曉從封牧房間出來。
昨晚沒睡成她,就去睡蔣曉曉了?他還真是不挑!
唐婉不想再跟他們待在一個空間,冷著臉,疾步下樓。
她這是又發什么瘋?封牧蹙了蹙眉,緊跟在她身后下樓。
“該死——!”蔣曉曉看著兩人離開,眼底盡是陰鷙。不能再留著唐婉了!
三人吃罷飯,封牧要帶唐婉去老宅見封母,蔣曉曉也可憐兮兮地說想去。
“乖,等我跟唐婉離婚后,就帶你去見媽!狈饽聊托暮逯,臉上是面對唐婉時從未有過的溫柔。
唐婉垂著眸子,努力無視兩人,可心口還是一陣窒息。
她當初到底有多愚蠢,才會覺得他也對她有感覺,一定會愛上她?
封牧安慰好蔣曉曉,帶唐婉去了老宅。
下車時,他涼聲叮囑,“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應該知道!
“如果我非要說不該說的呢?”唐婉逆著光看他,外表再出眾又怎樣,他眼是瞎的,心是黑的。
只是,她當初不知道。
“那你會付出相應的代價。”封牧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晰。
唐婉輕笑一聲,拍開他的手,漫不經心道:“緊張什么?你拿我弟威脅我,我敢亂來嗎?”
“知道就好!
唐婉挽著封牧的手臂,進了老宅。明明是仇人的對立關系,此時卻要裝出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她都覺得虛偽。
大廳內,封母正在品茶。
見兩人過來,她只是掀了掀眼皮,隨后繼續該做什么做什么。
“媽。”封牧冷漠地喊了一聲。
封母卻沒理會他,只是招手讓唐婉坐下后,摸著她的手輕聲道:“昨晚簡老爺子壽宴上,阿牧是不是當眾下你面子了?”
封牧下頜收了收,瞥向唐婉。
“沒有的事!碧仆裣氲阶蛲硐鹿虻膱鼍埃嫔祝瑓s不得不笑著為羞辱她的人找借口。
“盛宇飛是盛老爺子最疼愛的晚輩,我不小心惹惱他,擔心他記恨報復我,才主動下跪道歉的!
封母點了點頭,也不知信了沒有。
大廳內一陣沉默。
片刻后,封母放下茶杯,把一份文件扔給封牧,“B市要新開一個分公司,你跟婉婉去做吧!
封牧拿起文件,看都沒看,“好!
“不許帶其他女人,也不許帶那個私生子!狈饽赣值。
聽此,封牧抬頭,看向她,神色有些不悅。可頓了下,還是道:“好!
封母這才放兩人離開。
一出老宅,封牧就憤怒地把唐婉甩開了。她一時不察,險些被甩了個踉蹌,站穩后,才嘲弄道:“用完就扔?”
封牧沒接她的話,目光如霜,“是你讓媽這么做的?”
又往她頭上甩鍋?唐婉心刺疼了一下,“為什么覺得是我?你覺得我有那個能力命令長輩做事嗎?”
“可你求她,她一定幫你!狈饽敛恢氲搅耸裁矗嫔掷淞藥追,“畢竟她對你,要比對我這個親兒子好多了,不是嗎?”
唐婉早便猜到他會不信,可他真說出來,她胸口還是一陣發悶。
讓她解釋,解釋了又不聽,每次都是這樣。
“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彼裏o力道。
封牧冷笑一聲,抬起她的下巴,眸中幾欲噴火,“自以為是,你會后悔的!”
“你什么意思?”唐婉皺緊了眉。
他卻沒回答,只是繃著臉松開她,開車離開。
唐婉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拐角,怎么想,都猜不出他要做什么。她抿抿唇,心事重重地打車回家。
下午,方瀾打來電話,聲音聽著很急,“唐磊馬上開學,可是學費被搶了!”
“什么?!”
唐婉掛了電話,匆匆和方瀾見面。
“我給他錢,他不要,約他見面,他也不見!笨Х瑞^內,方瀾手指點著桌面,忍不住吐槽道:“臭小子完全跟你一個德行,特犟、記仇,自尊心還特別強!”
唐婉心亂如麻,“他學費被偷,你怎么知道的?”
“他一個同學說的!狈綖懓芽Х韧巴屏送,輕聲安慰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他同學把他最近打工的地方告訴我了,我們一會兒就……”
話還沒說完,便被唐婉打斷了,“別一會兒了,現在就去!”
她不由分說地拽起方瀾。
兩人去了唐磊打工的工地。
烈日炎炎,土地都龜裂了,工人們戴著安全帽,一個個汗如雨下。此時將近下午兩點,他們才吃午飯。
唐婉找個地方躲著,很輕易便找到了唐磊——
工人們都成堆坐著,有說有笑。只有他孤身一人,默默啃饅頭,顯得格外突兀。
饅頭似乎太干了,他被噎到,喝了好大一口水,才拍著胸口緩過來。
他平時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哪兒受過這種苦。
唐婉捂著嘴,才沒發出聲音,只是眼眶已經紅了。
“要不要過去找他?”方瀾給她遞了張紙巾。
唐婉拿紙巾按了按眼角,還沒回答,有人走到唐磊身旁,把他叫走了。
兩人似乎發生了什么爭執,然后唐磊扔下安全帽,拎著水杯走了。
等看不到他人影后,唐婉才過去找那個人,“還沒下班,怎么唐磊走了?”
“這小子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上面點名不讓他干了。”男人看著她跟唐磊有四五分相似的臉,猶豫了下,小聲道:“還有,他剛發工資就被搶,好像也是有人在搞他。”
小磊能得罪什么人?唐婉緊抿著唇,倏地想起封牧早上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