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婉笑著答應(yīng),直勾勾地看著封牧,往下磕頭。
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忘記他作弄她的模樣。若有機會,她定當(dāng)百倍償還!
封牧眼睜睜看著她跪倒在地,下頜緊繃。他從路過的侍應(yīng)生托盤上拿起一杯酒,仰頭喝下。
空酒杯啪嗒一下落在桌上,他冷著臉大步離開。
唐婉臉仍貼在地上,巨大的恥辱感席卷她全身,有淚不受控制流下,又被她硬生生咽下。
“知道不聽話的代價了嗎?”盛宇飛拽著她的頭發(fā)把她拽起來,滿是幸災(zāi)樂禍。
唐婉一腦袋撞在他頭上,趁他吃痛之跡,站起來,狠狠一腳踢在他命根子上,“警告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要不是封牧發(fā)話,就憑這么個玩意兒,她會給他下跪?呵,真以為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騎到她頭上了?!
盛宇飛哀嚎著躺在地上,嘴里臟話不斷,夾雜著威脅與恐嚇。
但唐婉連臉色都沒變一下,“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又踹了他一腳,才離開。
盛宇飛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滿是怨毒。
唐家破產(chǎn),她唐婉如今也只是個被丈夫嫌棄的惡毒女人而已,哪兒來的底氣這么囂張?她今天的所作所為,他遲早讓她付出代價!
唐婉打完盛宇飛,找個角落坐下。
有盛宇飛慘狀在前,沒有人敢再來招惹唐婉,只敢在遠處小聲議論她。對此,她權(quán)當(dāng)聽不見。
壽宴結(jié)束,封牧開車帶她回家。
一路無話。
下車時,封牧忍不住皺眉道:“你后來又對盛宇飛動手了?”
盛家比不上封家,可也是本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這個女人,她就不怕被報復(fù)?
唐婉沒回答,只是面無表情看著他,“又要跪嗎?”
“不識抬舉!”他好心關(guān)心她,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封牧冷嗤一聲,黑著臉進了別墅。
唐婉扯了扯唇,跟在他身后。
蔣曉曉早就在等待了,此時見他們一前一后回來,她臉上的笑有些僵,“阿牧,這次壽宴,你不是說不帶女伴嗎?”
“媽吩咐的。”封牧坐在沙發(fā)上,眸光閃了一下。
蔣曉曉乖巧地點了點頭,眼底卻沒半分笑意。如果是他不想做的事,誰能勉強?
唐婉被指揮去做飯,等伺候蔣曉曉吃過飯,清洗好碗筷后,她才被允許去休息。
身上一股飯菜味,熏得唐婉難受,她回房間后,便立刻進了浴室。淅淅瀝瀝的水順著她的身體蜿蜒而下,蒸騰的熱氣讓她膝蓋上側(cè)的掐痕愈發(fā)明顯。
這是盛宇飛掐出來的。
封牧明知道她是被輕薄的那個,卻還是當(dāng)眾讓她下跪磕頭,百般羞辱她……而她當(dāng)初就為了這么一個男人,跟爸媽發(fā)脾氣!
唐婉眼角一酸,她忙拭去,又彎腰使勁去擦洗腿上的掐痕。
這種痕跡留在身上,會讓她覺得自己很臟。
可是,無論唐婉怎么努力,掐痕都洗不掉,反而因為她過于用力,這塊掐痕愈發(fā)明顯。
封牧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視線死死停留在那片掐痕上,眉頭不自覺皺緊。
他當(dāng)時只看到盛宇飛在糾纏唐婉,卻沒想到,他的動作敢這么過分。
“你來做什么?”唐婉抬頭,冷漠地睨著他。
“你說我來做什么?”封牧扔開西裝外套,把她拽到懷里,貼著她的耳邊說道:“你流產(chǎn)了。”
所以需要再懷一個。
唐婉以前愛他,不管他想要做什么,她都會盡力配合他。
可是現(xiàn)在,他的碰觸只會讓她覺得惡心。
她一把推開了他。
“唐、婉!”封牧被推到了花灑下,衣服很快被打濕,顯得很狼狽。
唐婉沒看他,只是低頭,自顧自地清洗著身體,“我剛流產(chǎn),半個月,不能做。”
他可以無視她的死活,但她不會這么虐待自己。
封牧危險地瞇起眸子,“你是讓我等?”
“我從沒這么說。”唐婉停下動作,掀起眸子看著他,似笑非笑,“或者你換個人給你生孩子也一樣,那就不用等了。”
她說得并沒錯,而且蔣曉曉也不止一次提出過找別人代孕,可封牧都沒答應(yīng)。
他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沒應(yīng)聲。
“為什么非要堅持是我呢?封牧,你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唐婉走到他身旁,踮起腳尖,曖昧地沖他耳朵吹了口氣。
砰!
這個問題莫名讓封牧感到煩躁,他一把將她推到墻上,按住她,目光如刀。
花灑開關(guān)硌得唐婉后腰生疼,可她面上笑卻愈發(fā)燦爛了。她仰頭看著他,“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
“閉嘴!”封牧掐著她的脖子,小臂上青筋浮現(xiàn),“你這種虐待姐姐,殺人不眨眼的惡毒女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人喜歡!”
他猛地松開她,沒等她開口,便邁著修長的腿快步離開。
更像是落荒而逃。
唐婉無力地蹲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著。好不容易緩過來,她才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不少血,應(yīng)當(dāng)是后腰被淋浴開關(guān)磕破了。
“怪不得會這么疼……”唐婉啞著嗓子呢喃一聲,面上盡是嘲諷。
封牧小心翼翼呵護著蔣曉曉,可對她,從來不會有半分憐惜。
多可笑啊,她竟然愛上了這種男人,還為他,家破人亡……
封牧心煩意燥地回房間后,才發(fā)現(xiàn)蔣曉曉也在。她換了睡衣,肌膚看著若隱若露,性感而魅惑。
但他只是掃了一眼,便挪開了。
“你是去婉婉房間了嗎?”濕透的襯衫勾勒出封牧微噴的肌肉,蔣曉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舔了下唇瓣。
封牧拿了件浴袍,松松散散披在身上,斂去了無數(shù)春光,“只是為了讓她盡快生個孩子,好救小文,你別多心。”
“嗯,我相信你。”蔣曉曉淺淺笑了下,手卻用力到指節(jié)泛白,“可是婉婉才流產(chǎn)半個月,不適合。阿牧,她身體不太好,要不你換……”
沒等她說完,封牧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又趕她?蔣曉曉咬咬唇,細(xì)聲細(xì)氣道:“被婉婉綁架,差點燒死,我、我有點害怕,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